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水果色头发的男子纷纷让开，我看着他们有些尴尬的脸微微一笑：“以后这样的事儿少干，你不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谁，搞不好送一副黄铜手链，再送你去免费吃住几天，痛快喝酒的好日子也许就到头了。”
出了酒吧，张律终于没忍住笑了：“我刚才还想要打一架呢，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怂。”
“你酒醒了？”我看着他泛红的脸和脖子，继续说道：“就算我知道你能打得过他们，能靠脑子也绝不打架。”
他身子晃了晃，笑道：“如果他们继续纠缠你呢？”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群给他看：“这个群里，有这个酒吧的老板，我拍张照片给他，这几个人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在酒吧里了。”
他呵呵一笑，身子一歪，靠在路边一棵树干上：“等我打个电话，让佟医生过来接我们。”
几分钟后，佟医生从停车场方向走来，一见我们便问：“怎么等了这么久你们才出来？”他走过去扶住张律：“怎么喝这么多？都说了你胃不太好，少喝酒！”
我们把张律扶上车，佟医生启动车子：“张律家更近，先送他，我回医院的路上顺带送你。”
我坐在后座椅上，看着靠在我肩膀已经闭上眼的张律：“行，我看他这样，也需要我们俩一起把他扶上楼。”
佟医生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午夜，街道上的行人愈发稀少，车子很快驶入张律家所在的某小区车库，汽车行驶在塑胶地面，轮胎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刚停下车子，佟医生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是急诊室的电话。”他开了蓝牙，一边听，一边和我把张律从后座椅拖出来，又弄上电梯，佟医生拿着手机在电梯刷卡处刷了一下，按下楼层按钮，电梯关闭了。我注意到佟医生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这种情况，先拍片子看一下，是什么导致的腹痛，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拍片子，我15分钟后到。”
电梯打开就到了张律家门口，佟医生又把手指放进指纹识别器，门开了，一阵电子音乐想起：“欢迎回家，已为您开启灯光，空调和新风。”
家里的灯和空调自动开启。佟医生松了手，张律的整个身体一下子压在我肩膀上，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带张律进去吧，我这里有个比较棘手的急诊病人，我得马上回医院。”他又看了一眼张律：“你把他拖进去，随便丢哪儿，然后让小郑来接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无情。
好吧，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换好拖鞋，关了门，我把张律拖到他房间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我把他丢在床上，他上半个身挂在床上，下半身和腿搭在地上。这样似乎会滑下来，于是又把他往里挪了挪。我把他的鞋子脱了。本以为会很臭，好像还好，他不知道穿了什么袜子，鞋子里还喷了香水，反正是没什么臭味。我把他的鞋子丢在地上，转身准备离开。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也困得要睁不开眼了，打着哈欠只想早点回去睡觉。
正准备走，就听到咚的一声，回头看，他又翻下床了，床下面是地毯，他掉下去之后又翻了个身。
我站在一边看了又看，目测以我的力气，是没办法把他再弄回床上去了。
干脆让他睡地上得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床上的蚕丝被。在好心帮他拿被子的时候，我被他再一次的翻身绊倒了，我能感觉到身体在下坠，脑袋撞在床尾，一阵眩晕袭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