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丢卒保车下

第一百零六章 丢卒保车 下

高进查了半个多月,最后证明了燕涵的确是燕弘添的骨肉。青枫包庇罪妇产子,被罚半年月钱和禁足半个月,甄箴本来就曾经在冷宫了,除非要她死,不然也没什么可罚的,后来太后做主,罚她吃斋茹素三年。

青枫虽然被禁足了,可是自那当前,燕弘添简直夜夜留宿清风殿,最后还把燕涵交给青枫抚养,赐住永华宫。为此辛玥凝气得几次来清风殿找青枫费事,恨不得抓花她的脸,青枫本来就不是吃素的,几次交锋,辛玥凝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水芯也不知道怎样了,让她想办法对付青枫,她总是淡淡的让她稍安勿躁,静观其变。辛玥凝最近很是烦躁。

清风殿内,青枫把燕涵交给茯苓手里,轻声交代道:“茯苓,从明天起,你就到永华宫照顾涵儿吧。小心饮食,尽量事事亲力亲为。他,不能出事。”看到这个孩子,她会想到甄箴,想到挚儿,她争着要这个孩子,却不想见到他。

“那您……”

青枫淡淡一笑,“我身边有如意,你放心吧。”

茯苓心底甜蜜,想起了那时,她把她叫来,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她们谈到的信任,谈到相互扶持、照顾。有一个疑问在茯苓心里很久,不断不想问也不敢问,这一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您,不需求奴婢了,是吗?”

青枫愣了一下,看着茯苓哀伤的神色,悄然一笑,握着她微凉的手,青枫轻声说道:“照顾好那个孩子,就是帮我。在这个皇宫里,你能全心信任的人,只要你,唯有你。”

青枫的手,也很凉,茯苓的心却渐渐暖了回来,点头回道:“是。”

青枫又交代了几句,就送着茯苓和孩子出了清风殿。青枫求燕弘添把明泽也调去永华宫,有茯苓和明泽照看着那个孩子,青枫也算放心了一点。

青枫不断目送着他们分开,直到消逝在宫道止境,青枫才转身回房。如意盯着茯苓消逝的方向,她非常妒忌。茯苓分开了,本人将更受娘娘重视,只是后宫中有多少龌蹉毒辣之事,她自然清楚,沾染上了手就脏了。娘娘把茯苓遣去照顾涵皇子,不就是怕把她弄脏了嘛。娘娘一日不倒,茯苓一日享福,就算娘娘哪日真的倒了,小皇子是她一手带大,自然与她最亲,日后也必定护着她。

娘娘对茯苓的那份心,永远不会用在她身上,所以她妒忌。不过如今留在娘娘身边的,是她,她一定会渐渐取代茯苓在娘娘心目中的地位!

如意暗暗深吸了一口吻,跟着青枫回到内室,才小声说道:“娘娘,找到沈瑶了。”

青枫才坐下,立刻站了起来,急道:“在哪?”

“她躲到城郊八十里的辉县。不过,找到她的时分她真的病得很重。”

青枫拧眉,她对沈瑶的身体一点兴味都没有,她想知道的只要一件事,“有没有问出是谁指使她的。”

“一末尾她不承认,后来……”如意停顿了一会,悄然看了看青枫的神色,看她面无表情,才持续说道:“终于还是说了,不过,第二天她就死了。”

“是谁?”青枫自然知道“后来”两个字前面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她选择把如意留在身边而不是茯苓,看重的就是如意的不择手腕,深谋远虑。

如意把声响压得更低一下,在青枫耳边回道:“是,皇后娘娘。”

果真是她!青枫早就猜到,只是听到如意亲口说出来,胸中恨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青枫胸口蓦地发闷,几预做呕。青枫一手捂着胸口,神色发白,如意赶紧上前扶住青枫,急道:“娘娘?您怎样了?要不要请御医过去看看。”

青枫伸出手,抚摸着已改为腰饰挂在腰间的暖玉,深呼吸了几次,那心闷的感觉流失了下,青枫摇头,“没事。”

辛玥凝,杀人偿命,她不会这么算了的。

御书房内,燕弘添坐在案桌前,看着手中的折子,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倏的冷暗上去,眼中的杀气重到守在御书房外的高进都感遭到了。高进悄然低头看出来,看到楼相还站在御书房内,心里的担忧又隐隐退了几分。

“辛家显然是要丢卒保车,暂时,抓不到他们什么把柄了。”

楼夕颜话音还未落,燕弘添怒急的一挥手,书桌上的奏折、书卷哗啦啦的被扫到地上,高进不由抖了一下,皇上曾经好多年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楼夕颜苦笑,夙任跟着夙凌回家参加家族祭奠去了,单御岚突然跑去蕲州查案,只留下他来面对燕弘添的怒火,不得不说,辛绥的确是只老狐狸,自断“双臂”,也算躲过一劫。眼看着那本奏折快被燕弘添捏碎了,楼夕颜轻叹一声,说道:“其实这次军粮案还是很有播种的。辛家没有了林家那边的财力支持,户部侍郎,兵部中郎这些重要的职位,都由于这次军粮案而撤职查办,辛家损失惨重,在野中权利增添,应该不敢再胆大妄为了。”

身为君王,他也应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辛家兴隆百年,可以权衡牵制住他们,渐渐消减就是最好的方法,在什么地位就应该有什么考量,有时分王位也是桎梏,不能够为所欲为。

楼相不再说话,书房内静得高进只能听到本人的心跳声,不过只要片刻,那本被捏得变形的奏折就被皇上摔到了楼相面前。

“夕颜,你知道我要的不只仅是这个结果。”

燕弘添浑身上下都是暴躁的气息,声响却冷淡得出奇。楼夕颜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蹲下去捡起脚下的奏折,不经意间,看到散落一地的奏折书卷中,一幅装裱精巧的画卷滚落在一旁,画纸上只要墨色的几个手印和足迹,小小的,看着却生气盎然。

楼夕颜在心里轻叹一声,没有再劝下去,假设那个孩子没有死,这个结果曾经达到了他们以前的预想,但是如今,这个结果的确不足以平复燕弘添的疼痛。

盛夏的夜,最是燥热,即使窗和门都打开了,还是未见一丝凉意,青枫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悄然的风不但没能带走一点暑热,反而觉得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知道是由于心里烦躁,还是往年真的特别热,青枫热得睡不着。

门外突然有响声,青枫抬眼看去,刚美观到门被粗鲁的推开,一道黑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守夜的小太监迎了上去,“都给朕滚!”一声暴躁的呵责吓得小太监赶紧退来。

燕弘添脚步踏实,却不让人搀扶,手里还拿着一壶酒。青枫记得,他上次喝醉的时分,是西太后被遣去看守陵园的时分,这次又是为什么呢?如今的青枫早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女子,朝堂上的事情,她虽不完全知晓,却也不断关注的。牵连甚光的军粮案完美谢幕,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醉成这样?

青枫思索间,燕弘添曾经走近了屋内,在花厅的椅子上坐下,还在一个劲的灌酒,青枫走出去,离得好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看到青枫站在屏风旁,燕弘添迷蒙的眼眯了眯,晃晃手中的酒壶,说道:“过去。”

这次燕弘添似乎比上次喝的更醉,往常幽静难测的眼此刻有些迷蒙,青枫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刚接近,腰上立刻一紧,燕弘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脸靠在她胸口上,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他身上的酒气真的很熏人,青枫挣扎了一下,挣不开,她正在想要不要叫人帮忙的时分,燕弘添突然将头埋进她胸前,往年真实太热,又是盛夏,青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燕弘添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青枫身体蓦的僵硬。胸口深深浅浅的气息有些奇异,燕弘添像是在说些什么,青枫低下头,才勉强听到他的声响。

“朕是皇上……朕是皇上……不能为所欲为……”

青枫以为本人听错了,燕弘添呢喃自语,来来去去反复着这几句话,青枫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环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紧,青枫喘不过气,用力推开燕弘添的肩膀,青枫急道:“你醉了,早点歇着吧。”

燕弘添还是闭着眼睛,不过松开了环在青枫腰间的手,举起手里抓的酒壶,持续喝着。

青枫皱眉,伸手把酒壶拿个过去放在一边,架着他往内事走去。燕弘添或许真的醉了,任由她拉着走,两人摇摇晃晃的离开床前,青枫真实没劲了,将他往床上一推,他就直接倒了下去。

看着横在床边,醉得不省人事的燕弘添,青枫有些无法。她是没有力气搬动他了,青枫抓起一个枕头给他垫好,在把他垂在床沿边的手脚都移到床上,当抬起燕弘添手臂的时分,他虎口上明晰可见的牙印非常的刺眼。

青枫的手顿了一下,渐渐蹲下身子,靠坐在床边,她第一次这样看着燕弘添,他仿佛瘦了一些,面颊和下巴的轮廓越发锋利,眼眶下淡淡的青黑色痕迹,在夜色的衬托下,愈加分明。青枫盯着他看,本以为曾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人突然又动了一下,青枫也是一惊,赶紧前进一步,好在燕弘添并没有醒,嘴里低低的说着什么。

青枫松了一口吻,心里又猎奇燕弘添醉了之后会说什么,悄然咬了咬唇,青枫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

“朕……不会让挚儿白死的……”

燕弘添模糊又低沉的声响划过耳际,青枫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握着燕弘添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久久的盯着曾经昏睡过去的燕弘添,青枫低低的问道:“真的么?”

声响轻得青枫本人都快听不到,自然更不会有答案。青枫想起刚才燕弘添在花厅了呢喃的话,青枫的神色随即一冷。他说不能为所欲为,不是吗。但是她想要的,是辛玥凝死!他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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