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厉害，还知道被法条吓唬人了？”杜未恒靠在海离的旁边。
“电视剧里学的。最新看的电视剧，男主角是个律师。”海离嘿嘿一笑，“电视剧没骗人，看来还真有用。”
“那你的衣服呢，怎么回事？”
“是冰激凌…”海离的笑容僵下来，“那个人故意的。”
“那你呢？是不是故意的？”
“嗯？”
“我是说秦知婉。”杜未恒偏过头，“她把你的衣服弄脏了，然后掉到了水里，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可没碰她。”海离皱眉，心虚的躲着杜未恒的视线。
杜未恒却没有就此放过她，盯得更紧。
“我就是当着她的面捏碎了一个杯子而已…是她自己害怕，才失神掉进水里的。”
“我就知道。”
海离撅嘴，“是她先…”
“我就知道我家海离不是无缘无故就会出手的人。”
“嗯？”
杜未恒的大手覆上她的头顶，爱抚般的揉了两下，“干嘛唯唯诺诺，像做错了事情似的？是她欺负的你，你大可以拿她出气。”
“你不生气么？”海离怯怯的眨着眼，“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杜未恒低头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怎么会？要是你被欺负了还不吭声，那才叫麻烦呢！”
莫名的，海离的心兀自快了两拍。
是眼神太过温柔，笑容太过柔软，还是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安心不已？
“好了！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走吧！”杜未恒揽过海离的肩膀，往外走。
刚下到一楼，又停住了，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在这儿等会儿我，我马上下来。”
海离懵懵的点了点头，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五分钟后，一个冰激凌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冰激凌刚才没吃上吧？”杜未恒配合着她的身高，微微歪了身体。
“你…刚才上去是为了给我取冰激凌？”
“是啊！你不是想吃么？”
“是想吃…”
“那快点吃吧，一会儿别化了！”杜未恒语气里突然催促起来，“你在门口等我，我先去取车。”
“哦…好…”
杜未恒逃跑了。
该死，刚才表现的是不是太明显了？会不会被她发现了？我还没表白呢…
秦知婉下楼以后，也直接走了。她让司机直接把她送到了酒店。
这个房间是她常年预定的，等同于另一个家，所以里面无论是衣服还是日用品都很齐全。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她气鼓鼓的扑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把脸埋进厚厚的被子里。
好气！真的好气！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那个女人简直太猖狂了，竟然敢这么对我！！而且，还抢走了我的未恒！
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杜未恒对她如此？
不行！我得好好查一查她！
秦知婉翻身而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之后，门铃响了。
来人是罗晨，原来是一家娱乐杂志的记者，几年前侵犯了某明星隐私被举报后又被公司抛弃。而现在，他专门接一些跟踪或者偷拍的活儿。
说起来，他和秦知婉也算是老相识，合作过好几次——之前杜未恒的“绯闻”，全都是两个人合作的结果。
“杜未恒身旁的新人？你是说那个叫海离的吧？”罗晨问。
“嗯？你知道？”
“当然知道，那女人是一个网红，前一阵子挺火了，后来不知怎么又退圈了。”
“那他和杜未恒到底什么关系？”
“具体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反正一定不普通。”
“什么意思？”
罗晨拧开手边的一瓶矿泉水，像是要在长篇大论前润润喉咙，“那女人刚火的时候，好多人想挖她的料，但都被劫住了。”
“被劫住了？”
“上面一直有人阻止，不让各大媒体小报报道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就算她上了热搜，也总是很快被人为撤下来。”
秦知婉往前凑了凑，“是谁？是谁这么做的？”
“无外乎两种人，一是有权的，二是有权又钱的。”罗晨歪斜着嘴角，哼笑一声，像是自嘲，“这么说也不对，一般有权的人都有钱，所以，可以归结为一种。”
“难道是…杜未恒？”
“百分之九十九是他。”
“有证据么？”
“有的话你要怎么样，公之于众么？我告诉你，没有哪家媒体会不顾自家前程，帮你公布这些照片的。”
“那好办啊！没有媒体帮我，那我就自己创立一家媒体好了。”秦知婉抬眼挑眉，“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出任主编？”
罗晨愣愣的看了她好几秒，半天挤出几个字，“你，认真的？”
“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盈利的都归你，出事了我担责，要是赔钱倒闭了，我还会给你补偿金。而你，只要做好本职工作，把她给我狠狠挖出来就好。”
“秦小姐。”罗晨思考良久后，幽幽开口，“我可以帮你去拍他们的照片，但是做主编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怎么？这种条件你还不愿意？”秦知婉蹙眉，“以前你可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不是条件的事，我是得罪不起你们这群富家子弟。”
“怎么？你还怕他不成？”
“是的，我很怕他。”罗晨抬起头，眼里满是严肃，“以杜未恒的权利和地位，想要收拾我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我不想拿我的脑袋跟他硬碰硬。搞不好，我得在这行永远消失，甚至得在这个城市里消失…”
虽然刚才秦知婉是想激他，但是她也知道，罗晨说的没错。他很现实。
而她就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拿钱办事，理智而不会参杂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的人，用着最放心。
“那好！”秦知婉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逼你。只要你能拍到关于他们的照片，卖给我就好，剩下的我自己解决，怎么样？”
罗晨没立刻表态，他在思考。
第二天早晨，当杜未恒的车驶入杜氏集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时，在暗处多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