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白?那句话是表白?谁跟谁表白?”海离瞪着眼,一口气儿三联问。
杜未恒只回答了最后一句,“当然是我跟你,这里除了我们俩个也没有别人啊!”
“连喜欢两个字都没说,这算哪门子表白?”
“这还不算?我这都相当于求婚了好不好?”杜未恒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
虽然这方面他的经验很少,表白更是头一遭,但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明白了吧…
“不算。”海离认认真真的摇头,“没有仪式感也就算了,还一点都不正式。”
“那怎么算正式?”
“不知道,反正你这不行。”海离笑的俏皮,其中又三分都像是玩笑,“就你这个表白法,估计全世界的女孩子都不会同意的。”
杜未恒无奈皱眉,“不用全世界,你同意就行。”
“我也不同意。”海离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自己先跑出去了。
于是,杜未恒人生第一次表白落得了个失败的下场。本以为又月光、流星雨这种浪漫因素加持,能志在必得呢,诶…
不同于失败者的落寞,海离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一路蹦跶着,还甩着松松垮垮的围巾。
“脖子都露出来了,你冷不冷啊?”
“不冷,我还觉得热呢!你摸。”海离把小脸凑过去。
还真是挺热乎的。
“那也系上,省得明天再生病了。”
“没事,反正一会儿就坐车回去了。”海离不停,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回家。
同一楼层,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后,各回各家,各睡各觉。
本来就工作了一天,还陪海离到这么晚,杜未恒早就累得不行了。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之后,他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也不知道几点,他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一梯两户,除了海离不可能是别人。他连忙爬起来去开门。
海离穿着单薄的睡衣,脸皱巴着,红彤彤得不成样子,看到杜未恒那一刻感觉都要哭出来了似的。
杜未恒一下子就清醒了,一把把她拉进房间,揽在怀里问,“怎么了?”
海离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像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我好像是生病了,好难受…”
“哪儿难受?头疼么?”杜未恒手忙脚乱的把她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海离像一秒也坐不住似的,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一摸额头,滚烫,应该是发烧了。
杜未恒回房间里取手机,给杨宇打电话。打到第三个,才接。
“喂?”周围尽是嘈杂声,不像是在家里。
“你在哪儿呢?”
“机场啊!我刚下飞机,怎么了?”
“…”杜未恒叉着腰只叹气,“海离,是海离生病了。”
“什么症状?严重么?”
“唉,今天晚上为了看流星雨在外面冻了两个小时,回来就发烧了。”
“嗯…那你这样,先给她测测体温,要是体温不超过38.5,就吃一些退烧药,进行一些物理降温;超过了的话直接送医院。”
“我知道了。”
“对了,物理降温你知道吧?”
“我知道。”沙发上皱着眉的海离可怜巴巴的缩成了一小团,看得他心疼到心烦意乱,连句再见都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体温计…家里应该有体温计吧…
从客厅的抽屉翻到卧室的床头柜,最后终于在书房里找到了一个小医药箱。
他记得是他刚刚从家里搬出来,他妈妈林灵不放心,特意为他准备的。给他送来的时候他在书房里工作,就顺手放书房了。
一年多了,好像还是头一次用。
还好,里面放的是入耳式体温枪,用起来比水银的那种方便得多。看了看说明书后,嘴里一边安抚着,一边就测好了。
正好38。
杜未恒微微松了口气,继续在医药箱里翻退烧药,好不容易翻到了一盒长的像的,一看日期,是去年二月份的。再找,日期都差不多。
算了,还是下楼买吧。
海离因为头昏昏沉沉的一直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意识还在。
听到他穿衣服的声音,抬头,“你干什么去?”
“我下楼给你买药,你得吃点退烧药。”
“我不要吃药。”海离艰难的摇头,“你就在这里陪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睡衣外面套了一个大衣,他单膝跪在沙发旁边,顺着方向摸她的头,“乖,医生说了得吃药,不苦的。你就在这里等我一小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马上…”海离呢喃着重复,轻轻抓着他的大衣领子。
杜未恒的大手覆上去,有丝丝凉意,“嗯,马上。我先把你抱到房间里,你盖着被子等我,好不好?”
“可是我好热…浑身都热…”海离把脸贴向杜未恒的手,贪婪的磨蹭着。
好凉快,好舒服。
杜未恒没说话,手轻轻的抽出来,把她打横抱起,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又去卫生间找了块小毛巾,用热水浸湿后叠成小方块盖在了她的额头。
“等我。”在她的鼻尖上印下一吻,匆匆的离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海离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杜未恒准备好热水和药片,叫醒她让她吃下,然后重新换了一片毛巾。
凌晨三点,他睡意全无。索性半靠在她身边,看看明天会议的文件。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已经是七点了。
一旁的海离大概是听到了闹钟的声音,动了动。杜未恒又测了次温度,37.6,比之前降了些。
“渴…”背对着,她说。
“渴了么?那你先坐起来。”杜未恒扶着她靠上床头,脑袋后面塞着一个枕头。
海离的面色比昨天好了一些,精神似乎也足了一些,还有心开玩笑了。
“你的黑眼圈好明显,像大熊猫。”
“那敢情儿好,还值钱了呢!”杜未恒笑着,把保温杯递到她的嘴边。
为了方便喝水,他特意找了一个吸管的保温杯。
咕嘟咕嘟,像是刚刚徒步穿越了茫茫沙海的旅人。松开嘴,杜未恒晃了晃,感觉她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饿…”海离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