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

我有些发窘,终归我对刘飞知道我要离开东江市的反应是有所期待的。

什么样的期待呢?我也说不清。

“看来你早已经对我看不惯了。”我故作潇脱

刘飞会心一笑:“卓清,人这一生,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日子,都应该有过去的一天。回头看,都不过如此而已。最终,我们都能发现,日子的最大用处,不是疗伤,不是自闭,不是暴弃,不是畏缩,而是让它有应该有的样子,就像春天花就应该开,秋天叶子应该黄一样。你是男人,你的日子当然不应该是我所看到的这个样子。”

她这番话让我心里一暖,心里有感激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今天跟我说这些,像是要直击灵魂。”

“其实,这些都是废话来的。如果人还在之前的心境里,说了只会讨人烦。熬过来了,那就可以听一听,算是和过去做个了结。”

“我可什么都没跟你说,怎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刘飞摇摇头:“一个曾经死过的人,能很轻易就看穿一个涉死的人。”

我只能说:“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去敲门,结果什么都没说呢,却什么都被你说了。我应该走了后,再给你发个信息就好。”

“也是个不错的做法啊,但那样就显得不那么通透了,好像有什么没放下,有什么还在心里羁绊一样。”

见我半天不说话,她又说道:“那你,走了后应该就不回来了吧。”

“谁知道呢,这房子我是交了一年的房租的。你说房东愿意给我退不?”

“那我可不知道,你可以去问董倩,这是她的专业。”

“算了,先留着吧,搞不好我去而复返呢。”

“回去后有什么按排?”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说白了,我回南滨只是按杜立所说,给自己一个交待罢了。就在这我的迟疑间,她似乎已看穿了我的迷茫。

“找点事做吧,人总要经世的。无论家里有多殷实,都要有个经世为人的角色,不然会显得莫名其妙,会废掉。你看那些开着豪车去上班看仓库看大门或去送外卖的,真不是体验生活,就是让自己有点事做。”

我把她的话听在心里,但又不想她再继续围绕我说下去。

“那你的事呢,怎么办?”

“我的事?明天我让王哥不用来接我们了。前几天我给自己的负担有点重,患得患实,加上君君状态也不能,所以搞得自己有种穷途末路摇摇欲坠的感。其实,我最难的时候已经过来了,又何必为当下提心吊胆。最差能怎么样?”

“嗯?会怎么样?”

“让她来收吧,只要不影响君君,她合法合规,我也不必跟她争什么。”

“啊?”

“啊什么?”

“这就是你这几天憋出来的决定啊,不亏得慌吗?”

“亏什么?我有个儿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这不公平,无论对你还是对君君都不公平?”

“我曾经也这样想,但后来不是想通了吗。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我儿子长大,这有什么不好。不是我的,我不用去抢,是我的,我也不想别人来打扰。到了九月份,君君该读小学了。”

“可是,如果郑家老爷子知道了,这房子应该是可以留下来的……”

她打断我:“不提这事了,我也已经和董倩说过。接下来,我就去找房子,先找个合适的租着,以后自己有钱了,再买一个呗。实在不行,就等我儿子长大了有能力了,他再买,挺好的。”

这算什么?所谓的女权意识,所谓的个人主义,所谓的自我价值,在刘飞这里都完全失效吗?她怎么可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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