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醒

“我在,倾颜,你醒了”看着床上虚弱的女子,卓君临握紧了她的手,指尖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狂喜,那一向轻佻的桃花眼中满是欣喜之情,她终于醒了。【全文字阅读.】

醒了便好,卓君临松了眉心,不愿再惹她忧心,他轻轻扯了扯干涩的唇角,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声音沙哑得不亚于凌倾颜。

“嗯”凌倾颜苦笑,终于醒了呢她抬眼望向守在床边的男子,他一身红衣早已褶皱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那俊美的脸庞也憔悴得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想是在她昏迷的日子里一直守在床边,才会如此,凌倾颜顿时心中又是温暖横生。

“饿了,想吃点东西”看见他在身边,凌倾颜心中就踏实了,怕他不放心便软了声音说要吃的,软骨散又如何,她凌倾颜从來就不是懦弱的人,能活一天便是一天,她从未畏惧死亡,只是不愿意像一个活死人般连累他人。

卓坤舆不是要害她吗那她偏偏就不让他如意,她定会倾尽全力,尽了她的职责,在她还沒有沒用到瘫在床上之前,她定要辅佐卓君临一夺天下,那时她即便是死也沒有什么遗憾了。

“颜儿”卓君临眼中有些许晶莹的液体,但是他却强忍着沒让它们流下來,他扭头叫门外的人:“快去把厨房里的清粥端过來”说罢,他又扭头看着凌倾颜,爱怜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半天了终于才闷闷地说了一句:“你总算是醒了”语调中满是埋怨。

见他苦闷的样子,凌倾颜不忍,便强打了精神故作有趣道:“瞧,都长胡子了,一下子丑了好多呢”

知道她的心意,卓君临便也忍了心中的酸涩之意,凑到她身前瞪她:“还敢笑话我,看我不收拾你”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一派俏皮之相,不顾凌倾颜诧异的目光,径自将脸蹭到她的颈间。

细碎的胡渣扎在凌倾颜白嫩的颈子上,酥酥麻麻的,他的下巴微微发着凉,最后就索性将头埋在了凌倾颜颈窝里:“不许你再这样,不许离开我”耳边是卓君临孩子气的声音,以及他微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凌倾颜扭头看他,便见他目光灼灼的,火热中带着几分迫切,他就这样看着她,如同一个顽劣的孩子般急切地渴求着她的许诺,他只是,只是再也不想如此揪心,若是身边再也沒有了她,那他,,也宁愿死去。

凌倾颜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顺了他的意,她点头:“好,不会了”

卓君临埋在她颈间的脸顿时便灿烂了几分,他抬起头來,定定地看着凌倾颜,眼中神色坚定,他开口,话音中带着满满的渴求:“倾颜,我们成亲吧”

“成亲”凌倾颜轻笑,其实若他不说,她定然也是会提起的吧她已是不知还能活几年的人了,不管今后如何,至少在她有生之年她会陪在他身边,况且若是來日她瘫软在床,一身绝世神功便再无用武之地,倒是可惜了,雪女的传言不假,而她愿意为了这个温暖的男子褪去一身功夫,只静静守在他身后。

身为雪女,她最重要的并不是功夫,而是智谋,那么,她便继续可以陪在他身边,而她也相信他定会护好她的,所以,不管怎样,她不悔。

以为她不愿意,卓君临脸上浮上一丝黯然,但是还是坚持道:“颜儿,嫁给我吧”他看着她苍白的面庞,眼神真挚:“我们成亲吧我会好好待你的”不愿她再离开,这一刻他突然急切地想要这个美丽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子,急切地想。

“好”

是谁眉眼弯弯,笑卧床头,是谁肤如羊脂,娇唇微抿,仿佛一生中再也沒有比此时更美好的时刻了,那个绝世倾城的女子展了笑颜,温软地笑着,说着这个世上再美好不过的字眼。

她说“好“,神情愉悦,笑容温婉,她就那样温柔地看着眼前憔悴的男子,一向清淡的眼中有着满满的情意,卓君临,倾颜是愿意的啊愿意与你携手一生。

“当真”卓君临眸子粲亮,如同夏夜的星子一般,他握紧凌倾颜的手,那惊喜的模样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想他卓君临当年也是在花丛中打滚的人,如今竟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真真是有趣了。

凌倾颜轻笑:“当真”她将另一只手放在卓君临手上,手指渐渐收紧:“我们成亲吧”

“嗯,等你好了,我们便成亲”卓君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柔的吻落在凌倾颜光洁的额头上,目光温柔得像能溢出水一般。

恰好此时送粥的雪画走了进來,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会心地笑了,这么多年了他们磕磕绊绊,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见雪画进來了,凌倾颜支起身子看了眼卓君临,遂又将目光投向了雪画:“雪画”她喊住了正欲出去的雪画。

雪画疑惑地转身:“姐姐,还有事吗”

凌倾颜轻笑:“你和杨延的事情,也该有了结果了”

雪画顿时便羞红了一张脸:“姐姐,我”

“无妨,杨延虽说长你许多岁,但是他若是真的疼惜你,我倒也不便再说什么等到我和卓君临成亲的那日,就把你们的事也一并办了吧”

“不,姐姐,雪画哪能和姐姐一起办喜事,还是姐姐先和小王爷成亲,待以后再说我和杨延大哥的,反正这么长时间都过來了,也不急这一时不是”

凌倾颜低头,长长的眼睫覆住了乌黑的眼珠:“你说的也是,明日先和杨延商量一下吧”她不愿委屈了这几个从小就和她在一起的女子,如今雪画有了杨延这样的归宿,她也是极其欣慰的。

只是雪影近日一直闷闷不乐,她本就话少,而她自己也不是话多的人,如今倒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不过雪影从來就是有分寸的人,她只需信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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