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没有回头，抱着女孩继续往门口走去。李主任急了，双腿发软的跪下，大叫着:“我罪不可恕，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帮帮他吧。夜香，很多配方都是我给的，我给你们就是了。我还知道刘作为他们所有的事，包括买家，包括他们的资金，我都告诉你。”
已经走到门口的唐朝停下来，本想将女孩交给外边的老师，可女孩瑟瑟发抖的抱着他，唐朝也没在意，继续抱着她。转过头看着跪地的李主任，平淡道:“抱歉，我做不到。他这辈子，还能做个人就知足吧。”
李主任一抽，眼泪不自主翻滚而下，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看着身旁哭泣的儿子，着实心痛。自己死了不要紧，儿子这辈子完蛋了，要替自己被黑锅一辈子！
唐朝继续道:“你是医生，从你帮他们研制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不是吗？别跟我说什么迫不得已，不是借口，也就是你受不了金钱的诱惑而已。而且，他可没少享受你给的优惠。”
李主任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抬头看着唐朝，整个人顿时苍老了许多。咬着牙，颤声道:“我跟刘作为还有张丽芳是老同学，夜香这个项目是张丽芳提出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配方，最开始其实是半成品，并不完善。后来是我带他们一起研究，然后完善……我真的没想过是毒，最开始确实以为是某种药物，她跟我说的也是能治疗癌症。后来，出现了副作用，对雄性激素有很强的抑制作用，所以他们才一直卖给女的……也跟一些整容机构合作。”
唐朝不吭声，平静的看着他。后边的特警也没靠近，只有两个孩子还在哭。
李主任擦拭着泪水，继续说道:“最开始，生产线只有一条，一周也就能生产几十克。后来张丽芳不甘心，买了不少新的仪器，一周能生产两千克，甚至更多。生产那么多，当然要推销出去，于是就跟很多酒吧网吧合作，还有那些发廊。具体怎么操作，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负责技术……”
“你知道张丽芳从哪里得到的药方吗？”唐朝打断了他的话。
李主任摇着头:“不知道，她也一直都没说。不过，她背后应该没人，因为资金一直都没有转移走。她……养了两个小白脸，她女儿也养了两个。”
唐朝听着不由皱眉，这么算下来，兰城有三个黑暗势力？
神秘组织，林海这帮，现在又来一群，这可真是错综复杂。
甩开思绪，唐朝轻声道:“好好跟你儿子道别吧，希望日后他不会是个人渣。”说罢，抱着女孩走出去了。
几个特警也没急着蜂拥进去，毕竟说了给道别的时间。抓回去，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
抱着女孩到楼下，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满是焦急的跑过来。看着哭泣的女孩，眼睛发红:“妍妍，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啊？”
女孩这才从唐朝怀里爬起来，回头看到女老师，哭得更加伤心:“姑姑，呜呜……”
唐朝将女孩递过去，轻抿着微笑:“没事，放心吧。好好开导，别让她有心理阴影。”
说话间，给女孩擦拭泪水，很是温柔，“不哭了，没什么大不了。你是小大人了，不要害怕坏人，要勇敢一点。”
“谢谢啊，真是吓死人了。好歹是个医生，手里怎么还有枪，而且还对孩子……谢谢啊。”说罢，女老师抱着女孩跑了，生怕又被抓似的。
唐朝也没在意，走到不远处的台阶坐下。手机响起，东风打来的。
“官方消息，工厂拿下，不过生产线被毁了一部分。人倒是没跑，但官方那边想要得到更多的名单。”
唐朝轻声应道:“这边这个人知道不少，而且是负责技术，让他们过来接头吧。另外，查一查张丽芳的背后，是否跟之前那一伙人有关系，我现在很不确定。”
“我刚查过了，他们的资金都没有流失，一直掌握在手里。很奇怪，刘作为得到的资金并不多，张丽芳把控了大部分的钱，而且一直都没有洗出去。不过，她倒是个烂人，养了两个小白脸，要不要查查？”
“查清楚，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要错过，最好能确定药方的来源……”
正说着，楼上李主任被押出来了。带上手铐，带上黑色头套，在一群特警的包围下可谓是浩浩汤汤。
只能说，这丫脑子有病，非要跑来学校里折腾，而且还是个小学。本来可以不死，现在必须得死。唐朝就算想给他机会也没办法，他还没大到能把这种事压下来。
至于李主任的儿子，唐朝很同情，但也仅限于同情而已……
等到李主任被送上车离开，唐朝才起身走出学校。刚走回到车子旁，手机又响了。翻出来看到号码，唐朝做了个深呼吸才接通:“我是鬼。”
对面是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做得不错，这件事做得非常漂亮，干脆利落，我很满意。”
唐朝没回应，只是安静的听着。停顿一会，老人又道，“下一步，整顿好，尽快让经济恢复平静。你手里的资金，可以放出去填补这次的损失。不过，我希望你明白，兰城不仅仅是苏家。”
没忍住，唐朝还是轻声应道:“我知道。”
“你明白就好，李家这一块，不用赶尽杀绝，后续还有用。不过，留下一两个公司就好。其他的，想办法分化。至于那条线，暂时不用你出手，等消息。”
没等唐朝回答，电话便挂断了。
唐朝将手机放下，略显无力地叹息。怎么感觉，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多？
照理说，这些事不该让自己去处理，毕竟他根本不懂商业。可现在上方亲自打电话，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没等多想，手机又响了。陌生电话，唐朝再次接通:“喂，我是唐朝……”
那头传来的是四嫂的略显憔悴的声音:“我是黄海翠，就是杨冲的妈妈。这几天打电话给你，都没见接，我以为……”
唐朝轻声道:“这几天出去了，抱歉。四哥的事情，办妥了？”
“前两天已经处理完了，现在是，是家里有点问题。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我实在不知道找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