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运气

温澜回到会场,就被周翘叫住。

按照惯例,广告赞助商在观众席的C位只能设定一个,才能彰显其地位的与众不同。

现在谢宴声和江景辞出了同样的赞助费,周翘犯了难。

虽然周翘讨厌谢宴声,但看在钱的份上,也不敢厚此薄彼。

温澜刚和谢宴声不欢而散,怕再次波及到自己,任周翘怎么问,她都不发表一句意见。

“我的想法是在看台的最佳位置设两个座位,让谢渣渣和老江平分秋色。”周翘眉头微皱,“但导演说,两位财神并肩坐,会有强烈的火药味,最好东西两个方向分开。但中国自古就有以东为贵的说法,谁坐东坐西,又是个难题。”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温澜立马撇清自己。M..

“这个节骨眼你还和我耍滑头!”周翘轻咬红唇,“无论我怎么安排,都会有一方不满。但如果由你来排位,他们就算不满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对TT有任何怨言。”

“收赞助费的是你,我才不会替你背锅。”温澜态度坚决。

周翘见她不上当,焦灼地看了下腕表,对身后的导演说:“时间紧迫,就按我说的,最佳位置安排两个座位。”

“周总,你确定?”导演一脸为难。

“十分确定。”周翘再次表态之后,小声对温澜说,“到时候,谢渣渣和老江真要打起来,我可不负责。”

温澜满脑子都被“颐和疗养院”占据,没有心情应声。

接着,会场内进行了一场极其正式的彩排。

温澜坐在台下,边看边用笔记下发现的问题。

彩排进行到一半,温澜被调成震动的手机响了,是沈毅。

此时,场内音乐震耳欲聋,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外面,点开接听键。

“我已经到了清河县的‘颐和疗养院’——”沈毅的嗓音中透着疲惫。

温澜屏息凝神,生怕漏下季敏心的消息。

“问了下疗养院的院长和工作人员,他们疗养院没有叫季敏心的病人。”沈毅失望地说。

“会不会是改名字了?”温澜还是选择相信温祖铭,急切地说,“沈毅,拜托你再帮我问一下——她的年龄在四十多岁,多年前因为车祸丧失了行动能力和意识!”

“已经问过,真的没有。”手机那头的沈毅怕她失望,忙转了话锋,“别急,我现在就从一楼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姨妈。”

“沈毅,请一定好好帮我找一找,因为——姨妈对我来说很重要!”温澜急得在原地转圈,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我会的。”沈毅沉声应下,结束了通话。

温澜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

再度走进会场,刺耳的走秀音乐令她更是心烦。

一个小时之后,沈毅的电话再度打来,说看了“颐和疗养院”所有房间的病患,没有一个与季敏心条件相符的。

温澜没有死心,但不想再麻烦沈毅,向他道谢之后,劝他回了市区。

没能帮到她,沈毅愧疚满满,安慰她慢慢来,找人不能急。

结束通话前,沈毅问她明天早上是否还会来港城?

“已经定好机票了,不去‘颐和疗养院’看一看,我不死心。”她不假思索地回。

“落地后打我电话,我带你去清河。”沈毅语气幽幽。

“你今天已经帮我太多,我不能再麻烦你了。”温澜倚在大理石墙壁上,伸手摁住酸痛的太阳穴。

沈毅没再说什么,选择结束通话。

这次TT的开年秀,除了接到邀请函的各界大佬,看台的座位采取的是网上售票的方式。

为了能把每一张看票榨出最大的经济价值,周翘煞费苦心,采取了“饥饿式”销售。

在TT开年秀被炒上江城热搜的十二小时之后,先在网上放出一百多张高价看票,被抢售一空后,立马关闭了售票通道。

等到黑市上把那一百多张票炒到三倍价格时,周翘才慢慢放出剩余的看票,但价格也飙升到原来的两倍。

温澜对周翘这个“黑心资本家”是大写的佩服。

因为她只对女装设计有兴趣,这种商业运作,既嗤之以鼻,又不屑去碰。

以至于谢宴声多次怂恿,她还是安分守己在TT做女装设计师,并没有另起炉灶当老板的念头。

晚上六点多,就有媒体记者和散客鱼贯入场。

开年秀的最后环节是设计师和模特一起谢幕,温澜为了上镜好看,让专业化妆师化了精致的妆容。

七点多,携带邀请函的各界大佬缓缓入场。

周翘这次请了江城最顶级的礼仪公司做迎宾,身着统一服饰的年轻漂亮小姐姐面带微笑,把每一位大佬送到各自的座位上。

谢宴声和江景辞也在其中。

两人穿的都是质感很好的黑色手工西装和白衬衫。

不同的是谢宴声脖子上打了领结,江景辞是领带。

落座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交织在一起。

“江先生。”

“谢先生。”

相视一笑,同时打招呼。

谢宴声看了看自己的位子,又看了看身侧的江景辞,嘲讽地说:“C位不是只有一个么?周翘只顾收钱,连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本就没什么底线。只要钱到位,C位可以有很多。”江景辞语气稍冷,“就是不知道,我和谢先生哪个运气好,能一直稳坐C位了。”

“我运气一向不错。”谢宴声笑容肆意,“能遇到温澜,又把她娶回家,这种运气可不是江先生能比的。”

“那是自然。”江景辞眉眼染了笑,“江先生还运气爆棚,把婚给离了。”

“离婚又能说明什么?”谢宴声也不恼,压低嗓音,“我和澜澜还和以前一样上床睡觉,连那玩意儿都不用戴。”

江景辞听得蹙眉。

和谢宴声这种没什么底线的人比,他只能甘拜下风。

此时,他们心心念念的女人,正在后台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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