噗！噗噗！
游谦用手背抵住嘴巴，这才堪堪忍住，没有大笑出声。
就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一道黑影朝他扑了过来，对着他的大腿一顿疯狂乱抓。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糟糕！今天还没遛狗！
游谦走进卫生间，将小黑狗留下的一摊尿冲洗干净，又在房间、阳台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奇怪的条状物体之后，便带着急得原地打转的小黑狗出门了。
【来自苏雨芷的注视！】
一出门，游谦就收到了系统提示。
那只猫还没走呢……真是敬职敬责。
游谦暗暗感叹了一句，然后敏锐地意识到，对方或许是察觉到那只黑斗牛有问题，所以在保护自己。
不对，也可能是守株待兔。
总之，这些与他没太大关系，他只需遛完狗，乖乖在家里躲着，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就好。
话又说回来，那只猫是叫苏雨芷的人变得吗，还是类似于御兽的能力啊。
苏雨芷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女孩子，如果她的能力是前者的话，有没有可能只变身一半……停停停！
游谦及时收住了行将跑偏的念头。
突然，他身体绷紧，后背如同被针扎了一下，传来微弱的刺痛感。
【来自黑斗牛（恶魔）的注视！】
【来自黑斗牛（恶魔）的杀机！】zusu.org 茄子小说网
那只黑斗牛果然被鬼怪……不对，是被恶魔附身了！
游谦心头恍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明悟感。
没想到系统还挺贴心的，居然还用括号备注了一下，就很灵性。
这个时候，已不再有新的系统提示弹出，看样子应该是苏雨芷已经发现黑斗牛了。
游谦不由感慨起来，胡正一这群人还真是敏锐，居然真给他们等到了，不愧是专业的。
有他们出马，那只被恶魔附身的黑斗牛肯定跑不了。
游谦莫名一阵心安。
不多时，小黑狗开始左右摇摆，两条后腿抵住前腿，背部高高拱起，随着屁股轻微地前后耸动，很顺畅地就完成了出门后的首要任务。
游谦屏着呼吸，用捡屎器将小黑狗的杰作收拾干净。
今天只遛了一次，所以捡屎袋的重量明显比以往重了许多。
游谦想着，要不以后遛狗的次数从一天两次改为一天一次算了，这样每天也能省个捡屎袋。
一天省一个袋子，一年就省下了三百六十五个，不得了不得了。
……
回到房间，游谦将狗绳和捡屎器放好，去洗了个手。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小黑狗已经在埋头吃狗粮了。
每次拉完屎就吃饭，自己还真是养了个狗屎生产机啊。
他暗暗腹诽一句，关了灯，坐在沙发上开始沟通系统。
游谦在心底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系统，你好！
短暂的沉寂之后，没有得到回复。
他没有气馁，斟酌了片刻，继续询问：系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还是没有反应。
游谦耐着性子：系统，你要是有什么需求，或者对我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先出来。
各种尝试无果之后，游谦不禁有些紧张，心说这个系统该不会是坏了吧。
【来自苏雨芷的担心！】
哦，没坏。
游谦微微松了口气，旋即愣了住了。
担心？她为什么要担心自己？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那只黑斗牛逃走了。
也亏得他刚才意外提升了苏雨芷对自己的好感，不然此刻对方还真不见的会担心自己，那他也就无法得知如此关键的信息。
可问题是，系统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仅凭现在这个心理活动反馈的功能，这要是出门遇到了黑斗牛，他怕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脑海中又浮现出狼犬与黑斗牛‘变身’后狰狞的模样，游谦就很害怕，精神异常紧绷。
这时，他想起了一件事，忙不迭打开了手机。
一顿操作，屏幕上显示出医保的使用明细，第一条便是输液的费用。
这一下，游谦彻底确认了胡正一他们官方的身份，原本惶恐的心顿时安定了许多。
等一下，单人间病房不会很贵吧？
游谦赶紧往下看去，发现并没有住院费用。
想想也挺合理的，自己就是低血糖发作，哪里需要住单人间病房，这要是扣除了住院的费用，细思下去还不得立刻恢复记忆。
这么看来，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被催眠，也没有被清除记忆，会不会把住院的费用给自己扣掉啊？
一想到这，游谦不由得再度紧张起来。
系统，你醒了吗？
他继续尝试着在内心呼唤了几声。
见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再看看时间，游谦决定还是去睡觉算了。
说不定一觉醒来，系统就觉醒了呢。
他拿起电动牙刷，从干瘪的牙膏壳中费力地挤出一点牙膏，直接开刷。
同时，闲着没事干的脑子开始自行发散，思索着时不时冒出一个个疑问。
比如，恶魔的来历。
比如，被恶魔附身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前一个问题游谦毫无头绪，因为没有任何线索。
至于后面的问题，他倒是总结出了一条还算有用的信息。
被恶魔附身后，在外表上与原先没有任何差别，但可以变身恶魔形态。
嘀嘀！
电动牙刷提示刷牙任务已经结束。
游谦走入卫生间准备漱口，这时，他看到了镜子，下意识就低下了头。
昨夜那段不算美好的回忆在眼前浮现。
忽然，他心里涌上一阵寒意。
他回忆起了一件细思极恐的事。
昨夜在镜子里，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
如果没有系统提示出现，没有见识过胡正一的催眠与那只叫做苏雨芷的猫，他可能只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但既然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超凡力量，那就说明那个虚影不见得是幻觉。
难不成自己一开始就被恶魔附身了？
游谦握着牙刷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何况他身上还有着系统呢。
内心剧烈挣扎了片刻，他说服了自己，坚定地抬起了头，两双眼睛隔着镜子互相凝视。
一秒，两秒……突然，游谦的眼瞳微微放大。
他看到了，那个虚幻的影子。
好在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像昨天那般狼狈。
会是恶魔吗？
他盯着那道虚影，愕然发现，虚影的面孔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让他不由想到了昨夜的噩梦，手臂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镜子里的虚影在出现后就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露出令人惊悚的诡异微笑。
这个时候，游谦注意到，没有系统提示出现。
这是不是证明，他身上的虚影，其实不是恶魔。
如果不是，那会是什么呢？
毫无根据地凭空思考，自然是不会有结果的，那么他只能从昨夜的经历之中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记忆中的一幕幕场景以碎片的形式连续闪过，终于，他想起了一件先前不知为何被他忽略的事。
他在昏迷后进入过一个神秘空间。
在那里，他见到了蜘蛛女皇，以及一个小男孩。
而他在神秘空间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个小屁孩变成了七彩光团，撞击了他的怀里。
等等……游谦又想起来了，他在狼犬摔过的绿化带里看到过类似的七彩光团。
这么重要的信息，自己为什么会没注意到？
游谦再次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突然发现，系统提示是他在医院醒来之后，受到胡正一的催眠才出现的。
假设系统并非一开始就存在于自己身上，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自己以为的系统，就是那道七彩光团。
也就是说，那个讨厌的小屁孩，就是系统本体！
游谦忽然有种拨云见日的通透感，心里卧了一个大槽。
“本帝藏得那么深，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凡人，你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愚钝。”
一道熟悉的意念在游谦心底响起。
游谦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
按道理来说，系统现身，他应该很激动才对，可系统的本体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小屁孩呢。
还有，什么叫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愚钝？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屁股给你打烂。
“无礼的凡人，竟敢对本帝不敬，该罚！”
“我去！好痛！”
游谦抱头叫痛，心里惊恐极了。
这小屁孩居然能读我的心……我，我什么都没想。
他赶忙收敛了思绪，刚刚那仿佛……不对，可能就是源自灵魂的痛楚，着实把他疼怕了。
“哼，本帝宽宏大量，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小男孩的意念再次响起，但不知是不是游谦的错觉，对方的意念似乎微弱了许多，隐约间好像还在微微发颤。
“凡人，告诉本帝，先前在意识空间，你为何能看到本帝的灵魂体？”
游谦愣了一下。
意识空间与灵魂体他都可以理解，前者估计就是指那片神秘空间，后者应该就是灵魂的意思。
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到小男孩，他也想知道啊！
“本帝明白了。”
不等游谦回答不知道，小男孩似乎已经想到了答案。
差点忘了这小屁孩能读心了……对不起！
游谦咽了唾沫，随即才意识到嘴里的牙膏泡沫还没吐掉。
呕！！
幸好昨晚烧了满满一壶的水，漱完口的游谦开始疯狂灌水。
“呵，愚蠢的凡人。”
游谦也不在意，一边灌水一边斟酌着字眼询问：“那个，敢问大帝尊姓大名？”
“吾乃无尽深渊的主宰、至高无上的元素帝君。”
小男孩的意念充斥着满满的傲娇。
游谦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男孩双手叉腰，仰着个小脑袋瓜的模样，差点就笑出声了。
“有什么好笑的？！”
居然没惩罚我……游谦原本都苦兮兮地做好挨打的打算了。
趁着小男孩还没反应过来，他赶忙传递出念头：“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是来历。”
对方沉默了。
游谦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你……没有名字吗？”
“当然有！”
“本帝的名字叫做，帝君大人！”
游谦：……
“这是你的手下对你的尊称，不是名字。”
小男孩突然有些生气：“本帝说这是本帝的名字，那这就是本帝的名字！”
游谦想道：“要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好啊。”
小男孩下意识就应了下来。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漠起来：“是你这个凡人主动要求的，本帝只是盛情难却，才不是稀罕一个名字。”
帝君大人很傲娇嘛，我懂的。
小男孩疑惑：“傲娇？什么意思？”
游谦赶忙打补丁：“就是类似于厉害的意思，帝君大人很厉害，所以不需要我帮忙，但给帝君大人取名字，是我的一点心意。”
“本帝当然很厉……傲娇！本帝可是深渊的主宰，是整个深渊最傲娇的！”
小男孩现学现用，将傲娇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