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没话说，那些小学子都已经看呆了。
这姜阿松年纪也小，个子也小，比三块豆腐落在一块高不了多少。
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把那么一长篇给记下来了。
把他们这群大孩子，通通的给比了下去。
“无话可说了。”
小学子们一个个的垂头丧气，当真是心服口服。
“那还不快去背书，好歹也是入学考题。”
郑夫子微微一笑，他看着姜阿松，心里别提有多欢喜。
姜阿松开口问道：“那夫子。我既然通过，往后便是在这求学了？”
他人虽小，可思绪却很清晰。
来郑夫子，这是为了求学，可不是浪费时光的。
对方一点头，他实在是喜欢这孩子的心性。
姜阿松又问：“那夫子的学杂，是多少两银子？”
小算盘，也在他的心里打起来了。
刚刚听那些学子们说过一嘴。
这儿的学杂，可比清河县城其他四所私塾足足便宜一半。
“一年是六两银子，每逢四季再备上一份师礼，每月初一或十五，送条鱼和一壶酒。”
郑夫子笑微微的说道。
他不考功名，光靠授人学业生，自然要收取些银两。
姜阿松算了算了，六两银子比清河书院便宜一半，倒很划算。
每年四份的酬师礼，还有每月一份的酒肉，这些都是常例。
哪怕是清河书院的先生们，也是要收的。
“好，我回去就让我娘准备。”
姜阿松正经着脸色，一点头。
他说完就想往外走，可郑夫子此时却拉住了他——“然后，你该改口叫我夫子，另外……明日就要正式授课，你早些来。”
他看姜阿松的眼神，意味深长。
姜阿松此刻，还没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只说自己记下了。
随后就出去，而那些小学子们还在苦读硬背。
甚至看姜阿松的眼神都带了一点羡慕，当然也不乏嫉妒。
这么个矮个萝卜头，居然比他们这些大孩子都要厉害。
“不通过考题，可是没办法留在我这求学的。”
郑夫子笑微微的说道。
那些学子们只好苦叹一声，继续死记硬背。
而在外面等候的萧望月，此时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她几乎是喜出望外，带着姜棉赶紧迎上去。
“哥哥，夫子问了你什么？又考了什么，难不难啊。”
姜棉睁着一双圆眼睛，好奇的问道?
那个郑夫子，收学生归收学生，还不让她们在外面看。
真是有够奇怪的，难怪都说他是个怪夫子。
“没考什么，只叫我背了一篇书。”
姜阿松半垂着眼睛，把里面的情形和萧望月说了一遍。
在他的眼里，背一篇文章，再默写出来，并不算很难。
“你是第一个做到的？”
饶是萧望月脾气向来淡然，此时也忍不住追问。
姜阿松一点头，没有否认。
至于里面的那群学子，能有几个完成郑夫子的考题。
他不清楚，也不在乎。
“哥哥太厉害了！”
姜棉一听姜阿松拔得了头筹，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萧望月也跟着淡淡一笑，她一手拉住姜棉，一手拉住姜阿松——“着家去，娘亲去准备学杂，还有这个季的酬师礼。”
按照要求，萧望月取出了六两银子。
至于酬师礼，平常人家给的，大多包含应季的衣物，或者是当季的米粮，果品蜜饯什么的。
有钱人家就多给些，寻常人家就少给些，并没有硬性的规定。
萧望月把系统商城打开，她花了三个积分在上面挑了一套冬衣。
因为见过郑夫子几次，尺寸方面，倒还好确定。
“娘娘，好大儿子的心愿是上一间好的私塾，那个郑夫子，你说他靠谱吗？”
系统君出了声。
萧望月的脚边出现了一口小箱子，她把冬衣从里面取出来。
商城的东西质量一向不错，这衣服十分厚实，穿在身上，哪怕是下雪也不会冷。
至于酒肉，也花了四个积分，从商城买了上好的。
“郑夫子，我琢磨不透。”
萧望月淡淡的开了口。
此人眼神端正，不像是什么品德败坏的人。
可行事确实有些刁钻——寻常的私塾巴不得学生多多，哪里舍得挑挑拣拣。
她隐隐觉得，郑夫子收学生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教书。
“那娘娘，接下来怎么着！这么一个怪夫子，心思又不单纯，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呀。”
系统君又问。
“先瞧瞧，总不能一口咬死人家是歹人。”
萧望月又往厨房拿了一罐槐花蜜，把这些东西通通归置好了。
她琢磨着，这一份酬师礼，分量应该足够多。
既然妥当，那便该准备另一份东西。
“系统君，你再找些文房出来。”
她的儿子，明日就要去私塾念书，算是个大日子。
萧望月这个做娘的，可不能光光准备学杂和酬师礼。
系统君闻言，立刻划开了商城页面。
款式不一的文房四宝，通通浮现出来。
“娘娘，这是上好的松烟墨，里面掺了冰片和龙脑，研出来的墨汁可香了！还有这个，一等一的狼毫笔，收锋收得特别好！还有还有，这宣纸，可是桑树皮做的……”
系统君叽叽喳喳的介绍起来。
萧望月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她挥挥手，示意系统君安静，目光却全落在那一方端砚上——“把这个买下！”
这一方砚台，料子是好料子，触手温润，石质细腻。
整体做成一只小荷叶的形状，难得一见的珍品。
萧望月把砚台拿在手上，用这个给姜阿松当入学礼，倒是十分不错。
“娘娘，这砚台足足要10个积分的！虽然拿到外面是不错的珍品，可给一个小鬼头用…”
系统君有些不解。
娘娘要给儿子送东西，弄些小孩子喜欢的糖果蜜饯，泥人木刀，投其所好才对。
何必弄这么一方上好的砚台。
说不定，说不定姜阿松会不喜欢，到头来白忙活了一场，怨气值还没降低，反而弄巧成拙。
“我倒觉得，他会喜欢。”
萧望月用手帕将砚台裹了裹，随即出了屋子。
“阿松，我进来了。”
她隔着门说道。
如今住到了清河县城，就只有他们一家四口。
两进的小院子，就显得很宽松，一人一间都很足够，还空着不少屋子。
姜阿松看到萧望月进来，不由得皱了皱小眉头。
“娘，你来做什么。”
他现在虽然不讨厌“娘亲”，可也没喜欢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