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霸道女战神和她的六个美貌……

年朝夕觉自己可能真被净妄影响了。

她整个脑瓜子嗡嗡, 直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药』堂,脑瓜子里一个劲回『荡』着净觉那句话。

净妄平生最敬佩人就是你、净妄平生最敬佩人就是你……

年朝夕:“哈哈哈哈哈!”

她回去后一要把这句话重复给那狗和尚听!两百年前这狗和尚试图坑她钱,且用她当赌局坑别人钱这件事她可没忘呢!

可能是太意忘形了, 她自己嘿嘿傻笑完, 这才发觉周围一片寂静, 抬眼一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跑进『药』堂了。

而不知道净觉师交代了什么,她进来时候整个『药』堂正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净觉师自己也没有跟进来,空『荡』『荡』『药』堂里处摆着『药』材『药』具, 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也不算一个人。

她听见侧室里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动静, 像是有谁失手下打翻了一堆东西似。

年朝夕顺着声音过去,就见沈退跌跌撞撞从内室里跑了出来。

他赤着上半身,胸口上密密麻麻缠全是绷带,脸上苍白像是死人一样,她时候却神情猛然一松。

年朝夕现在心情算不错,这次便难拿出了儿耐心,冲他了头。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很话想说, 但最终只克制说:“你来了。”

年朝夕想着净妄敬佩她那件事, 盘算着回去后一也要和雁道君也说一说, 于是嘴角便带了些愉悦笑意,漫不经心地了头。

她明明是笑着,没有对他横眉怒目, 也没有对他出言嘲讽,但沈退眼睛里最后一光芒却也随熄灭了。

他想说什么,侧室里又传来了动静, 一个光头小和尚跌跌撞撞地『揉』着眼睛跑了出来,一见沈退便拉他袖子,气急败坏道:“这位施主!你不能这么不听话,你『药』都没喝呢敢下床……”

沈退被他拉整个人一个踉跄,眼着就要摔下去。

他立刻扶住一旁墙壁,强撑着稳住了身子。

但是个人都能出来他这是在勉力支撑。

一旁小和尚吓呆住,也不敢拉他了。

年朝夕在一旁着,笑意都没变一下,但也没想着去扶他一把。

沈退闭了闭眼睛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睁开眼时便对那小和尚道:“你出去吧,不用着我了,我会喝『药』。”

小和尚不敢反驳他,呆呆地走了出去。

等『药』堂门次被关上,沈退便苦笑道:“让你见笑了。”

年朝夕只眨了眨眼睛,问:“听说你要见我?”

沈退低低地笑了一声,道:“我知道我但凡能走能动,你肯要把我送离,不已用了这样办。”

年朝夕直接问:“你叫我来,想说什么呢?”

“想说什么?”沈退喃喃,又突然笑道:“这概也是你最后一次肯心平气和对我说话了,我想说什么,便着自己心吧。”

他说完这句话,像是支撑不住了一般,后退了两步在一旁榻上坐下,因他动,绷带间渗出了儿血迹,他却没有察觉一般。

他沉思着,道:“那便先从邬妍说起吧。”

他突然提起了这个自从两人重逢后就被他刻意避开名字。

年朝夕挑了挑眉,原本以为他是要说两百年前邬妍,却没想他张口却道:“概中元节前后吧,邬妍被一群觊觎战神图谱人所擒,那原是我手笔。”

年朝夕原本漫不经心神情猛然一凝,一双眼睛锐利向他。

沈退坦然回望她。

她一字一句道:“邬妍被擒,是你干?”

沈退低低地咳了一声:“兮兮了吗?也对,你概就是中元节那夜复生,第二天牧允被邬妍出卖了行踪,概也是被围困在新野一代,你目睹了很正常。”

年朝夕皱眉:“你将邬妍出卖给了觊觎战神图谱人?为什么?”

沈退困『惑』道:“两百年前邬妍那样对你,如今她被擒,你似乎不高兴?”

年朝夕便嗤笑一声,仰头道:“她能怎么样我?若只有邬妍一人,她从头尾能碰我一根手指头?”

她清亮亮眼睛着沈退,他狼狈不堪移开了视线。

年朝夕淡淡道:“邬妍有野心不假,她也确实对我有恶念,想将我取而代,但仅仅是如此话,她最只能算是个跳梁小丑,没有与相匹配力量,她恶念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她说着,向了沈退:“不巧是,你们恰好给了她这么一份力量。”

沈退胸口急促起伏了起来。

年朝夕移开了视线,平静道:“在我来,邬妍最算是一把刀,你们才是握刀人,握刀人若是没了这把刀,可以找出李妍张妍赵妍,总归不过是一把刀罢了,而刀若是没了主人,那和废铁也无异。我被人捅了一刀,不去怪握刀人,让我去恨一把刀?”

“是说,”她着沈退:“你理所应当觉,你我间走今天这幅田地最过错在邬妍?可笑吗?人藏在刀后面,倒真觉自己过错也能被刀顶替了?”

话音落下,整个『药』堂里一片寂静。

沈退整个人从里外被剥开了一般,面如金纸。

“她落什么下场都是她咎自取。”年朝夕淡淡道:“你们这群人,喜欢一个人时候其他人便都是蝼蚁,心甘情愿将那人捧上云端,似乎整个天下都没一个人重要,但一旦那喜欢被你们漫不经心收回,从云端跌落泥也不会有谁回头一眼。”

“可她似乎觉那捧着她几双手无论如何也会接着她。”

年朝夕年少时也曾被他们众星捧月般对待过,那时她也觉他们永远不会背叛她。

后来他们要亲手把她从云端上拉下来。

而如今,被他们一手捧出来邬妍又被他们亲手毁掉了。

历史仿佛是个轮回一般,他们爱欲其生恨欲其死,而被他们所注视着人总归没什么好下场。

这群人死『性』不改,不是在背叛,就是在背叛路上。

当初为了邬妍背叛了她,现如今又能为了其他东西背叛邬妍。

“她自私自利恶毒愚蠢。”年朝夕轻笑:“但这不是被你们纵容出来吗?”

话音落下,沈退像是被谁直接揍了一拳似,眼前一阵阵发黑。

年朝夕冷眼着。

邬妍对她不甘和嫉妒是颗种子,但如果这种子没有土壤话,可能她死这种子也仅仅是个种子。

但沈退他们给了她土壤。

于是这种子生根发芽,越越,最终结出了恶果来。

年朝夕抬眼着沈退,淡淡道:“沈退,如果你今天叫我过来只是为了给我说一下邬妍下场如何如何,那可不必了,我没什么兴趣。”

“不。”他哑声道:“不,我不是。”

“我知道我们自己才是最罪魁祸首,我当初将邬妍出卖给那群人,为也不是能让自己罪责轻一些。”他费力喘了口气,低哑道:“我那时与牧允争锋,我不过是想借此牵制牧允而已。”

“但是。”他顿了顿,“我在接触那群觊觎战神图谱人时发现了一件事。”

“这一百年来,自战神图谱争端起后,每一场关于战神图谱争斗,其背后似乎都有同一个人影子。”他沉声道:“当年我就怀疑,这世上根本没谁见过战神图谱,缘何为了一个连影子都没有东西能争上这么年,我一直觉这背后有人在『操』纵,而那次,我隐约察觉了那背后人影子。”

年朝夕听皱起了眉头。

“兮兮,困龙渊被重新封印,哪怕魇……魇姑娘怎么瞒,有心人总会察觉端倪,你复生事瞒不了久,一旦事情暴『露』,你要小心那幕后人为了战神图谱会向你出手。”沈退沉声道。

年朝夕听若有所思。

她都带着战神图谱同归于尽了,战神图谱能如那本原着小说中一样害整个修真界争抢不休,居然是有人在『操』纵吗?

那原着小说中那百年间为了战神图谱争夺是否也有人在『操』纵?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不管这战神图谱在不在,这修真界都能在差不时间为同一样东西『乱』起来?

她开始回想原着小说内容。

然而无果。

原着小说里哪怕描述了对战神图谱争夺,但也只是写了个概,她只知道最后战神图谱是被牧允拿了,剩下便都是对他和邬妍爱情描写……

等等!

年朝夕突然察觉不对。

原着小说中有战神图谱这么个东西,最后结局是牧允了战神图谱新主人,但现实中战神图谱被她带着一起死了,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东西,为何整个修真界都会默认战神图谱在牧允手里?

这也是那幕后人谋划不?不管是在原着里是现实中,“战神图谱在牧允手里”这个结局根本就是被那幕后人注了,不管实际上有没有这么个东西。

年朝夕被自己推测惊一身冷汗。

一个隐藏在原着小说后,根本没被小说记载角『色』……

“兮兮,兮兮?”沈退在一旁叫她。

年朝夕猛然回过神来,无意识应了一声。

沈退非常敏锐,立刻就意识了什么,问道:“你想起了什么吗?”

年朝夕含混道:“一个猜测罢了。”

顿了顿,她又向沈退。

他苍白像个死人。

因为这个情报缘故,她难对他有了些好脸『色』,颇为心平气和地说:“你要说我都知道了,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养伤吧,我已通知了你下属,不日便会有人来接你。”

年朝夕说完,也不等他回话,急匆匆地往外走。

“兮兮!”沈退突然叫住她。

年朝夕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你要说什么吗?”

沈退张了张嘴,低声问道:“我想知道,当初若是魔军真破了城,你却没有和魔尊同归于尽实力,你会怎么做?”

年朝夕淡淡道:“那我就以身殉城吧,总归都是要死,何不死有价值一。”

沈退手心猛然一紧。

年朝夕却没有停留,匆匆离去。

沈退着他背影,突然想起了在玄水河那座木桥上时,他从那应无止境幻境中挣扎出来前最后一个幻境。

在无数轮回幻境中,他一直都在找兮兮,但要么在那个幻境中兮兮已经死了很久很久,要么这个世界压根就不存在年朝夕这个人。

唯独在最后一个幻境里,他亲眼见了兮兮。

是在两百年前那个夜里。

而这次不同是,兮兮身上没有那足够让她和魔尊同归于尽力量,在此前,邬妍误触封印没有人察觉,等其他人察觉时一切都晚了,兮兮为了重新封印恶蛟透支了生命,等万魔围城时,她已经活不了久了。

城外万魔破城,无数百姓惨死,城内恶蛟破封印而出,随时虎视眈眈。

而他们正在商议着如何把邬妍从这内忧外患中安全送出去。

他听见有人问,那兮兮呢。

另一个人沉默片刻说,兮兮已经活不久了。

他从这荒诞幻境中掌握了自己身体主动权,正好听见这样一番对话。

他推开所有人跑了出去,远远地兮兮力离去背影,他想追过去,邬妍却突然拦住了他,捧着一堆纸符笑靥如花般说:“沈退哥你,这是父亲留下符咒,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平安出去了。”

他只不过被拦了这么一下,转眼间兮兮便不见了踪影。

他了一眼纸符,哑声问道:“谁给?”

邬妍眸光闪烁:“自然是父亲留下。”

言语不详间,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

沈退只觉荒诞,推开所有人跑了出去,冥冥中似乎有指引一般,一路跑了困龙渊。

下一刻,入目所及处让他目眦欲裂。

他兮兮整个人被恶蛟投入了无边无际魔躯中,被撕咬、被啃食,转瞬间鲜血淋漓,片刻间尸骨无存。

他只不过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功夫。

就这么一小会儿……

他想扑过去,眼前景『色』却突然变化,他了恶蛟含着嘲讽巨眼眸,下一刻,他却已经和其他人一起逃出了月见城。

死里逃生,所有人都在庆贺幸存。

牧允浅笑着夸赞邬妍逃离时遭遇魔军勇敢无畏。

宗恕嘶哑着说着那些纸符发挥用,说他们都欠邬妍一个人情。

邬妍笑百合花一样柔美灿烂。

突然有人问,小城主呢?

人群静了片刻,有人摇头道,走时候根本没找小城主。

不知是谁,迟疑道,小城主不会是害怕先逃了吧,毕竟他们也没有她尸骨。

然后有人沉默片刻,低低地说了一句懦夫。

那一刻,他在幻境中呕出了血来。

他觉这是他所经历最荒诞一个幻境,他觉这幻境中每一个人都丑陋不堪,每一张脸都散发着恶意。

这是绝不可能发生事情,他想。

他兮兮死了不假,但兮兮为城而死,她与魔尊同归于尽,她死像个战士。

她死后,短短几年中凡间了千万座供奉她庙宇神祠,她香火信徒遍布人间。

而不是像这个幻境里一样,死这么委屈,被万魔食尸骨无存,被人猜测是临阵脱逃胆小懦夫。

这绝不肯是真!

然而在他这么想时候,冥冥中却有一声声音问他,若是现实世界真这样发展,按照沈退『性』格,会不会做出同样事情?

——他会。

而今,她告诉他,哪怕她没有能和魔尊同归于尽力量,她依旧会选择殉城。

而不是像他幻境中一样,为了他们这群狼心狗肺东西,死这样悲惨。

年朝夕身影渐渐消失,沈退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她也不可能这样心平气和和他说话了。

他低低地笑了出来。

一直在门外徘徊小和尚走了进来,本想催他喝『药』,见他模样却吓了一跳,手足无措道:“你哭了?我不『逼』你喝『药』了,你别哭啊。”

……

年朝夕走出『药』堂时候在想那战神图谱事情,走回净妄禅院,却发现本应老老实实等着她两个人全都不见了。

她思维顿时卡壳。

她着一副没骨头似在石凳上瘫着伽引,困『惑』道:“你师尊呢?有雁道君。”

伽引打了个哈欠:“他们进城了,师尊说您要是回来话让您去城里最茶馆找他们。”

年朝夕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已知雁道君说做,他说会在这里等着她,那就绝对不会动一下脚。

那绝对是净妄把他弄进城里。

但净妄打不过雁道君……

她直接问道:“你师尊是怎么把雁道君弄走。”

伽引为她敏锐鼓了个掌,随即道:“师尊误把魇姑姑给魇珠放进了雁道君茶里,雁道君没有防备,昏睡了过去,师尊就扛着雁道君进城了。”

年朝夕嘴角抽了抽:“他就不怕雁危行醒过来杀了他?”

“所以啊,”伽引笑道:“师尊就等着您赶紧过去救命呢,您这已经晚了,晚一会儿,怕是过去也只能他们兄弟相残了。”

年朝夕转身就跑,细剑飞出,御剑而行,瞬间就没了身影。

净妄小和尚!你真是不做死就不能活!

她风尘仆仆地一路赶了山下城,下了剑就打听城里最茶馆在哪里。

等她终于赶过去,没进茶馆,就听见里面净妄高亢声音传来:“来!让说书人说上一阕小战神智斗玉柳怪!小爷我有钱!”

嗯?

年朝夕满脑袋问号。

玉柳怪是个什么东西,她见过吗?

里面又有声音苦口婆心道:“这位佛爷,您这已经听了遍了,换一个吧换一个。”

净妄沉『吟』。

年朝夕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屏息。

下一刻就听他笑道:“霸道女战神和她六个美貌道君!就听这个!”

另一个声音又问:“这个听几遍?”

净妄:“听我身边这位醒来为止!”

年朝夕:“……”

——我那师弟最敬佩就是小城主。

年朝夕扭头就走。

这样敬佩她要不起!

神特么霸道女战神和她六个美貌道君!

你被雁危行打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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