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宋俞醒还没有张嘴，姜望就替她回绝了。
见凌殿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姜望又十分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不好。”
姜望对站在一旁的宋俞醒轻声说道：“我带了点面包，你饿的话，可以先吃一点。”
“我……”
“嗨，三位站在这干嘛呢？”小警察拎着一个袋子走来，“被宋姐看到了可要好好说说你俩了，不好好办案还拉着小俞醒聊天。”
小警察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宋俞醒，“宋姐说你每天晚上都有吃夜宵的习惯，就让我提前给你点了。没加葱。”
宋俞醒接过袋子，里面装着一份外卖，她轻笑道：“谢谢你。”
“没事没事。”小警察摆摆手。
宋俞醒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将口罩拉到下巴下面，摘下手套，然后将一次性筷子掰开，掀开外卖盒子的盖子，在有着尸体的房子里吃得津津有味，来来往往的警察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食欲。
虽然说警察这样子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宋俞醒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她真的不害怕不介意吗？
“听宋姐说啊，小俞醒从小时候起就经常泡在办案现场，都习惯了。你们看，吃得多香啊。”小警察笑眯眯地说道。
姜望依旧无法接受这一点。现在天气这么热，再加上房间朝阳。马天魏的尸体在高温下放了这么多天，早就有腐臭味了，而且还很浓烈。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不呕吐就不错了，还吃的下饭？
宋俞醒：你才娇生惯养。
其实宋俞醒以前经常蹲在尸体身边，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也就是因为她从小就跟着宋楠跑，所以宋楠才这么喜欢她，对她比对亲儿子还要好。
而爷爷从来不介意，反而很欣赏孙女这点，觉得她很勇敢，能吃苦，是个做大事的人。
不过也不能怪姜望，毕竟宋俞醒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一个乖巧听话，单纯天真的小女孩，能在这种环境下吃饭，属实令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小俞醒在宋家。”小警察把声音放低，“要知道像宋家那种家族，肯定很多事情的，像什么欺凌啊，绑架啊，小俞醒小时候应该受过很多苦。唉，豪门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
姜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宋俞醒从兜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将桌上的饭盒收拾了一下，戴上手套和口罩，准备将饭盒扔掉。突然，一双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她转过脑袋，只见姜望微微弯腰，拿走了她面前的饭盒，“我帮你扔。”原本略带清冷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
“……谢谢姜叔叔。”宋俞醒迟疑地说道。
凌殿嬉皮笑脸地搭上姜望的肩，调侃道：“阿望现在真的变成了叔叔了？真的老了哟。”他又指着自己和宋俞醒说，“不过小朋友你得叫我哥哥，我比姜望小两岁呢。”
“那姜叔叔今年几岁？”
凌殿比姜望年轻还真的看不出来，因为凌殿面相上就比姜望老了不少。
凌殿笑道：“你姜叔叔今年都27了，年近三十的老男人了。你凌哥哥我才25岁，还是个小鲜肉。”
姜望一把拍下凌殿的手，嫌弃地说道：“老腊肉。”
“姜傻帽！你……”
“咳咳。”熟悉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凌殿颤颤巍巍地回过脑袋，只见宋楠带着温柔的笑容站在他身边。
凌殿咽了口口水，很尴尬的笑了笑声，“宋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宋楠面色不变，笑容满面，“等案子结束以后，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书给我。”
“噗嗤。”一旁的宋俞醒和小警察忍不住笑出了声。
凌殿恶狠狠地瞪了俩人一眼，然后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句“是。”
“来，小凌，快去帮他们抬一下尸体。”宋楠笑道。
待满脸不情愿的凌殿离开后，宋楠这才恢复一贯严肃的表情，“小姜，等林小娇的舅舅到了，你得仔细的去追问一下。虽然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林小娇，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是宋姐，现在根据邻居的证词，能够进入案发现场的就只有死者和林小娇，而且林小娇一整天都和死者待在一起。”小警察挠了挠后脑勺，“所以只能是林小娇啊。”
宋楠摇头，“没那么简单的。死者是两天前被杀害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林小娇在这两天又去了哪里，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能轻易下定论。”
“那倒是，林小娇也没有作案动机，”
“不，她有。”宋楠否定了小警察的话，“就在刚才，给她搜身的女警的发现她四肢与背部有多处伤痕。在女警的追问下，林小娇承认这都是死者打的。”
小警察扯下口罩，追问道：“死者有特殊癖好？”
“死者没有特殊癖好，但是他有暴力倾向，在和林小娇恋爱以后就经常这样，有时候喝了酒或者怒气上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宋楠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抿了一小口水，“不过这都只是林小娇的一面之词，还无从考证。”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用手肘撞了撞小警察，“林小娇的舅舅联系上了嘛？”
“联系上了，他说大概半个小时内会到，现在应该快到了。”小警察回答道。
宋楠将矿泉水瓶的盖子拧好，“林小娇这个舅舅一直在照顾林小娇，因为林小娇的爸妈不是在农村嘛。而且他对林小娇也是很疼爱的。”她将矿泉水瓶随意地放回桌上，“说起这个，就更奇怪了。林小娇的舅舅也是宇来集团的，职位也不低，还是副总经理，和死者应该也是同事关系。按常理来说，林小娇应该不会为了钱去委身于死者吧？”
“可是宋姐，那他毕竟也只是林小娇的舅舅，又不是亲生父母。我觉得林小娇也不是为了钱吧，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死者。”小警察反驳道。
宋楠接过一旁警察递过来的资料，回答道：“没这么简单，你也见过林小娇，你看她那副样子，演得多少虚假，根本不像是喜欢死者。你看着吧，一定会有别的东西浮出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