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海离还对刚才听到的钢琴曲赞不绝口。陆杰几次想插话，都没能成功。
“啊，对了！还有学费的问题！我应该给多少呀？”海离侧过身子，问。
“都可以，就象征性的给一些，不给也行。”
“那怎么行？该多少就是多少，这个不能含糊的。而且…”
“海离。”陆杰实在忍不住，还是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有些大，吓了海离一跳。
“嗯？怎么了？”
“关于上次，我在音乐慈善晚会里说得话，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么？”
“慈善晚会？”海离把视线放远，在脑袋里翻找着记忆，半天未果，“上次…上次怎么了？”
是装傻还是真的忘了？陆杰一时间分不太清，但还是提醒道，“上次，你被我妈拉着跟几个人见面，然后她们围着你…”
“啊！我想起来了！”海离兴奋的大呼，“对了对了！我当时太慌张了，好像都没能好好的感谢你呢！”
“感谢就不用了，关键是…”
“当然感谢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海离皱着眉毛，有一种不把感谢表达出来浑身不舒服的气势。
陆杰没办法，只得安静的听，虽然这都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金秘书把话说早了。
还有三十分钟下班的时候，魏然突然发现下午打印文件的封面，有个文字错误——那是明天早上股东大会时，要分发给股东们的文件。错的那个字，在封面尤为明显。
而发现的时候，129份已经全部装订成册了。更雪上加霜的是，金秘书的另两个助理中的一个，昨天刚请婚假。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要完成这些工作。
“真是的！你打印之前没校对么？这么大的字看不出来错了么？这字还是黑体加粗的，多明显啊！”李助理挥舞着文件怒吼。
魏然无以辩驳，只是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直接下班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得了吧！万一你又错了，还得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杜总也真是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又多一个助理？这不是给我们添乱么！”
“行了，别说了！”金秘书在旁边喝道，“有着功夫还不如赶紧开始干活，还能早点回家。”
李助理撇了撇嘴，满是不悦的拿着一厚摞文件走了。剩下的魏然还低着头，小声重复，“对不起。”
“比起对不起，你更应该下次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不要再出现这种幼稚的错误！”
“嗯，我会的。”
“明白的话就快去工作！”
魏然连连点头，连忙扎进文件堆儿里，拿着工具一本一本的卸订书钉。她的指甲有些长，每一个小动作都颤颤巍巍的，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受伤似的惊险。
金秘书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过去了，一把把工具夺了过来，“这个我来吧，你去把封面再打印一遍，然后重新装订进去。”
“哦，好…”
三个人为了赶时间，连饭都没吃，马不停蹄的一直加班到七点。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喂？诶呀，我不是说了我再加班呢么！你先吃吧！”李助理拿着电话吼道。
这是他媳妇给他打的第三个电话了。
“李助理，这边工作也快完事了，你先回去也行。”金秘书开口道。
“不用不用，我还能坚持。”
“没事，你回去吧，剩下我们两个人就足够了。”
“那…”李助理嘿嘿一笑，放下手里的活儿，“那就就先走了啊，明天见。”然后他就拎着包，走了。
这下，魏然更不好意思了。低头抿嘴，马上要哭了似的。
“你放心，你不会引起李助理的家庭纠纷的。”金秘书手上一边卸着订书钉，一边随口安慰道。
“嗯？可是…”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不想干什么事就拿媳妇当挡箭牌。其实，他们夫妻的感情好着呢！”
“真的么…那就好…”魏然微微笑了笑，继续着手里的活儿。
七点二十五，终于全弄完了。
“好了，你可以下班了。”金秘书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魏然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金秘书，今天真不好意思，害你们跟我一起加班。”
“下次认真点就行。”
“嗯，我会的。那个…为了表示感谢，我想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我…”
铃！金秘书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西餐厅确认是否来就餐的的电话。
“嗯…”金秘书犹豫着，撇了魏然一眼，“嗯，照常，谢谢。”
撂下电话，他转头对魏然招了个手，“走吧！”
另一边，陆杰的车已经开到了海离的小区门口。
海离甜甜的笑了一下，手扶上车门，道了句谢后要下车。
“等一下。”陆杰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什么问题？”
看这个表情，好像真是不明白的样子啊…陆杰在心里叹气，上次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达心意，她竟然还不明白么？
“我上次说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的。”
“不是开玩笑的？”海离手还在门上，身子侧过来一半，疑惑的歪了歪头，“什么不是开玩笑的？”
“就是我上次，不单只是为了帮你解围才那么说的，那些是我的真心话。”
“哈？”海离还是云里雾里。
“好吧，既然这么说你都不明白，那我再说一次。”陆杰轻轻捏住海离的肩膀，使之对着自己。
海离被迫看着陆杰的眼，被里面的深沉与认真弄得有些懵，再加上密闭环境中的静谧和两人动作的亲密，让她心跳不已。
“海离，我喜欢你。”她听见陆杰说。
“……”
“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想要在一起、更亲密的那种喜欢。”陆杰生怕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又进一步解释。
海离眨了眨眼，不知道是没反应还是愣住了。
“我不想强求你，只是想跟你说清楚我的心意而已。”陆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等以后再见的时候，我就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追求者了。到…”
哐！一声巨响，伴随着车的猛烈震动，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