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5样阴镇

秦兔悠悠醒来,揉了揉眉心,环顾一周后,发现他还是在老龙背。

先前肥肥栽口口声声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随之他就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眼下看来,对方多半是在夸夸其谈,秦兔下意识想道。

“醒了?”就这时,肥肥栽从水潭里探出脑袋,看眼一脸懵懂的秦兔,笑道:“别像个傻子一样愣着了,来吧,肥爷先带你开开眼!”

从水潭里出来,肥肥栽身上赫然不见任何的水渍,一面整理衣服,一面朝前走着:“忘了介绍一下,这里是五样阴镇,我代表五样阴镇所有百姓欢迎你!”

“五样阴镇?”秦兔一愣。

两人沿着一条碎石小道徐徐前行,跟在肥肥栽身旁,秦兔心底暗暗惊诧。

肥肥栽看上去身宽体胖,但走起路来速度惊人,他跟在旁边着实吃力。

“水老头不厚道,一贯喜欢藏着掖着,这些东西你本该知道的,不然今后怎么执掌阴章,统御整个阳城!”

肥肥栽摇了摇头有些无语,他印象里的水老头虽然固执,但素来大事不糊涂。

“执掌阴章,统御阳城?”秦兔听明白肥肥栽说的字面意思,心里顿然翻江倒海。

举目远眺,碎石小道尽头隐隐可见一座横陈天地之间的城郭,城墙高耸入云,绵延不知许远,每一块砖石都在熠熠生辉,恍若金砖堆砌而成。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阳城了!”两人走到小路尽头,肥肥栽望眼那座金石城郭,木然不喜说道。

秦兔一头浆糊,他不明白对方说带他走一遭,是来这里做什么“县太爷”!

“水老头告诉过你他的真实身份没有?”肥肥栽偏头看眼秦兔,心说这位小友性子倒是淡然,发生这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竟能沉得住气。

“水先生难道还有其他身份?”秦兔一愣。

“好吧,水老头玩神秘,那只能由我来给你说道说道了!”肥肥栽心生恶趣味,继续揭秘说道:“水老头真名叫水城,是这座五样阴镇的水庸神,也就是城隍爷,简单点说,这座阳城里所有人的生死,全在水老头一念之间!”

“当然,现在他被推下神台,剥离了三尺神明,也就成了平头百姓!”

秦兔犹豫了一下,认真问道:“肥爷,你说的这些和我做县太爷有什么关系?”

在秦凡看来,断人生死的只有县太爷。

说话间,城郭就在眼前,肥肥栽放缓脚步,冲城门口的兵卒招了招手,这才郑重说道:“水老头把他的山水印给了你,意思就是让你接替他!”

肥肥栽撩起腰间的盆栽方印,给守城兵卒看了一眼,两人就被放行入了城。

秦兔前脚刚踏进城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刺的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体内似被针扎一样痛不欲生。

“把水老头给你的阴章挂出来就没事了!”肥肥栽嘴角勾了勾,像是早知道对方会是这么一个下场。

秦兔从怀里摸出白玉山水印的一刹那,体内所有的针刺痛感当即烟消云散。

“神奇吧!”肥肥栽哈哈一笑。

“水先生在哪里,麻烦你带我去!”到的这一刻,秦兔隐隐明白,这一切的背后貌似都有水先生的影子。

水先生千方百计引他来此,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水老头现在待的地方,我可带你去不了!”

肥肥栽摇了摇头,一脸讳莫如深说道。

“不过,我可以保证水老头在那里不至于吃苦遭罪,毕竟怎么说,他也是城隍爷,是有神序的八神,不是什么魑魅魍魉!”

两人一路穿行,街道四通八达,游人如织,街边贩夫走卒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秦凡认真观察着这一切,当两人经过一座酒肆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张大嘴看着门前的酒幌子,上面赫然写着“桃花酒肆”四个大字。

“前面即是城隍府,也就是你的府邸,等看过……”肥肥栽像个导游,热情的介绍着眼前的一切事物。

突然觉得身旁没了动静,肥肥栽这才回头看去,只见秦兔正站在身后,愣愣看着桃花酒肆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吃酒?这家的桃花酿味道不俗,只不过掌柜性情古怪,她家的酒非有缘人一律不卖!”

肥肥栽走到秦兔身旁,小有遗憾拍了拍秦兔肩膀。

“等我一下!”秦兔说完,就进了桃花酒肆。

店里生意没有秦兔想象中的好,稀稀疏疏散坐着几位酒客,看到有人进店,便不约而同向门口望来。

秦兔扫量一眼店内,几位酒客识趣地不再投以关注,柜台后站着的蛤蟆眼掌柜开了口:“这位爷,小店今天已经打烊了,想吃酒还是去别家吧!”

“好,打搅了!”秦兔拱了拱手,不得不退出店外。

“没骗你吧!”肥肥栽咧嘴一笑。

“肥爷,这家酒肆掌柜是男是女?”秦兔看眼店内柜台后的蛤蟆眼男子,尤不死心追问道。

“这家酒肆的掌柜姓白,迄今从未出现过,但听说是位奇女子,不过我估计这是对方刻意耍的小把戏,想多卖几壶酒而已!”肥肥栽分析地头头是道。

两人继续穿行,肥肥栽依旧像个导游介绍个不停,但随着和脑海记忆不断重合的景致一一出现,秦兔平静外表下却是翻江倒海的复杂心绪。

五样阴镇和五样镇,一字之差。

先前他还觉得或许是巧合而已,但眼下看来,才隐隐明白绝非如此简单。

凭他记忆来看,五样镇上大大小小的店铺,在这里同样存在,甚至店铺里的摆设也是分毫不差。

这会是简单的巧合?

显然不可能!

“到了!”随着肥肥栽出声提醒,秦兔从记忆中跳脱出来,放眼望去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庙宇顶天矗立,宏大的庙宇表面隐隐流淌着若无似有的金晕,让人情不自禁心生顶礼膜拜之感。

“你看到的是什么?”肥肥栽突然推了推秦兔手臂,小声问道。

“???”秦兔一脸懵逼。

“你看不到前面的城隍庙?”肥肥栽翻翻白眼,以为秦兔在故作玄虚。

“能看到啊!”秦兔不明白肥肥栽的意图。

“是这样子,这座城隍庙在每个人眼里是不尽相同的,譬如我看到的即是我的盆栽方印,水老头看到的是阳城众生百态,我这么一解释,你不妨再看看?”

肥肥栽迫不及待想知道秦兔究竟会看到什么。

秦兔皱眉,如果对方所言不假,那他看到的东西则让他有些汗颜。

一片米穗低头的金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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