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捉别人家的掌门干什么

白光一闪,老者的飞剑没能斩杀任佑,而是掉在了地上,面前出现一位容貌普通的长衫修行者。“对不住了,弄坏了你的飞剑。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怕你伤了我的道友。”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德行宗掌门的恩师,前代执法长老齐槐。他差点脱口而出我的师伯,关键时刻还是扭了回来。任佑微微诧异,随即点头。言外之意,你小子眼力不错,居然还认得出我来。齐槐也点头,言外之意,师伯我当然认得出你。不过放心,弟子有分寸,啥也不会说的。一老一小兀自眼神交流,全然没将悬空门的老者放在眼里。“尊驾何人敢坏我悬空门的好事”齐槐貌不惊人,悬空门老者瞧不出底细,更感受不到齐槐经过隐藏的修为。但在青州,悬空门除了德行宗外,旁的门派一概不放在眼里,所以老者有恃无恐。毕竟,这里距离烟霞山两千里有余,德行宗的大人物又各个清高出尘,是不会来的。“贫道德行宗齐槐。”“德行宗齐槐不认识。”老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镇定下来。暗忖:德行宗这一代掌门和长老都以雨字做名。这老头眼生,名头也不响,怕不是低阶弟子或者,其实是冒名顶替,我怕他何来齐槐道号齐天大真人,大名响彻寰宇,但鲜有人知道他的俗家姓名。悬空门长老的地位与他如云泥之别,不知底细实属正常。齐槐也不恼。“贫道无名少姓之辈,不足挂齿。倒请问道友怎么称呼”到了此刻,老者不得不自报家门,以免堕了名头。“悬空门慕容德。”齐槐摇摇头看向任佑,却赫然意识到,自己都没听过的,师伯又怎么可能听过。“慕容道友,无论你跟我这位朋友有什么误会,都算到贫道头上如何”“算到你头上,你配吗你担得起吗”“试试看吧。”齐槐在自家师伯面前不敢托大。“他拿走了我们的法宝,我要他还来”不等慕容德说完,齐槐笑了起来。“这一定是误会。这事儿不可能。真不可能。”齐槐如此斩钉截铁,让慕容德不悦。“瞧不起我悬空门你们德行宗虽是源远流长,但我悬空门也不是无根之木。我跟你说不着,再要聒噪,闹上你烟霞山找你们掌门说理去。”“这个好办。”“什么”慕容德一愣。不远处,双方斗法还在继续。彩云岛陈姓修行者仍在坚持,可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能持久。慕容德见状,不愿节外生枝,就想速战速决抢回剑匣作罢,于是对任佑动手。哪里知道,自己施展的神通一概不灵。慕容德颜面大失,怒不可遏,顾不得其他,吼道:“你等着,待我召同门相助。有种的别跑。”“我不跑。”任佑抢着答道。“贫道也不跑。”齐槐同声同气。正在此时,天边一道宏光,由远及近而来。宏光中,显出一个男子,鹤发童颜,见面就喊:“慕容师弟,别来无恙啊。”“黄师兄是你。你来得正巧,我正要呼唤掌门前来支援呢。”“支援什么”“别提了。师弟我今日刚找到连环剑匣的踪迹。喏,这老头就来捣乱。”“老头儿”黄师兄定睛一看,啊呀一声。“你您是”“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德行宗的后进弟子而已,怕他何来”“师弟糊涂”那黄师兄倒头就拜。“前辈恕罪。”“你是哪个”“弟子是悬空门求真长老。前辈不认得我,但应该认得家师。””令师是”“家师一丈天青,丁燃。”“哦,你是那个小家伙的弟子。”任佑一摆手,表示自己没听过。齐槐嘴里的小家伙,那就真是小家伙了。慕容德有些发懵。德行宗的掌门的确比自己大一辈,但眼前这老头儿,普普通通,名不见经传,怎么口气这样大黄师兄一瞪眼。“还不过来拜见齐天大真人”“齐天大真人他是齐天大真人”慕容德噗通一声,腿脚都软了。悬空门一直在跟德行宗较劲不假,但多数情况是年轻几辈的弟子间的把戏,一般也是点到即止。慕容德或许敢跟德行宗第四代弟子争一争,但齐天大真人给慕容德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齐天大真人是德行宗当世第二代大弟子,现今掌门的亲传恩师,更是八百年前就名震天下的大人物。更是曾一人独闯海外七十二岛,斩杀九大妖王的大煞星,脾气火爆无比,天下无人敢惹。至于为什么齐天大真人只是二代大弟子,那还不是因为他头上一直有个老不死的任佑。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好脾气的老头儿居然是他万剑门和彩云岛的修行者都意识到事态有变,自然而然地退后。陈姓修行者因此躲过了败绩。众目睽睽之下,慕容德羞得无地自容。呼一道剑光又至,这次来的是七个德行宗的大长老。全是齐槐的亲传弟子们。“谁敢对我恩师不敬贫道荡平他的洞府”“恩师,弟子来迟,叫你受惊了。”“敢冒犯我恩师者,必诛”“是这个白头发的东西悬空门的悬空门好大的胆子,贫道这就去铲平悬空山。”“一个青州二流门派就敢如此目中无人。看来咱们不教训一下悬空门,他们还真以为自己登堂入室了”七大长老,无一不是敢打敢杀的豪侠性格。这都是任佑当年定下的规矩,弟子太懦弱不得入门。七大长老浑身剑气纵横,场中除了任佑和他身后的薛通与叶玲珑,其余所有外派弟子全都抵挡不住,跪倒在地。彩云岛的人也无一例外。整个迎客镇都沸腾了。谁能想到,德行宗七大长老居然亲临此地。那些修行者远远地议论,没人敢靠近。事还没完。片刻后,又来一道剑光。“掌门师兄”慕容德和黄师兄不敢置信地喊道,彼此的老脸都羞得红彤彤。悬空门的掌门被一个穿青衣的修行者倒提着落到了地上。齐槐骂道:“孽徒,我让你来说理。你把别人家的掌门捉来做什么”青衫修士正是崔雨落,他向师父行礼,又向任佑点头,这才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德行宗行事一向宽容,从不跟青州那些小门派争风吃醋。但悬空门的人最近百余年气焰嚣张,自以为能跟我德行宗相提并论,处处争锋相对,实在无礼。如今更居然敢来羞辱恩师。若再纵容下去,岂不无法无天所以弟子接到恩师讯剑后不敢怠慢,径直去了趟悬空山,把司徒掌门请来说道说道。好叫他知道,青州只有两种修行宗门,德行宗和其他。而他悬空门就是其他之一而已,无半点特殊。”“这倒是不假。”齐槐点点头。“雨落你这话在理。悬空门,万剑门,某某门,管它什么门对贫道而言都毫无区别。也好,既然司徒掌门来了,那贫道就把话说清楚吧。这位道友是我的故交,绝不至于偷你们悬空门的法宝。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德行宗的法宝任由他挑,他也未必看得中一件。”齐槐嘴里的道友当然就是任佑。任佑笑嘻嘻。“齐槐,你这话倒不假。”众人皆惊,直呼齐天大真人的名姓,而大真人不仅毫不介意,反而露出受用的表情。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蔡恒终于能直起腰,轻声道:“他是心意宗的传人。心意宗不是有个老前辈嘛。江湖传闻,那个老前辈跟齐天大真人”余下诸人恍然大悟,暗恨自己没想起此节。陈姓修行者更迁怒蔡恒,怪他没有早早地点破这事儿。悬空门司徒掌门蔫软在地,脸色苍白,不停地告罪。崔雨落轻描淡写地说走了一趟悬空山,云淡风轻。但背后波涛汹涌的斗法实在不足为外人所道。悬空门也终于明白,自己与德行宗是天渊之别。堂堂悬空门的掌门被崔雨落用秘法封了气海雪山,几乎不能动弹,与凡人无异,否则又怎会如此卑躬屈膝。“前辈,您大人有大量。我悬空门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今后再不敢放肆,也绝不会再与这位小道友为敌。”“很好。”齐槐沉声说道:“把话传出去。只要在这青州之地,再有哪家修行门宗敢对我这位道友起歹心,我德行宗灭他全门”彩云岛,万剑门,还有悬空门的修行者俱都面如死灰。从今往后,齐天大真人与心意宗前辈的传闻也就就此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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