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食材拿进厨房，小郑留在里面整理清洗食材。我注意到秦母站在门口，眼睛一直看着小郑。
“阿姨，她是我朋友，今天过来帮忙的，之前您没怎么见过她，以后可能会经常见到，她还有个弟弟。”
我说着，转头看向小郑的时候，发现她一边洗着菜，一边掉眼泪。我有些紧张，心想也许不该把小郑带来，本来她对于秦母就是个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又在家里哭了，这种情景对秦母而言会不会是个负面刺激？
“对不起阿姨，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妈，她今年刚过世。我一个没忍住就哭了。”
我站在一边，决定先不插话，看她们的反应。
我注意到亲母的目光温和起来：“没事的，闺女，哭吧。”
过了一会，小郑的情绪平复下来了。
“你爸呢？”秦母开始关心起小郑。
“我爸死了。”小郑抹干眼泪，继续将擦干水分的蔬菜分类盒子装好，然后放进冰箱里。
“可怜的孩子。”秦母的眼圈红了：“小小年纪，没爹又没妈了。”
“没事，我还有弟弟，还有苏小姐这样的朋友，今天又认识了阿姨，我觉得很开心。”
秦母点点头：“喜欢就常来玩。”
我觉得今天秦母的状态，已经很接近一个正常人了，这是个很好的转变。
小郑还在喋喋不休地跟秦母讲述她小时候的故事，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声，狗子又开始叫起来。
“你们聊，我去看看。”出了厨房，经过餐厅，我看到门已经开了，秦绪带着一脸的疲惫走了进来，眼睛红红的，一看又是整夜没睡。他看到我，脸上写满了惊讶：“苏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给你发了信息了呀，今天来看阿姨，还有就是给小狗送一些狗粮。”
他苦笑了一下，把手机掏出来给我看，上面竟然有个弹孔。在看他的裤子，大腿侧面裤兜的位置有个洞。
我瞬间明白了，昨晚他捡回了一条命。
“和我一起房间好吗？我不想被我妈看到。”他小声对我说。我秒懂，立即凑过去挽着他，挡住他裤子上的破洞。
秦母从厨房走出来，看了我们一眼，又回厨房听小郑聊天去了。
秦绪关上卧室的门，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现在可以放松一下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下。”我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秦绪猛地起身拉住我的手，我的高跟鞋一歪，身体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我趴在他身上，他躺在床上，我的脚有些痛，一时间没能起得来。
“对不起，能陪我一会吗？”他的胸口在起伏，我抬头看他的脸，正好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一道泪痕。
“好。”
我安安静静地躺着，等他的情绪平复下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听到了他轻微的鼾声。
我起身，轻轻穿上高跟鞋，脚还是有些痛，还好，能走路，我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