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挫指着纪锦书，理直气壮的喊了一句。
空气中只剩下风声。
纪锦书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秦挫又笑了起来，转身离开。
他的笑声那么刺耳，久久回荡在空气中，让人窒息。
“纪小姐，秦少爷他一定是糊涂了才说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女佣看着纪锦书气的发抖的肩膀，小心的劝了几句。
纪锦书盯着那个走远的身影，身体死死的绷着，许久，她忽然笑了。
笑里透着几分寒意。
“没关系，秦挫，总有一天我会要你求着娶我。”
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台阶下面，乔年的视线偷偷的往后看了一眼，在确定那个身影不见了后，手蓦地松开楚文修的。
忽然消失的柔软让楚文修顿感不适，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嘲讽的勾起唇。
“你想刺激秦挫，逼他死心？”
在她主动牵他的那一刻，他真的很开心。
他努力了这么久，以为终于要心愿得偿。
可很快，楚文修便发现不寻常，秦挫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看着他透着悲哀的眼神，乔年有些愧疚，“对不起，文修，我只是不想他把时间再浪费在我身上了。”
她希望他彻底死心。
“小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秦挫了？”
楚文修看着她问道。
他的眼神让乔年觉得不舒服，默默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一直都嫌他烦。”
这回避的目光在楚文修看来透着几分心虚。
是烦吗？
还是怕他身陷险境？
“小年，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一直在跟别人比赛跑步，我以为只要我在你爱上别人之前我就还有机会。”
他表明自己的心迹。
可若是她真的爱上别人了，那是不是代表他怎么也跑不赢了？
楚文修深深的凝视着她，眼中的悲哀让人不忍直视。
“文修，我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若是有一天你需要帮忙，我哪怕拼了这条命也会......”
“所以你是在拒绝我？”
楚文修打断她。
“......”
一向温柔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生出几分急躁。
乔年感觉出来了。
他帮了她那么多，她却总是在拒绝，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
下一秒，楚文修忽然笑出了声，他抬手摸了摸乔年的脑袋，“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呢？”
“......”
“当前最重要的就是陆家的事情，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就还有机会。
司机将车开了过来，楚文修上前帮她拉开车门。
乔年有些犹豫，还是坐了进去。
牧家。
牧钧儒在客厅发了好大的火。
“该死的，以为傍上宮家就能对付我？以为找到一只疫苗就能证明清白，妄想，简直妄想。”
杯盏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筹谋了二十年，不可能就这样被陆家翻身的。
绝对不可能。
“老爷，你冷静些。”
牧童见状，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
牧钧儒是个狠人，现在发这么大的火，他不是不害怕的。
牧钧儒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牧童，蓦地，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下一秒，他一把将牧童拽了起来，“楚文修是怎么拿到疫苗的，当初你检查暗楼的时候不是说里面没丢东西吗？你是不是背叛我？”
说着，一块碎片抵在牧童的脖子处，很快，血迹侃侃而下。
牧童吓得腿软，“老爷明察，我怎么可能被判您，我跟了您几十年了，当时检查暗楼的确没有丢什么东西，那些试管都在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到疫苗的。”
牧钧儒死死的盯着牧童那张恐惧的脸。
他一手揪着他的衣服，能感觉到衣服后面身体的颤抖。
下一秒，牧童被牧钧儒一把丢开，他扔了手中的碎片，语气寒冷，“不是你，那是谁？”
他疑惑。
牧童被推在一旁，脚抖的厉害，需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蓦地，他想起来了。
“老爷，那天我听家里的司机说，接小少爷放学的时候遇到了楚文修，楚文修还请小少爷吃东西，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会不会是从小少爷那得到的。”
诺诺？
“诺诺怎么可能懂这些？”
一个十岁的孩子，牧钧儒不信他会这么做？
“老爷，小少爷自然不懂，可是您别忘了，三少先前见过一次小少爷。”
牧钧儒记了起来。
当时，牧三少死都不肯说出陆家人的下落，他一气之下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让诺诺去劝劝他。
难道就是那次老三把东西偷偷转移到诺诺身上了？
“老爷，我怀疑三少临死前一定是留了什么线索给陆家人，才让他们这么快找到疫苗。”
和牧童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可恶，老三，牧家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了，要让您到死都要摆我一道。”
牧钧儒已经气到不行。
自己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他。
气头上，手机在一旁一连震动了五六下，像是有什么重大新闻要向全世界宣告似的。
牧钧儒拿起来，划开屏幕。
这一看，他的眸子一下变得腥红，眼神像要杀人。
居然是秦挫那天在牧氏外面大闹的直播视频，视频中，那一男一女正在数落着牧童的罪证。
有证有据的，像赖都赖不掉。
直播下面的弹幕真的疯了，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当年陆家的案子，一时间牧钧儒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陆家居然是冤枉的。”
“牧钧儒怎么看也不想那么狠毒的人啊。”
“楼上的，你看人用看的，够可以的。”
“能当上牧家的掌权人能是什么善类，别被他那张脸骗了。”
“也是，反正陆业就要被接回来了，到时候案子审理出来看看谁是贼。”
“我看牧钧儒像贼，一般贼都长得慈眉善目。”
“......”
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语让牧钧儒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他是个在乎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