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的脸是又红又烫，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烧开了的茶壶。
萧望月舔舔嘴唇，觉得他这副样子很好玩。
明明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却会因为这一点点举动而害羞。
这样的性格，和他的外表，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收起你那副样子，别像是我欺负你。”
萧望月低声笑了笑。
“是我不好，我不该……”
姜堰开始结巴，还在纠结。
他依然觉得是自己轻浮冒，犯了对方。
“下不为例，回去睡罢。”
萧望月从他手里接过蜡烛，将门给关上。
一道门，隔绝了两人。
系统君几乎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开始鸡叫起来——“哇哇哇哇哇，活久见！娘娘，你也太攻了吧！呜呜呜，姜堰，都快被您牵着鼻子走了呢！”
萧望月是哭笑不得。
她只是想着，姜堰很好玩，存心逗他一下罢。
“正经些，把医书拿出来我瞧瞧。”
萧望月不想和系统君再多说感情上的事。
她心里还挂念着孟氏。
这两本医书，萧望月趁着闲暇的时光已经翻越了大半。
里面的东西都很有用，尤其是对于照顾产妇来说。
虽然这上面的理论，与大端朝的医书，甚至有冲突的地方，可却是自成一派。
书后面的一小部分，写到了生产。
“有一点棘手。”
萧望月看过后，随即皱了皱眉——医书上写着，动了胎气的女子，在生产时，很容易会难产。
也就是说，孟氏将来生产，不会顺利到哪里去。
“系统君，商城有没有东西，是可以帮助女子生产的？”
萧望月出声询问道。
可系统君却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这个，娘娘，商城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可是外界的生老病死，恐怕是不能干预的。”
萧望月可以用商城产品，去调养孟氏的身体。
甚至动了胎气，也有保胎良药，可孟氏生孩子，系统君是无能为力。
这涉及到了外界的生老病死。
系统有过权限，是不允许强行干涉的。
“关于孟氏生产，也就是说，你帮不上任何的忙。”
萧望月半垂着眼睛。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系统君没有否认。
“那我就提前将产婆和大夫备好，以保万无一失。”
萧望月眼中放出锐光。
她随即又翻阅起了医书。
并且将里面的内容通通记在脑海当中。
如果找不到靠谱的，产婆和大夫，到时候萧望日就要充当这一角色。
另一边，小张公子老早就在书房里候着了。
他欢欢喜喜的追上去问姜堰：“咋样咋样，我的主意是不是很有用！”
而迎接他的，不是姜堰的笑脸。
姜堰当胸给了对方一拳：“差点被你害死。”
他真是脑子糊涂，才信了他的邪门歪道。
“姜大哥，你不讲武德啊！”
小张公子痛得两道眉毛都竖了起来。
明明他是一心为姜大哥着想。
怎么这会子，还找他秋后算账了呢？
姜堰没说话，只坐回去，接着用布帛擦那两把短刃，直至把刀锋擦的雪亮。
其实，小张公子的主意很馊。
一个男人怎么能不经允许，去亲一个女人呢？
可结局，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萧望月反而亲了他。
姜堰一想到这，嘴角就不由得翘起来。
“瞧你这副样子，就知道咱这一对险棋，走对了！”
小张公子抱着肚子，凑过来。
他一脸的姨母笑，似乎是猜出发生什么。
这两口子肯定没打起来，反而……越来越出火花。
“往后少管我的闲事。”
姜堰咳嗽一声，警告对方。
这样的事，绝不能有下次了。
“得，说正事，姜大哥，你来瞧瞧这个。”
小张公子无奈的摇头。
随后来到书桌前，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了一封信纸出来。
身在京城的曲风河，已经查清那批尾巴的出处，千里万里送来。
“根据军刀的样式，那些人被查清楚啦，是南大营的人。”
小张公子此时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神色严肃。
“南大营……”
姜堰冷冷的重复了一遍。
他似乎知道，那些尾巴是谁派出来的。
时辰随着水落一点点的流去，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张府的下人们各就各位，小张公子熬了个通宵，正打算去睡。
路过后院时，正巧看见萧望日和姜幺娘要出门。
“大嫂，姜妹妹，你们是要回去啦？”
小张公子追上去问道。
“张公子，你昨晚没睡好啊？”
幺娘瞧着他眼下泛青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两句。
“别说我没睡好，我是一宿没睡，光忙着算账。”
小张公子叹口气。
谁让他姐姐张大娘子，走之前有过交代，让把账本都给算完呢。
“嗯，我们是要走。这个，记得转交给张大娘子。”
萧望月把怀里抱着珍珠的手帕交给他。
宅子置办下，最后一只蚌也开了。
这次来张府的目的，基本达成。
她该去办另一件事——给孟氏找产婆和大夫。
对面小张公子不用打开手帕。
只用手一捏，就知道包着的是什么。
他把珠子在手上掂了掂，问道：“大嫂你不和姜大哥……告个辞？”
萧望月一摇头：“不必。”
她眼下住在宝河村里，还不能去京城，总不会凭空消失。
告知张府的人一声，留个话便是，并不用特意的去和姜堰当面告辞。
“那你们路上小心些。”
小张公子将珍珠揣进怀里，嘱咐起两人来。
萧望月对他一点头，带着幺娘出了张府。
清河县城的大街上，已经有了过路的行人和那些进城卖菜的庄户。
她给姜幺娘，和自己各买一碗阳春面。
吃过之后，身边的小姑娘问道：“嫂子，我们要回家了吗？”
萧望月一摇头：“还有一件事要办。”
孟氏先前动了胎气，生产时，会有些棘手。
当然，这只是一个概率的问题。
医书上也没说会一定会发生难产。
孟氏若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那自然皆大欢喜。
可要往凶险的地方发展……提前做准备，都会变得很明智。
“什么事啊？”
幺娘还一无所知。
“为着你二嫂生孩子的事。”
不管到时候，用不用得上。
对于萧望月来说，提前将一切准备妥当，她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