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回过神来,恭敬道:
“全凭师傅做主,弟子同意!”
“既如此,你且听好!”毗蓝婆菩萨犹豫一番,还是决定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让陈默修行下去。陈默是人类,而且身怀那股熟悉的气息,走那一条坎坷的修行路,是前途最大的。
“三界内修行之法无数,为师即称为毗蓝婆菩萨,自然懂得东方佛教的根本大法,你身为我的弟子,要随我习练小乘佛法,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见陈默依旧乖乖听讲,菩萨脸上满意,继续道:
“为师苦修百年,西方佛教的大乘佛法,研习也颇深,不弱于那如来世尊,为师观其有可取之处,你也需要随我修行,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陈默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他其实一直对西方佛教颇有微词,心中不愿。
但是转念一想,只有了解的足够深入,才有资格嫌弃,否则平白无故的嫌弃西方佛教手段,也太过愚昧无知了。
故而答应下来,等以后不喜之后,再决定深入修行。
毗蓝婆菩萨见陈默面上无任何推脱之意,笑道:
“为师被世人称呼为道姑,自然也精通道教手段,‘道’字门中三百六十傍门也皆有研修。道门中三清祖师跟脚之深,为师也略有不及,可见道法乃一等一的术法!”
陈默心中戚戚,有些怪异之感。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师傅主动认怂的,刚刚她可是说如来不咋样的,现在竟然推崇道家三清。
“不过,为师自认不弱于那道祖太上老君,教你道门之法,也是绰绰有余,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陈默低下脑袋,恭敬道。
陈默上一刻还在说师傅难得认一次怂,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打脸了,师傅竟然连高居离恨天的道祖太上老君都如此评价。
余光悄悄打量一眼师傅,发现师傅脸上满是傲娇自得之色,陈默心中苦笑。
当初见师傅,以为师傅为人低调,高冷宁静,如今总算见到师傅的真面目了。
“为师观儒释道三教之法,察百家之言,略有所得。”毗蓝婆菩萨突然起身,向跪坐在地的陈默走了过来。
顺手拿过陈默放在双腿处的欲望之矛,菩萨面无表情,不受旖旎幻境影响。
“道法在蛮荒时代,就是你们人类修行之根本,其内蕴含大乾坤,乃天地之正理,这也是为师出身东方佛教,修行小乘佛法,而常身穿道袍的缘故!”
菩萨语气幽幽,显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承认自己的修行之道弱于他人,而且还是一道中顶尖的人物,自然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陈默满脸敬佩之色,师傅有大毅力,痛定思痛,毅然决然的赴身于其他修行之路。
这般大毅力、大果敢、大智慧可不是谁都有的。
“道门三百六十傍门,皆有正果,虽不能长生,亦有可取之处。”毗蓝婆菩萨当先决定,先将道门中所要修行的功法讲于二弟子听。
“想必你师姐已经告诉你了,不知你想修哪一门?”菩萨嘴角擒笑,将欲望之矛复又放置于陈默双膝处。
“呃,师傅明鉴,杜师姐她,她没来得及告诉弟子!”陈默讪讪而笑,有意为师姐开脱。
杜师姐整日除了给他讲一点道经佛经之外,剩下的时间都花费在梳妆、采花、洗澡等女儿家的事情上去了,还真没给他讲过这些修道之事。
毕竟在师姐看来,他修为尚低,不敢居于人师。
“哼!你这个大师姐!太不像话了!”菩萨寒眉皱起,不满地轻哼一声,运起慧眼,扫视四周,瞬间便看到在黄花山山脚,拖了云履戏水的杜苓。
杜苓似有所觉,侧身向濯垢泉的方向看去,下一刻,脸色一苦。
“哗啦啦!”水中骨都都冒出水花,杜苓低头,躬身一拜,道:“见过师傅!”
原来是菩萨施展法术,镜花水月,犹如真人当面。
“你这大师姐当的,颇为惫懒,你师弟修行所需肉食,从今日起,你全权负责!”
“师,师....”
话音未落,镜像消散,水波恢复,鱼儿嬉戏,虾将军继续耀武扬威。
杜苓连反驳的话语都没说出来,甚至连为何师傅怪罪都没有问清楚,伸出的手依旧停留在半空中。
“哎,倒霉!”
哀叹一声,杜苓上岸穿好云履,径直往西海而去。
再说濯垢泉茅屋内,毗蓝婆菩萨和陈默师徒二人一上一下,相对而坐。
菩萨收回术法,见陈默依旧盯着她,朗声道:
“为师观三百六十傍门中,有四门可选,你可择一而修之。”
陈默面色一喜,终于来了,恭敬回道:“还请师傅解惑!”
“其一乃‘术’字门中之道。乃是些请仙扶鸾,求仙问卜的的手段,习之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见陈默不为所动,菩萨也无半分不喜,继续道:
“其二乃‘流’字门中之道。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等,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陈默心中一动,初闻突有意动,但细想之下,还是觉得不可。
这‘流’字门,就是大杂烩,怕是只能选择一种修行,更不擅长斗战之法,还是算了。
菩萨更不恼,甚至露出笑意,轻声道:
“其三乃‘静’字门中之道。乃是休粮辟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入定坐关之类。”
陈默还未细想,却听菩萨笑道:
“我观你性情惫懒,安分守己,不似你师姐一般,喜惹是生非,本意教你此门之道,但昨日观你言行,查你法器,皆是杀伐之器,于此门不合。这‘静’字门中之道,就此作罢,如何?”
陈默喜道:“谨遵师傅之命,徒儿愿意!”
他可是长舒了一口气,打坐参禅,看经念佛有甚么意思,甚至还要辟谷休粮,这是万万不能的!
毗蓝婆菩萨见陈默又拒绝,心中一喜,脸色却是一板,像寒冬腊梅一般,气氛骤然冷厉下来。
陈默喜色霎时消散,面上一慌,不知如何开口。
师傅说了三个,他都不满意,若是再拒绝,怕是要开罪师傅了。
万一师傅生气,不教他修行,甚至将他逐出师门,那可如何是好?
陈默陷入纠结,只求师傅别太过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