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吃烧饼

竹林小院,二楼的一宽敞通明的房间里,红色的华光,给这里带来一片温馨。青年书童小甘站立身子,看着软榻上的丹凤眼男子端着小碗,喝下药汁。

“咕噜”一口气喝完,方阳寒感到一些不同,问道:“今日的药汁泛苦。”

“呵呵,方先生,药本就是苦的,所谓良药苦口啊!”小甘一边伸手接走碗,一边好笑道。

方阳寒记忆力不差,那日方天羽给喝的药汁是甜的,而且效果良好。自从那日后,减轻了不少的痛楚。

“扣扣”一声抠门声响起,接着传来话语,“老爹,我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烧饼。”

“门没关,进来吧。”方阳寒好听的嗓音响起。

“吱嘎”一声,一位娇小的瘦弱女孩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大纸包。

“小甘,老爹。”笑着打招呼道,同时打开纸包,顿时,一股香味的弥漫开来。

“好熟悉的香味,不会是那个街边的大头烧饼吧!”小甘吸了口鼻子道,有些馋了。

“呵呵,我买了好多,个大管饱。小甘,这是给你、小芍和师傅得。”方天羽取出一份,剩下的全给了小甘。

“谢谢了,今天忙了一天,快饿死了!”小甘高兴地拿出一小包,说完,便咀嚼了起来,一口下肚,暖洋洋的。

方阳寒也拿着方天羽给的烧饼,吃上一口,眼眸亮晶晶的,道:“天羽,这次的烧饼不错。”

“呵呵,好吃就好,之前我还担心你们吃过晚饭了呢!”方天羽看着两人吃的尽兴,不由地笑了。

“那既然你来了,那我顺便把烧饼给先生他们送去了。”小甘大吃几口,肚子饱了一半,忽想到心里的那人,出声道。

“好的,小芍姐姐说不定在等着你呢,你快去吧!”方天羽知道小甘与小芍之间的深厚情谊,多说了一句。

“嗯,”小甘回应了一声,在方天羽的相送下,腿脚利索地离开了。

屋里整洁干净,亮如白昼,靠窗的木台上,放着鲜花瓷瓶,房里中设了挡风屏,里面是休息的地方。

挡风屏画着竹子的雕饰,靠近的软塌,方天羽为老爹把脉。

“怎样?”方阳寒眉毛一抖,想着好笑,一手吃着烧饼,一手给某人诊脉。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地问道。

不一会儿,方天羽便放下手,彻底宽心道:“有效果,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嗯,”方阳寒每日的痛楚早就压了下来,今日却感到一身劲气运转不开,心脏微无力,于是只随口回了一声。

方天羽正要询问,看到老爹的神情忧郁,眼神迷蒙,似在回忆着曾经的时光。

作罢,静静地退了下去,轻轻地关好房门。

站在房间外,方天羽缓步地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从里面走廊,一位脸小精悍的瘦小身子走出,此时他的脸上愁容惨淡,很是无奈。

这不是药房管事之一张泊么?今晚而来的人,方天羽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张泊管事,”方天羽见张泊走来,遂打招呼道。

“嗯,”张泊醒神道,看见对方的面容后,想笑,却有些僵硬,客气道:“原来是小神童方天羽啊!”

“您面色不好,是有何事烦忧?”方天羽不在意地道出了主题。

“唉,是我那侄儿,你也认识,张柏。同时也是为医馆之事?”张泊面色犯愁难过道。

“张柏!张泊管事,那张弦若,”此话很清楚,方天羽一下子想到了某人。

“她有心脏病的事,大家都知道,而且也知道她不是有心的。此事我不会在医馆提起。只是,张柏能否挺过一劫,唉!”张泊对侄儿张柏很看中,说着又悲痛起来。

想着张柏,眼中不由得泛起晶莹。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张柏只好遮头告辞。

“方天羽,如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吉人自有天相,张柏会好起来得!”方天羽也心情转悲,好朋友的事,她不会置之不理。很快地侧过身子,让哀愁的张泊管事行路。

二楼里间的一个房间里,是早日为方阳寒施针的地方。

正中的木床上,躺着已经昏过去的张柏,黝黑的脸上由于几个针环被取出,肿的红光满面,几个小洞眼。就算治好,也毁了容颜。

一位眼眸深邃的男子正对张柏一番检测。除了一位中年妇人,还有一位白发老者,以往悠闲舒适的面容,此刻眉毛皱起,神情肃穆,一筹莫展地看着男子。

良久,男子一身纯色白袍,家居装的休闲服,冷静的眸子无动色,就着一旁的布擦净手,对老者缓声道:

“内形针的药性已挥发至全身,病者又运行内力,身体好治,而且我还有一药复原面容,但脑髓中的药性,很难,一旦不清除干净,可能会落得思考迟缓,甚至痴傻。”

“津大夫,这可不行啊!我儿他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啊!”中年妇女嘶声烈哄道,情绪翻涌,又厉声道:“度老,张柏是您的亲孙子,此事绝不能放过张弦若妮子。”

“好啦,你们夫妻两平时又不多陪他,出了事,你们也有责任。张弦若之事,事后再议!你先回去吧!”

白发老者心情也失落,得到津大夫的医诊报告,又来儿媳的威逼和另一少女的牵扯。顿时一气之下,斥责了一下,让儿媳先回去。

妇女只好应声告退,心中却是痛恨道:“张弦若,就算你有心脏病,我儿要是落下残疾,你不肯,也得嫁给我儿子,端茶倒水,伺候起居,一辈子看着自己的罪过,终不得喜乐。”

张弦若喜欢张柏,但一直看着脑子残疾的夫君张柏,想必心情非同一般地折磨,至于心脏病会不会发作早死,结局尚未定。

屋内只剩老者和津大夫两人,老者坐在木椅上,沉思良久,才道:“那么,以你的说法,要找到一份上好的养神药,既保护脑髓又能清理药毒?”

“嗯,”津大夫点头,面色凝重道:“我在石岩镇学医多年,养神药可遇不可求,上好的药稀少珍贵,一般的又很难见到,而差的怕是有风险。”

“我孙儿的病,耽搁不起,四日期限。一线生机,就用差的药吧!”老者眸光闪动,似乎下来决心,声音带着衰老地道。

“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小芍,”津大夫不由地无奈道,后唤来门外一人。

“先生,”门外走来一女子,成熟干练,低头行礼道,稍稍掩饰着红润的脸庞,和表面像是摸了油一样光滑饱满的嘴巴。

“今晚夜气寒重,度老,不妨在我这休息一晚?”津大夫看向老者,轻声问道。

“那,谢谢了,现在我还想看看我孙儿。”

老者感谢后,面色有些悲凉,我儿,这恐怕是你的大劫啊,不知他日醒来,会不会如以往一般脑子灵活、游刃有余。

“小芍,事后给度老安排靠近的房间,你就守在这,我去找小甘交代一些事。”

说着,在木椅上的津大夫站起,走出几步,却被小芍给拦住。

“嗯?”低头看着到肩膀的女子黑黑的脑袋,喉咙里传出一冷嗓音。

“先生,小甘,你还不快进来!”小芍对门外急切喊道。

小甘手拿着两个纸包,被发现偷吃了,神色尴尬颇痛苦地快步进来,双手不好放纸包,并拿着一同行礼道:“先生!”

看到纸包里的烧饼,一下子清楚了,想到两人忙了一天,津大夫有些好笑,就在两人以为某人发怒的时候,忽听道:

“有我的份么?”

两人一愣,小芍反应快地扯动小甘的衣袖,

“哦哦,”小甘恍然一醒,手快地打开纸包,除去已吃了一小半的一块烧饼,剩下的两块完好无损的烧饼呈给津大夫。

烧饼的香味散发出来,唤醒了沉痛中的老者,久饿肚子不争气地想吃。

“好香啊!”

“呵呵,度老,”津大夫拿了起来,递到老者面前。

“不客气了。”

“这烧饼,做之前的面团要经过反复打磨,面粉前的米粒也是经过艰辛的生长。”

“唉,老夫刚才有些失态了,养神药一事,得津大夫多多帮忙了。”

老者吃起一块烧饼。想到童年的磨难,那次不是历经痛苦过,人老了,心也多愁善感了。对于刚才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定,”津大夫肯定道,馆长事前曾让他关照下张柏,出了此事,他也是有责任。

小芍的娇小身躯,亮晶晶地目光偷瞄着小甘手中的烧饼。

小甘缓缓把烧饼呈给一旁的人,同时也发现先生似乎是许可了他的动作。于是麻利地放在小芍手上。

“给,快吃吧!”很心疼地看着心爱小芍的侧脸道。

小芍头部转看了一下,放下心,小口地咀嚼着。

情人眼里出西施。

看的一旁的男子满满爱意,吃相好美。

“嗯,小甘,你怎么会有烧饼?”是不是偷懒了?津大夫奇怪问道,隐约带着一丝冷意。

“先生,烧饼是方天羽带的,我也有一份。说是给大家的一些谢礼。”

小甘麻利地回道,内心却稍稍不自在,对面色平静的津大夫有些害怕,先生最恨擅离职守的人。

“呵呵,小徒儿有孝心。医馆的药材调动需要她帮忙,小甘,你去找她来。”

“是在这个房间么?”小甘疑问道。

“津大夫,就这吧,如不介意,我也想知道,有什么药材,我也能出出力。”老者看向津大夫,商量道。

“度老是个可信之人,小甘,去吧。”津大夫同意道。

最差养神药的药方,在石岩镇都价值千金,津大夫也是偶尔有幸得到,但有些副作用,适用后会精神萎靡半日,食欲不振一日。

武者们却都希望得到,打坐前用上一滴,精气神一空一松,可很快地步入运转修息中,还能加快速度与内力的量,事半功倍。

度老是个可靠信任的老人,白云乡村人最佩服的几人之一,就算知道药方,手续繁杂,不用会炼制成功,再说,也可以不用说出完整的方子,藏一手,是司空见惯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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