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4感冒

act 34 感冒

“靠!怎么老糊我!”白星怒吼。

“别忘了咱是阶级敌人,不糊你糊谁呀。”管阳笑嘻嘻从他身前抽了一子。而可怜的白星,他面前只剩可怜的二子。

“凌子,咱得振作了!打倒管阳阵线的资本主义,翻身做主人!”白星握拳鼓励同伙儿。

“呸!一小小贫下中农,老子一根小指手就能将丫打趴!”李默儿说着还不屑地朝他摇摇小尾指。白星同志被彻底激怒了,麻将牌被涮着表皮儿都要脱一层。

“你丫没带把,别乱说老子。”管阳好笑。丢出一张牌:“贰筒。”

“嘿吃了,九条。”

“嘁!老子就喜欢说老子,怎么着。八万。”

“碰。四条。”

“四条是吧?哈,糊了!”管阳将凌雪出的四条拿到面前,将自已的牌推倒。又赢一子!

“凌子,咱要努力啊!铜锣湾一晚上消费不低啊!”白星哀兵政策出来了。“咱上有老下有小,几张嗷嗷待哺的嘴儿等着咱养活呢。”辛酸啊,眼泪都飚了,擦一下……

“呵呵。”这帮人真太好玩了,黎曦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管阳侧头,见他脸上又是那种明媚的笑,心跳不觉猛擂了几下,伸手滑过他唇角,笑问:“笑什么呢?”

“白星刚才那话好笑啊。管阳,给我玩一下。”黎曦推他坐过去点儿。

“你不是不会玩吗?”李默儿道。而白星则很小人的热烈欢迎他加入。

“看了一会儿,挺简单的。”黎曦学着他们的样儿洗牌堆牌。管阳坐到他身后,半环着他,对李默儿说:“默儿,我还在呢,别怕,明儿铜锣湾白星包定了。”

“丫小模样儿忒欠抽!来来,谁怕谁呀。”

……

管阳发现,黎曦真的很聪明,一说就懂还能举一反三,两局过后,他已经熟悉牌规并且摸清怎么走牌会赢了。

“赞啊!黎曦!”又赢一子。李默儿摇手喊,挑衅地瞟了白星一眼,白星牙齿咬得喀喀响。

玩到将近十二点时,管阳和李默儿呈一面儿倒赢,定了第二天晚上铜锣湾的包厢。收工后白星等人就个自回家了。

“我们也走了。”黎曦跟管阳道。

“怎么了?感冒了?”管阳见他鼻音很重。

“可能是――嚏――”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都别回去了干脆。黄兄,你睡客房,黎曦睡我房里,我窝沙发一晚。”管阳立即吩咐。

“那怎么成,要不我睡沙发吧。”黄子学道。

“别,没事儿,你睡客房,房里有毛巾牙刷什么的,你先去洗澡吧。”黄子学没再说什么,去客房拿了东西进公用浴室洗澡去。管阳将黎曦拉进房里,在床头翻了一下,低骂道:“妈的!老子从不感冒,没什么药,你先去洗澡,我去买药回来。”

拿了车钥匙急急下楼,飚到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五六种感冒药又飚回来。厅里只亮了一盏壁灯,客房没见透有灯光,估计黄子学已经睡了。拿杯子倒了杯温水,管阳扭开房门,黎曦正在床上趴着,见他进来忙坐起身来,接过他手上的药包:“怎么买这么多药?”

“怎么好像更严重了?你刚洗澡有开热水了吗?”说个话都像断气一样。

“没。”黎曦掰出两粒,和水吞下。

“怪了,怎么就突然感冒了?空调开的太冷了吗?”

“可能是帮你弄头发的时候水沾湿衣服引起的。”黎曦吸着鼻子,呼吸不顺让他说起话来很困难。

“要不要把空调关掉?调小点算了,好了,你睡吧,我去洗澡。”管阳拿摇控将温度调高点儿,拿了条短裤进浴室。出来见黎曦还坐床上,忙走过去伸手摸摸他额头,好像没事。“怎么还不睡?”

“一躺下去就呼吸不过来――”黎曦很郁闷,小嘴儿都吊起来了。管阳见了好笑,捉起床上的被单往他身上裹去,绕绕两圈将他缠成蛹状,自个儿也爬上床,靠着床头厚枕,将黎曦拉倒身上,双手环住。被单里的黎曦上半身动弹不得,只得伸脚踢他,被他一手捉住,姿势暧昧的趴在他身上。

管阳细细摩挲他匀称白皙的脚掌――真是好看,每一处都是细致的,没有突出的骨节,没有宽大的脚板,连脚趾头都显得圆润可爱。

趁管阳出神之际,黎曦飞快抽出自己的脚,挣脱他的环抱,还没来得及弄掉身上的被单,又被他搂进怀里。

“放开!”憋得他难受。

管阳见他满脸通红,忙扯开他身上的被单问:“没事儿吧?”

深吸了口气,黎曦扑到他身上狠揍了他两拳。管阳装模作样儿哼哼唧唧,两手却不老实的又将他搂住。

“出去!”

“不要!”管阳拒绝,又将被单盖在他身上。黎曦扯掉,他又盖上,再扯掉,再盖上……管阳恼了,喝斥:“你丫敢再扯!”

黎曦不敢,这时候激怒管阳绝对是不理智的。管阳熄了台灯,摸摸他**在外的手臂,凉凉的,不禁露了个软软的笑。“有没好点儿?”

“嗯。”管阳赤裸的皮肤透着热气,经过被单温暖他的冰凉的皮肤,且刚才一闹,气也顺了不少。“我感冒了。”

管阳低低笑着:“废话,当然是你感冒了。”

“会传染你。”靠得这么近,传染更快。

“放心吧,我从不染感冒。”调整一下睡姿,让黎曦趴着舒服点儿。“想睡了吗?”

“没。”

“真的?不是说感冒药吃了会犯困的吗?”说明书上是这样讲的,也听别人讲过。

“那可能是药效没起吧。”

“不是一吃下去就见效的吗?”捉起他的手,摩挲把玩。

“你是笨蛋啊,什么药会吃了就见效的?”白痴。黎曦轻哼一下。

“仙药啊,包治百病还能成仙。”

“嗯,没病治死了当然就成仙了。”

“那炼药的人应该绑到批斗台去,让无产阶级的口水淹死,让农民工的锄头敲死。”

“都扯到哪儿去了,呵。”

“不对吗?我念个歌谣你听:毛主席的相,挂在我身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呵呵。”

“小时候背个小书包去上学时,每个人都念呢。”

“那还有吗?”

“有啊,很多,不过我不记得了。刘胡兰小八路什么的。”

“我不记得小时候念过这些东西。”

“可能你们那儿不流行吧。那你们都念什么?”

“一些地方民谣,我奶奶教的,全忘光光了。”

“真是,传统是要继承和发扬的,改明儿回家,记得再问问。”

“唔,去世了怎么问。”

“问老一辈儿的人啊,像我爸我爷他们说起那年代的事儿就很有趣。”

“嗯。”

“最好玩的是我妈结婚那会儿,有机会让她说给你听,保证你乐得吃不下饭。”

“……”

“黎曦,睡了吗?”管阳轻声问。没反应,只有平缓的呼吸声从颈窝处传来,他唇角绽出一抹温存的笑,亲吻他散着洗发水香味的发顶,心里升起满满的幸福感觉。真好,能这样拥抱,这样聊天,这样信任,这样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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