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秘书就把陆杰的所有信息整理出来，打印好交给了杜未恒。
沉甸甸的，很厚的一摞a4纸。
“乐器店不是他的？”
“嗯，名义上属于他母亲的，他只是有职务，帮忙管理的而已。”
“他母亲…”杜未恒翻到他母亲的那一页。
世界女钢琴家排名第三十一位，二十岁举行为期五年的全球巡回演奏会，之后宣布结婚并退隐。杜未恒往前翻，去找介绍他父亲的那页。
他父亲是中英混血，还是一位世袭了爵位的贵族，在英国有一座长350米宽95米的城堡和一庄园。而陆杰从小就是在这庄园长大的。
陆杰从小学到大学期间，都在英国，直到大学毕业了才回来。
因为他自小喜欢音乐，学的也是音乐，母亲便开了一个乐器店给他。本意就是想让他有些事做，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开起来了。
前几年，他父母也回国了，还在同一小区买了房子。
这个小区…杜未恒皱眉，这不是我父母住的地方么？
他暗自嗤笑，突然想到杨宇之前说的那句，“一个卖乐器的，再有钱能有钱到哪儿去？”
有钱到哪儿去？巧了，有钱到一起去了！
金秘书的资料很全，还写了他父母在全球其他地方拥有的房产以及他们经营的公司业务，但杜未恒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
因为最重要的一条信息已经很明朗了——看来，他们的财力是相当的。
可是，陆杰只是个小店老板，不忙，会有很多空闲时间陪海离。而且他才22岁，和海离年龄相仿，又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怎么看，自己也是出于下风的。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了，等最近这些工作忙完，他得好好陪陪海离了。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海离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最开始的时候，海离和陆杰多数都只是打电话，所说的话也只是有关乐器或者音乐，而几天以后，他们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会时不时的见面，话题也扩展到了武术、美术、艺术，甚至还有当下流行的影视剧。
对此，杜未恒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既没有立场不让她去，也没有理由去阻止。
这天，海离又被陆杰接走了。
杜未恒当机立断决定跟踪他们。
陆杰很低调的开着一辆中档车，先载着海离去了店里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又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东北菜饭店。他们正好坐在窗边，方便杜未恒监视。
等会儿！他疑惑却又眼睁睁的看到海离拿出他的信用卡递给了服务员，而陆杰并没有阻拦。
果然，一分钟之后，杜未恒的手机短信就来了通知，总共消费186元。
陆杰那小子竟然让海离请吃饭？怎么想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很快又想通了——嗯，海离做的对，女孩子得自强，不能随便要男人请吃饭的！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吃完了，陆杰在旁边的奶茶店里给海离买了饮品，然后把她送回了公司。
海离刚坐下，杜未恒后脚就进了办公室。
“回来了？”他明知故问。
“嗯。”海离应声，手里吸溜着奶茶，里面的珍珠在透明的吸管里蹭蹭往上走。
“午饭吃了么？这个点儿食堂应该还有饭。”
“吃了。我跟陆杰一起吃的。”
“哦？他请你吃什么了？”
“有排骨、锅包肉、凉拌菜…”海离眼睛翻了翻，“主食是黄色的饼，店里的人说是玉米做的，挺好吃。啊！不对，是我请他吃的！”
终于说到这儿了，杜未恒在心里窃喜，却摆出一副满是疑惑的脸。
语调夸张：“什么？你跟他吃饭，他还让你花钱？那个男人也太小气了！”
“没有没有！是我们说好了的！”海离摆着手。
“说好什么了？”
“因为他总是给我买吃的喝的，我决定不太好，所以就跟他说，要一次一换。”
“他答应了？”
“嗯。我跟他说要是总他花钱的话，我会觉得负担，他就答应我了。所以这次我请，下次的话就是他请。”
杜未恒反应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她说的意思了。
理解之后就是感叹——这是何等高明的招数啊！这样的话，岂不是一直都可以有下次了？而且，这样的话，还会显得很尊重女孩子。
年轻人就是会啊！杜未恒抿嘴，看来他这些年耗在公司里，除了工作，别的都不会了…
杜未恒会电脑前，查了一下自己信用卡的交易记录。果然，算上这次海离已经付了三次账了，也就是说，他们至少一起吃了六次饭。
同时，也在这个时间点戛然而止——海离的粉丝数量突然毫无原因的大量增加，评论暴增。而涌进来的，都是黑粉。
他们对着海离的视频，各种贬低和指责。
“弹的没有灵儿好听，怎么这么多粉丝？”
“怎么穿个运动服弹琴，这简直是对古筝的侮辱。”
“可不是么，而且后来穿汉服也是为了挣推广费，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崩的太彻底了。”
对这些评论，海离每一条都看了，有的字不认识还特意查了字典——那些评论很难听，她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突然这么对自己。
金秘书是海离的粉丝之一，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并且第一时间告诉了杜未恒。
“这个灵儿也是个关于乐器的博主，我查了一下，她比海离早半年注册了账号，但一直没火，后来因为海离火了，才带着她也增加了热度。”
“你觉得这些黑粉是她买的？”
“嗯，灵儿前一阵刚刚签约了一家小公司，我猜是他们做的。”金秘书抬了抬眼，问：“杜总，怎么办？”
“海离那边的状态怎么样？”
“抱着字典，对着查了一下午，看样子很在意。”
杜未恒挑眉，“那就把那家公司拿下，给那个灵儿封号，再把那些黑粉的账号也统统举报。”
“好，我这就去办。”
“诶！还有！”杜未恒再次叫住金秘书，“再还我们海离一个清白。上个热搜，不用太高。”
当天晚上，热搜第十写着：网红灵儿对古风少女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