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满嘴都是这些撩拨人的话

言缮沐浴后,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

此刻,他按捺不住,见大哥二哥居然毫无反应。

虽然他平日温吞惯了,但这也不代表着他能忍气吞声。

他好几日没回家了,陡然听到小妹这句话,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陆时许当着他们的面都敢这么明目张胆,那私下里会成什么样儿!?

言缮起身,将田一一往外扯。

田一一感受到一股拉力,她奋力抱紧男人的腰,看清楚扯自己的人是言缮后,不解问:“三哥哥,是三哥哥啊!?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拽我做什么!?我细胳膊细腿,很疼的呀!”

言缮恨铁不成钢,狠狠地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姑娘的脑门,道:“你知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啊!?”

“什么!?金池!?金子做的池子吗!?”

“矜持!!!”

“金池!?”

“言小蹊,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田一一有些怕,往陆时许怀里缩,小声道:“三哥哥好凶啊!是不是还记恨言言爱哭闹的事儿啊!?”

言缮没了脾气,揉了揉她的发,道:“别怕!三哥哥不是凶你,三哥哥只是…怕你被欺负!!!”

他格外强调了“被欺负”三个字,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陆时许。

陆时许无辜躺枪。

他和田一一之间吧,是田一一撩得多,他反而拘谨得多。

也不知道两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学得满嘴都是这些撩拨人的话!

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又好看、又飒、又能撩,岂不是被男人围着转!?

陆时许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就觉得有些气短。

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他得守着小姑娘。

无论是两岁,还是十八岁,他都不允许她身边出现那些个图谋不轨的男人。

田一一伸手圈着男人的脖颈,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坐姿。

她道:“没有人欺负言言呀!哦,三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言言的身手很厉害哦!前几天在农场,有人想害我,我三下两下就把人制服了!嘿嘿嘿,那人还带了枪,可他开枪的速度都没我的反应速度快!所以啊,没人能欺负言言,三哥哥你就放心吧!”

言缮的嘴巴张大了,成了个“o”型。

他下意识看向言珏和言厉,想要求证这番话的真实性。

哪知,言珏和言厉都点了头。

言缮难以相信,喉咙吞咽地厉害,道:“怎么回事!?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你们受伤没!?人抓到没有!?在这个时候,你们怎么能带言言外出呢!?绑匪丧心病狂,万一真有个好歹,我们…我们……”

他红了眼眶。

田一一看呆了。

她有些楞。

她说那番话只是想向哥哥炫耀自己的身手,想向哥哥讨个夸奖,完全没想到哥哥会发脾气。

她小心翼翼扯了扯言缮的上衣下摆,仰头看着他,道:“三哥哥。”

言缮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在沙发上躺好,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我没事呀!坏人没伤到我。三哥哥你别太紧张了。”

“言言,听话!”

言缮像是快要压抑不住心里困着的那只兽。

那只兽从他儿时无意间摔了妹妹开始就存在了。

这么多年,他长大了,那只兽也长大了。

他快要禁锢不住那只兽。

他额上青筋迸出,手臂上的筋脉也都像是要挣脱薄薄的一层皮肤。

陆时许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盯着言缮的眸。

那双眸已慢慢变得浑浊。

陆时许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当日在楼梯口听到的那番话,那番言缮亲口说出的曾经差点摔死田一一的那番话。

他立马就捏了捏小姑娘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小姑娘听后,乖乖地躺在了沙发上。

言缮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他拿着听诊器开始给田一一做检查。

其余几位男士都自觉地回避,走到了偏厅,隔着落地窗欣赏窗外风景。

言珏问:“陆先生,你跟言言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问她舍不舍得让三哥哥哭,如果不舍得就要听三哥哥的话。”

言珏叹气,道:“也不知道老三到底怎么了!?这些年很少回家,性子倒是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陆先生别见怪,就算捉摸不透,但言家人有个共性,一为护内,二为宠妹。所以,老三肯定不会做出伤害言言的事儿。”

“我不担心,大少爷多虑了。”

言厉夹着根烟,道:“老二这是还没走出来。”

“什么!?”

言缮剖白自己的那日,言珏不在。

言厉没把陆时许当外人,便将当日言缮所说之事,转述了一遍。

言珏听到,狠狠地蹙了蹙眉。

拳头都被他自己捏得吱呀作响。

沉稳如他,都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身侧的小几上。

他低声道:“怎么瞒得这样严实?!”

言厉吐出一口气,道:“谁知道呢!?我乍然听闻时,讶异程度不低于你。老三小时候就心思重,长大了愈演愈烈。”

“不是这样的。老二,那时候你年纪小,还不知道老三刚出生时其实很顽皮,多话、多动,常常搅得家里鸡犬不宁,是个十足的小霸王。他的转变其实是从妈怀了言言开始,又或者是从妈怀了老四开始。”

“大哥的意思是老三担心弟弟妹妹的出生会分走原本属于他的母爱和父爱!?所以他性子才会逐渐收敛,变得深沉,寡言,甚至孤僻!?”

言珏点头。

言厉道:“我完全没有察觉。”

“你能有什么察觉!?你的心最大。”

言厉:……

他猛然吸了口烟,又缓缓地吐出,道:“以后我们得多关心关心弟弟们,不能再让这件事重演。”

“嗯。”

兄弟俩讨论家事,陆时许插不上话,便安静在旁赏景。

小姑娘喜欢的矢车菊在那场雨后已经彻底蔫了,院子里呈现出一种颓败的美。

言厉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笑道:“你怎么还看入迷了!?”

“我在想,上天或许是公平的,言言受了十六年的苦,可是等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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