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一脉，怎么又是他们！”
青年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很是心烦。
而那人却是转身走出书房——这龙椅来的不容易，想要坐稳了也不容易。
另一边，小张公子和姜堰在书房当中，正在翻阅信件。
张大娘子则坐在一边饮茶，不时拨弄几下算盘珠子：“查的怎么样？”
“杨府里的来往信件通通都查了一遍，没什么可疑的。”
小张公子举了举手里面的信纸。
从京城追杀到清河县那一伙人。
他们的统领，南大营守将府中，来往的信件则是送到清河县城。
“那杨大人，出生寒门，也不像是门阀氏族的人。”
张大娘子皱了眉头。
对方既不是将军府一脉，也不是门阀氏族。
那为何会参与到，截杀姜堰的事件当中，不可能没有理由和动机。
“或者是为财？为情？给上面的人办事。”
小张公子提出了一个假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杨守将虽不是那边的人，可也不能断定，对方清白无辜。
“倒有这个可能，只是具体的还要等京城那边来消息。”
姜堰没有反驳。
慈宁宫太后崩逝，给外界的说法是太后得了急症，无力回天。
圣人也悲痛欲绝，国丧当前，罢朝三日，而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才知道这背后真相。
而他，则是那个负责查清问题的人。
张大娘子把算盘放到一边：“这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慢慢来吧。”
她解下腰间的荷包，递到姜堰手边——“天色不早，你也该下工回家，记得把银子，交给家中那娘子！”
这是上次那批珠子分的钱的钱。
有一说一，自从和萧望月打上交道之后。
张府的盈利，每月蒸蒸日上，比从前翻了好几个倍。
珍珠这一项的盈利，已经超过八百两，往后啊，这个数额只会往上翻。
就连远在京城的白大人看过账目，也有些诧异。
没错，张大娘子挣银子，并不是为自己。
她的任务，就是负责在清河县做买卖，赚银子，支持将军府。
姜堰把荷包放在手里掂了掂——“没瞧出来，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脸上的神色，或许形容为骄傲更为合适。
尽管对方，没有和他说珍珠的事。
可张大娘子与姜堰那可是许多年的交情，如何瞒得过。
张大娘子浅笑一下，道：“现在啊，我都不知道谁是谁的财神爷。”
等姜堰走后，小张公子用手托了腮帮子，忧愁道：“唉，沉浸在幸福当中的男人，真叫人羡慕。”
他此话一出，脑袋上立刻挨了张大娘子的一巴掌。
对方指着信件，理直气壮的道——“你单独留下来，再看一道，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去吃饭。”
小张公子顿时抗议：“姐姐，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吧！”
他一路小跑，跟上了张大娘子。
干活归干活，饭还是要吃的。
与此同时，姜堰也回到了家中。
姜棉头一个冲上来，叽叽喳喳的和父亲说起，白天在郑夫子那的所见所闻。
“哥哥最厉害，最聪明，那些傻蛋全都比不上哥哥！”
姜棉充当了一个很称职的马屁精，开始吹捧起兄长。
萧望月赶紧制止女儿，认真说道：“小棉，你不能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人。”
随后，对着姜堰一招手：“你过来。”
对方很顺从的跟随。
两人进到了屋，萧望月也说起了阿松第一天入学。
“虽然不是逢年过节，可在我眼里，足是一个大日子。”
萧望月一面说，一面把菜递到姜堰的手里，让他把热菜送到桌上去。
“既然如此，那明日你我就一块送阿松上学堂。”
姜堰提议，并打算明日不去张府，专程送儿子去私塾。
“我正有此意。”
萧望月一点头，有些时候，父母的陪伴可胜过许多。
晚饭吃得并不繁琐——萝卜丝拌了香油，拌着手擀的面条，撒上葱花作缀，笋片炖肉片做的汤底。
姜棉胃口很好，吃了一整碗的面条，姜阿松也吃了半碗。
等到第二天一早，萧望月给姜阿松穿戴一新，学堂里用得上的笔墨纸砚也用小包袱装了。
让姜堰拿着酬师礼和学杂，带着姜棉。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去到了郑夫子家。
到地方萧望月才发现，原本的二三十个孩子，只来了不到一半。
“不见的人，多半是没有通过郑夫子考题。”
姜阿松解释道。
毕竟那些比他大的孩子当中，有一半都做不到夫子的要求。
而郑妻和郑夫子已经在院子里等候着了。
“您太客气，然后就不必。”
郑妻收下一对爹妈送来的酬师礼。
郑夫子则把小孩领到屋里——家中最大的那一间房已经被修缮成学堂。
桌椅板凳，文房四宝通通的都已备下，足够十来个孩子使用。
郑夫子此时看见姜阿松，他上前一步，脸上的神色，颇有些无奈——“昨日我交记过，阿松，你为何不早些到？”
“我并没有迟到。”
姜阿松淡淡说道。
他不是很喜欢早起，此时也不算晚。
而郑夫子却压低了声音：“阿松，你想不想跟我习武？”
他让姜阿松早些来，是为这个。
学堂里的那些孩子，他只负责教书。
而姜阿松，是个好苗子，他便打算多传授一门课程。
至于其他的学子，来这是为求学，方便将来考取功名。
不见得一定会对舞枪弄棒有兴趣。
“这是独跟我说的？还是人人都有？”
姜阿松皱皱眉头。
脑子里倒是浮出了菩提祖师点化孙猴子那三戎尺。
“只你一人罢了，意下如何？”
郑夫子温和的看着他。
显然，这话是只对姜阿松一个学生说过。
别的孩子，加在一块还没他一个聪明。
小人想了想，道：“也不是不成。”
学文有好处，学武也能强身健体。
只不过他有一点好奇，郑夫子的身手如何。
和父亲比起来，谁会更厉害一筹。
“可我要亲眼瞧过，才能答应你。”
姜阿松直接和郑夫子开始讲条件。
“好，那你晚些走，我让你见识见识，眼下先进去坐好。”
郑夫子抬手摸摸姜阿松的脑袋。
君子六艺，武德四修八雅，他要一一的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