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方清清熟练地把山鱼处理妥当，再把菜干浸泡在盆子里，转头就揉面团。
刘佟在旁边一点忙也帮不上，“你这是做什么？”
“摊干饼！”方清清抬头朝他一笑。
她就把面团摘出来一点揉成巴掌大的圆形，“你别看这干饼没什么佐料就以为不好吃，油滋一滋，就喷香，放凉了可好吃了。”
“放凉了就香脆柔软有嚼劲，小莲跟田高最喜欢吃，还能填饱肚子。”
她说完就做了很多干饼了，起火后，锅里过了一层薄薄的油。
她把面团放下去，等到出现淡黄的样子就翻一面，再出现淡黄就放在锅壁上，重新放新的面饼。
干饼通过锅壁的热度很快就熟了。方清清用锅铲取了一个递给刘佟，“趁热吃更有滋味。”
刘佟抓过来，却因为烫手而把干饼倒来倒去。
方清清看到刘佟滑稽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用手捂着嘴巴痴痴笑着。
刘佟总算把干饼晃得不太烫了，拿在手里，看着方清清眉眼弯成了月牙，配上她少妇的娇俏，格外有魅力。
方清清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很不好意思，回头把锅里的干饼挑起来放好。
刘佟斯文地咬了一口干饼，嚼了嚼，露出了笑容，“没想到平淡无奇的面团，也能做出香味四溢的美食。”
“那当然了！”方清清高兴于刘佟欣赏她的厨艺，“美食不在乎食材多贵重，全在于火候跟经验，像番薯、芋头，可以放糖，也可以清蒸……”
方清清滔滔不绝地把自己会的厨艺说了。
她看到刘佟认真细致地听着，偶尔问出非专业性的问题，她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方清清边说边做了一道香芋奶茶递给刘佟。
刘佟喝了几口就觉得香芋滑而不腻，奶茶甜中带茶，“这汤特别好喝，比燕窝好喝。”
方清清就喜欢看刘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样显得她特别重要。
她又盛了一碗给他，“你要是想喝了，家里有奶牛，随时可以做。”
她随即把剩下的都装起来，准备给司马扇扇跟那两个丫头尝尝的。
刘佟看到了院子里的奶牛，就觉得这家人的消费水平挺高的，可一个农户靠着一亩三分地，能挣多少钱呢？
他很好奇他们家的收入构成，“据我所知，一头牛的价钱比马贵几倍，你家怎么会有奶牛？”
方清清很坦诚，“奶牛是二叔送的。”
刘佟很想知道方清清的一切，“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其他亲戚吗？”
方清清也不藏着，就把家里的复杂情形说了，反正那些都是村民知道的，就算她不说，刘佟随便找个人一问，都一清二楚了。
既然要在一起了，还不如自己说了，还不会被别人加油添醋说出来。
刘佟捕捉住了异常，“既然你祖母家境不错，那你公婆怎么会搬出来？”
“祖母不待见公婆，也不待见我们！”方清清不太愿意提起何秀香对他们做过的事，“我们没跟他们住在一起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没有人管束。”
刘佟识趣地闭嘴，未来很长，他可以慢慢了解。
他看着方清清忙来忙去，完全插不下手，略微急躁，“我该怎么帮你？”
“不用了！”方清清抬头看他，“厨房重地，男人还是不要待太久了，你把干饼跟奶茶端出去，司马扇扇回来了就给她奶茶吧。”
刘佟轻微点头，这就端了东西出去了。
他把东西放下，就看到方在言反反复复翻着通书，一副踟蹰不前的模样。
刘佟坐下来把手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着，“岳父怎么了？”
“今年利于婚嫁的良辰吉日并不多！”
方在言又翻了一遍。
“正月不能成亲，最近的良辰吉日是二月十二，三月、四月、七月、八月、九月都没有好日子，且一般不在这几个月行礼，十月后倒是有很多好日子呀。明年也挺多的。”
“二月会不会太急了？一般嫁娶要上门、定亲、挑担、送彩礼、成亲，怎么着也要半年了！”方夫人听着就觉得不太妥当，“今年怎么那么多月份没有好日子？”
“这个得问它了！”方在言拍了拍书本，转头看向刘佟，“贤婿怎么看？”
“要到十月后，太久了！”刘佟并不想多等，可日子也不是他定的，焦急也没用。
“都改嫁了，就不用那么多礼俗了！”方在言低沉着，“就二月十二了，越过前面的步骤直接成亲了。”
“这样显得不太尊重清清。”刘佟不太愿意省去。
“没关系！”方清清走了出来，“我们都是普通人家，没必要走那么多礼数的，水头村也有很多人是直接成亲的。”
“这……”
“就这么说定了！”方在言直接拍板了，“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要见面了！”
方夫人心有所想，不发一言。
刘佟知道此刻没办法按照皇家礼数迎娶方清清。
他也没那么多钱，那就依照水头村的标准吧，他轻微点头，“听岳父的。”
“那就快回去吧！”方在言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礼俗如此，你们要照做。”
刘佟歉意地站起来正准备离开。
方清清抓住他的手，“爹，你怎么样也要让人家吃顿饭吧，明天开始再先不见面吧。”
方在言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无奈地看着方夫人，“娘子，你看，女大不中留，再嫁不怕羞！”
“这有什么呀！”方夫人一点也不奇怪，“这是乡野地区，两人一旦认定了要在一起，就可以时常见面，牵牵手抱一抱，只要不越线，也是可以的。”
她回头看着方清清，“没成亲之前，一旦越线了，肚子大了，所有人都会唾弃你，觉得你自爱。”
刘佟帮方清清说话，“我们会循规蹈矩的。”
方夫人点头，“我相信你们就是了！”
她话音刚落，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万事通扶着父母下了马车，走了进来，“小秋呢？我们需要她跟我们去见韭花父母谈谈婚事。”
他父母礼貌地跟大家打招呼。
“出去了！”方在言让他们坐下，“估摸着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