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赠送密方

张得彪听到外面的声音很嘈杂,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连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王经理见恩师来了,连忙微笑着解释,说刚才多亏了阿旺,要不然要出大事了。

张得彪问明情况后,抚摸着阿旺的后脑勺点了点头。阿旺见师傅和王叔叔唠嗑,他觉得没意思,就到大堂去了。

望着阿旺离去的背影,只听王经理接着说恩师,阿旺这孩子,他的医药知识,是您教的?张得彪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打开了话匣子,说我跟阿旺认识才十来天,他是个孤儿,我外岀化缘时到了他们村庄,看着他非常可怜才收留了他。他的这些医药知识我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他真了不起,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我曾好奇地问过他,他说他两岁的时候开始每晚都做梦,梦中总有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教他识字、教他医药知识,从未隔断,至于他是谁?他也不知道。

奇才,真是奇才!这故事我半信半疑,觉得阿旺这孩子有可能没跟我说实话,我真后悔在收养他时,没跟村长多了解一下阿旺这些年的情况,等有机会回到阿旺老家再好好问问,看能不能解开这个迷?qula.org 苹果小说网

阿旺这孩子真了不起,小小年纪且没上过一天学,我们工作了十几二十年的老药工都没发现的问题,居然被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弟弟给发现了,他的能力不可小视,是位不可多得的神童!恩师,您可要好好栽培他,我在这替他谢谢您了。

张得彪微微一笑,满心欢喜,自己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他呷了一口茶水,左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五六厘米长的络腮胡子,像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哈哈大笑起来,说小鹏,我跟阿旺有缘,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培养他的,这孩子天赋不错,是块学医的料,将来我还指望他继承我的衣钵,把祖国医药发扬光大。

王小鹏一听,甚是放心,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恩师,为了阿旺,学生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您可否答应?

张得彪微微一笑,说小鹏,你用不着这么拘束,咱俩谁跟谁,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恩师,那我可说了。”

张得彪点了点头。

“恩师,您能不能为了阿旺,还俗?”

张得彪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小鹏,王小鹏一看心想糟了,我说错话了,但一看恩师表情,也就放心了。突如其来的提问,恩师还没有心理准备,正在思考着。

突然只听张得彪说:“小鹏,自从阿旺来了以后,我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思想在一直斗争!小鹏,为师答应你,为了阿旺为了我自己,我决定还俗了。”

王小鹏一听,甚是高兴。师生已有好几年没见了,天南地北地聊着,正当俩人谈得正欢的时候,刚才那位来抓药的人正领着一位老先生进来了。只见刚才来抓药的人指着阿旺说:“赵大夫,刚才就是这个小孩发现了处方有问题。”

只见赵大夫走到阿旺跟前,拉着阿旺的小手,长篇大论地说了起来:“小朋友,多谢你了。今天幸亏遇到了你,要不然就出大事了,我一世的英明就毁于一旦了。我真是老糊涂了,因工作一忙,一时疏忽,犯下如此低级错误,处方关系到患者的生命,很多医疗事故都是因工作忙碌,一紧张一劳累、疏忽所致!在处方拟好后,我没有对处方仔细检查审核,我错把首乌写成了草乌,生草乌有大毒,制草乌有毒,其用法用量不同。

处方中是生草乌,用量9克,而制草乌最大用量才只有3克,超过制草乌3倍之多,并且处方中还有川贝。违反了“十八反”中乌头反川贝,乌头和川贝在一起用会增加乌头的毒性。生品一般外用,而且用量要控制在安全使用范围,内服要特别慎用。使用时,多用制草乌,而且要先煎,久煎。其主要成分是乌头碱,次乌头碱,新乌头碱等。服用不当,可引起中毒,其症状为口舌、四肢及全身麻木,流涎,恶心,呕吐,头晕,眼花,口干,脉搏减缓,呼吸困难,手足搐弱,神志不清,大小便失禁,血压及体温下降,心律失常,室性期前收缩和窦房停搏等,严重者,可致循环、呼吸衰竭及严重心律失常而死。像处方中草乌用量如此之大,且与川贝同用,患者服用必中毒无疑!

要是没及时发现,后果非常严重。小朋友,请问你是谁家孩子?我要好好谢谢你家长。”

张得彪连忙起身,双手拱拳,赵老先生,不瞒您说,阿旺他是个孤儿,前几天我才收他为徒。

王小鹏见赵老先生还站着,连忙请赵老先生坐下来喝茶,赵老先生一边饮茶,一边说,张贤弟,不瞒您说,我家祖上曾是康熙年间的御医,世代从医,百年老店的招牌今日差点就毁在我手上。”

赵老先生,您就不要自责了,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您老宅心仁厚、悬壶济世,您的大名您的事迹,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张贤弟,你过奖了。今有一事相求,我想收阿旺为徒,不知您意下如何?”

“赵老先生,不瞒您说,我刚才已经答应我学生王小鹏准备还俗,准备好好栽培他。”

“哦,张贤弟如此啊!”赵老先生有点失望,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张贤弟,诚邀您和阿旺一同前去寒舍,我以略备薄酒表表心意,敬请赏光!”

张得彪眼看盛情难却,多个朋友多条路,便恭敬不如从命。一路上俩位老人相谈甚欢,阿旺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赵老先生的宅院地处黄金地段,他家的宅院占了足足有半条街,红墙琉璃瓦古典建筑,金壁辉煌,气势磅礴,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到了赵老先生的家,装修十分讲究,红木家具,意大利地板,油光发亮。穿过一道又一道门,路过一个又一个天井,屋柱至少两人合抱过,屋子的设计风格很像江南某将军府上,这位将军尊姓大名一下子记不起来了,瞧我这记性,老了!来人见到赵老先生都向赵老先生问好!酒菜已经备好,赵老先生吩咐开席,期间赵老先生的儿子赵新远坐陪。酒席上,阿旺好像几百年没吃东西似的,用手抓起猪蹄就啃,尽情地享受,好像众人不存在似的。不一会儿,一只猪蹄就啃完了,张得彪见状,叫阿旺注意点,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赵老先生微笑着说,张贤弟不要紧,他爱怎么吃就让他怎么吃,多着呢!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不要管他。张得彪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酒桌上自然注重礼数。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赵老先生和张得彪切磋起医术来,而阿旺则跟着他孙女赵倩倩、孙子赵子龙玩得正欢。下午四点,张得彪起身向赵老先生一家人告辞,说有事要办。赵老先生也没阻拦,就随他去。

阿旺则应赵老先生邀请暂时留在赵府上,赵老已是垂暮之年,虽然祖训有“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规定,但阿旺有恩于他,特决定破例,趁张得彪不在之际,传授阿旺一些祖传密方,可阿旺医术品行如何?虽然张得彪师徒二人都说阿旺是神童,又有今日指岀处方错误为证,但赵老仍半信半疑,得亲自考考才是,便吩咐儿子赵新远把阿旺找来。

不一会儿阿旺和赵倩倩姐弟俩乐哈哈地来了。赵老便对阿旺说,阿旺我问你,什么是配伍禁忌?阿旺张开小嘴不加思索地回答说,所谓配伍禁忌,就是指某些药物,当然不专指中药,合用会产生或增强强烈的毒副作用或降低、破坏药效,因而在用药上应避免配合使用,即《神农本草经》所谓“勿用相恶、相反者。”

赵老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阿旺我问你“十八反歌诀”最早见于什么时候什么书籍?

“十八反歌诀”最早见于金张子和《儒门事亲》:“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及攻乌,藻戟遂芫傎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

赵新远一听大惊失色,我的妈呀,“十八反歌诀”岀自哪儿,我行医二十余年都不知道,这小娃儿知道得这么清楚,真乃神童也!赵老先生抚摸着他雪白的络腮胡子,微微一笑。呷了一口茶,便问阿旺,生化汤的功用和主治如何?

阿旺说,该方为女子产后常用方。以产后恶露不行,小腹冷痛为辩证要点。为方便记忆,生化汤的方歌为:“生化汤是产后方,归芎桃草酒炮姜,恶露不行少腹痛,温养活血最见长。”

其功效与主治概括在方歌中,方中重用全当归补血活血,化瘀生新,为君药。川芎辛散温通,活血行气;桃仁活血祛瘀,均为臣药。炮姜入血散寒,温经止血;黄酒温通血脉以助药力,共为佐药。灸甘草和中缓急,调和诸药,用以为使药。诸药合用,具有活血养血、化瘀生新、温经止痛之功,使瘀血得去,新血得生,则腹痛自止。方名生化,乃生新血、化瘀血之意!

赵老先生闻言甚是满意,信了,小小年纪真乃神童也!

又吩咐儿子赵新远故意把一些金银首饰放在阿旺房间的书桌上,第二天查看,一件不少,便不再考察阿旺,吩咐儿子赵新远拿来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来,从今日开始,他要给阿旺、倩倩姐弟俩授课了。

阿旺在赵老先生家学习之余,常和赵倩倩姐弟俩一起玩耍,很快与赵老先生一家结下了深厚感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张得彪和刘峰来了。他们已经没有了和尚的服装,西装革履起来,胡子也刮得很干净,一看年轻了至少十岁。

张得彪先是给赵老先生父子介绍起刘峰来,一阵寒喧后,张得彪便提岀要带阿旺走。赵老先生便吩咐家人找来阿旺,赵老先生把阿旺带到里屋,从怀中拿岀一本书,对阿旺说孩子,爷爷没什么东西送给你,就送你这本祖传密集,你要好生保管,继承和发扬祖国医药事业,宅心仁厚,悬壶济世。阿旺接着,扑通一声跪下,爷爷,我不想走,我要伺候您一辈子!傻孩子,男儿应胸怀天下,志在四方!

临行前,赵老先生告诉张得彪要好好善待阿旺,欢迎你们常来做客,倘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他,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忙。阿旺这孩子命苦,就交给你俩了。这里有张存折,交给你保管了。

张得彪双手拱拳,多谢了!赵老先生问,张贤弟刘贤弟,你俩还俗后,准备定居何处?张得彪说我们打算回老家办所医院悬壶济世!赵老先生竖起了大拇指。赵老不敢当啊,惭愧!赵老,等我们医院开张后,想请您老来参观指导!赵老说一定一定!然后挥手告别,请保持联系!张得彪说好的!

阿旺与赵倩倩手拉着手依依不舍,最终在张得彪强拽着,才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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