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捉奸

沈归舟猜的没错,他根本没醉。自然也是知晓她杀了章周知安排的那个女人,也看见了她处理尸体的手法。

震惊这世上竟然有化尸水这种东西的同时,更是疑惑她的动机。

表面上,的确如她自己所说,她帮了他。

可是,她为什么要帮他呢?

他不由又想起今日白天遇见她的情形,她说生意,如果是真的,那么她接得又是什么生意?

她现在这样,难不成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

想起青川城里那个放话“挡我者死’的人,陈穆愉又有新的疑虑。

他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如何,却相信一般人伤不了她。

那么,又是什么人能让她受如此重伤?

他发现,她的身体依旧绷得僵硬。

回过神来,见自己的手竟然伸在半空中,吓得他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啦?

竟然会关心起一个声名狼藉的寡妇来。

床榻上传来细小奇怪的声响,引起了陈穆愉的注意。

只见一直侧躺着的人突然蜷缩起来,大概是想借着这样的姿势来缓解身体的痛苦。

引起陈穆愉注意的不是沈归舟的姿势,而是掉落在她身边的金锭。

陈穆愉眼里有光快速闪过,他起身走到床榻边,将那金锭捡起来。

只见那金锭成色极好,下面刻着官字印样。

陈穆愉,“……”

他大概知晓她说的生意是什么了?

今日一早,严府就告知县衙,严府遭窃,数额巨大。

晚宴时,他见到严谦总觉得哪里不对,后来发现,他特意用衣领挡住的脖颈上有一道青紫伤痕。

他立即明白,严谦昨晚不仅失了财,还差点丢了命。

当时他还在想,到底是何人要严谦的命,又是为了什么。

如今看到这锭金子,一切豁然开朗。

还有昨晚严府的那个舞姬,看来也不是他眼花。

这短暂的时间里,陈穆愉凭着一金锭已经推导出一出大戏。

主角沈归舟则不知道自己掉了金子,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她知道陈穆愉站在床边,也没有心思去管。

她知道,他不会杀她。

好歹她也算是帮过他,他不至于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解决这后顾之忧,她所有的精气神都用在抵御胸口的疼痛。

更要命的是,那种疼痛感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的哪部分更痛一些了。

陈穆愉看着那个背对着躺着的女人,蓦然觉得好笑。

当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

翌日清晨,沈归舟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思维一片空白。

突然,门被撞开。

随着门开的声音还有一个妇人的哭嚎声,“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怎么就被这畜生给糟蹋了呢?”

还躺在床上灵魂未归的沈归舟,“……”

好一会儿,她的意识终于慢慢回笼,也终于记起昨晚的事情。

刚要判断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比妇人还先冲进来的章周知大声呵斥,“林大人,你怎可做出这种事情,当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啦?”

躺在床上的沈归舟看着突然变得热闹的房间,犹豫着要不要起床。

眼珠一转,见到立在窗前的陈穆愉。

窗子开着,晨光洒在他身上,一身月白长袍让他犹如谪仙。

他回过头来,面上无辜,语带疑惑,“章大人,下官做什么事了?”

沈归舟看得瞠目结舌,高手。

她也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明白昨日那些人策划的捉奸大戏已经进入收尾环节。

眼珠一转,她就着被子的掩护将衣服快速脱下。

妇人冲进来,做状就要撕打陈穆愉,“你个畜生,为什么要糟蹋我的女儿?”

陈穆愉不动声色地避开妇人地攻击。

章周知不给陈穆愉说话的机会,“林大人,你糊。”

涂啊。

“啊。”

沈归舟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只剩一件亵衣时,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露出一只光裸的手拉着被子拢住自己,她的尖叫声刚好将章周知的糊涂二字斩断。

她这一叫,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于是急匆匆从旁边赶来的云泽等人也都看到床上吓得花容失色的她。

妇人和章周知听到尖叫心里一喜,酝酿好的台词就要脱口而出。

再一看,发现床上的人好像有些不对,一时失了言语。

沈归舟似乎不知自己造成的影响,抱着被子一脸惊恐地缩在床脚,对着同样看着她的陈穆愉惊喊:“夫君,他们是谁啊?”

陈穆愉,“……”

她这进入角色倒是挺快。

他不说话,沈归舟小脸的惊恐很快被愤怒替代,冲着陈穆愉怒吼:“林溢,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有病,让这么多人来看你娘子睡觉?”

陈穆愉,“……”

众人,“……”

沈归舟骂完还是没停,捞着一个枕头朝着陈穆愉砸过去,“还不叫他们滚出去,滚出去。”

陈穆愉微微一偏头,枕头砸在旁边的章周知头上。

章周知被沈归舟的河东狮吼吓得心头一跳,看着陈穆愉,“这是怎么回事?”

陈穆愉此时也反应过来,冷脸对上章周知,声音森冷,“章大人,您还不走吗?”

章周知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恰在这时,床上的人又将另外一个枕头扔了出来,刚好又砸在章周知的头上。

章周知敢怒不敢言,赶紧转身跑了。

如此时候,他还不忘将旁边已经被这剧本之外的剧情弄懵的妇人一起拉走。

至于他带来的人和闻声来看热闹的人,都被云泽谷诵等人很有眼力地拖了出来。

陈穆愉也跟在最后出了房间,同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沈归舟的骂声随着瓷瓶砸门破碎的声音一起响起。

“林溢,你个混蛋,王八蛋。”

外面想唱戏,想看戏的都心头一抖。

陈穆愉再进来时,沈归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边喝茶。

那茶是昨日的,她也喝得津津有味,一派闲适。

“都走了?”

见他进来,她随意地问他,语气神态和刚刚那个骂人的疯婆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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