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很快也听到了这则消息。
香凝在她跟前讲的绘声绘色，犹如亲眼见过一般。
沈清如如今在地上练习行走，从屋内走到屋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吃饭自己来，穿衣也要自己来，完全独立自主。
她听到素蝉如此描绘，她忍俊不禁笑了:”过去的事情，我不予置评，不过要看这件事最后的受害者是谁，得意者是谁。”
香凝一顿，“娘娘，宫中那么多女子，又能说准是谁？孙贵妃当年荣宠万千，怕是宫里的娘娘都是嫌疑人呢。”
“说的没错。”可是为何在太子刚住进东宫不久之后，便有了这样的谣言，除非造谣之人知道些什么，甚至是在怀疑皇后。
皇后与皇帝感情淡薄，宫内外谁又不知晓呢？
据闻是因为皇后的幺子忽然夭折，皇后不肯原谅皇上导致。
除非，除非皇后幺子是被孙贵妃所伤，皇后才会有杀人动机。
此事议论纷纷，已经让亲王们权臣们在纷纷猜测这件事背后的动机。
果然很快，另一则消息也是甚嚣尘上，说皇后幺子是亡于孙贵妃之手，孙贵妃因为伤害襁褓婴儿，才被上苍惩罚早早丧命！
与秦夜宸一起吃午膳，沈清如想打听一番，“殿下，近日的传闻都是真的吗？传的有模有样，让人以为就是真的。“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秦夜宸很是淡然，“大多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
这话就有些神秘了？到底是说是真的呢？还是说这谣言是假的呢？
“孙贵妃受宠的时候才二十岁出头，比殿下却是要年纪大一些的。当初太子殿下应该是七八岁的样子，殿下您也记事了······”沈清如想秦夜宸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忘记了，小时候总想着怎么填饱肚子，便是忘记了这茬·····孙贵妃来自烟花柳巷······“秦夜宸淡然吃着东西，漠然说着不想提起的过去。
沈清如点点头，不再问下文。
秦夜宸吃完饭之后道:“一个时辰后，启程去药泉，虽然你恢复地不错，但还是需要静养的。”他的寒毒已经发作了三次，都是背着沈清如的，不能再等了。
“皇上已经允许您告假？”沈清如起身问道。
秦夜宸嗯了一声，“带上两个人过去便是，那便地方小，住起来不方便。”
这是不容置疑口气，沈清如应是。
坐在卧室里，看着孙嬷嬷收拾日用品，沈清如问道:”嬷嬷，您看带着谁去合适？“
“奴婢是愿意的去的，娘娘，不若带着奴婢？”孙嬷嬷主动请愿。
沈清如想了想道:“嬷嬷，那就带着你与银杏吧。”
“是，娘娘。“
沈清如想起昨夜，秦夜宸回来的很晚，身上带着煞气，定是有事的。她的人跟本跟不住秦夜宸，从来就没成功过。秦夜宸简直狡猾。
“嬷嬷，昨夜殿下是几时回来的？”
“素蝉说是三更时分回来的，她守夜听到了动静，但是不敢动作，生怕惹恼了殿下。”孙嬷嬷回忆早晨素蝉所说，如实禀报。
沈清如瞧着孙嬷嬷，心中思索，寒毒发作，她怎么一次都没见过，莫不是昨夜寒毒发作了？
也好，跟着药泉去也好，她也想知道寒毒发作的症状，也好为秦夜宸对症下药。
药泉的房屋没有地龙，此次沈清如以夜王妃的身份过来，伺候的小官越发恭敬起来。
安置好之后，秦夜宸已经下了药泉，在午饭都没有吃的情况下。
沈清如穿着厚厚的斗篷，吃着东西，瞧着秦夜宸泡泉。
秦夜宸闭目养神，沈清如还是没忍住问道:“殿下是因为今日不舒服吗？为何这么早就下池子？”
“嗯，不舒服。吃完饭你便去隔壁。”他从昨夜开始便就不舒服，怕是就要发作了·····
“殿下，我想与您一起，您干嘛赶我走？”沈清如知道秦夜宸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可是她想照顾他，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秦夜宸在照顾她，她也该有些回报了。
“听话，快去。”毒发之后，面目狰狞，他痛苦不堪，谁人都不能靠近的，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许是会杀人。
沈清如笑笑应是，便离开了。
柳云飞在外等着着急，终于看到沈清如出来，行礼之后，便赶紧进来，“爷，您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不适？”
“已经发作了·····”秦夜宸伸出一直泡在水里的手，青紫色的蜿蜒狰狞已经几乎遍布全身······
柳云飞虽然每年都见，但是这次依旧不忍直视，他知道疼痛开始袭来·····而他家主子一直在忍耐。
沈清如去而折返，便看到了秦夜宸一直不愿意让她看到的症状······她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爷，属下这就为您开始刮毒，张院判说您再忍下两次，日后就算发作也不会这般痛苦····”柳云飞在火上烤着锋利的匕首。
刮毒？为何要刮毒？难道没有解药？
明明早先都告诉她的是有药可解·····
难道这解药也只是幌子？要不然也不会八年未解。
瞬间她便看到秦夜宸英俊的脸上遍布青紫，许多处已经开始生出浓疮·····就像蘑菇发作一般，全然蓬勃而出·····
沈清如浑身鸡皮疙瘩蔓延，捂着嘴诧异。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恐怖？怪不得秦夜宸不想让她看到。
只听秦夜宸嘶吼一声:“刮毒······”
柳云飞开始切掉出来的一个个浓疮······至少有十余个·····
刮掉的地方就能看见正常的新鲜的血液······
渐渐·····秦夜宸疼到极致，疼到昏迷过去······
沈清如早已经泪流满面······她腿都在发软，她颤颤巍巍走到秦夜宸身边，柳云飞受到惊吓，他太专注了，都不知道沈清如是何时来的？
“娘娘您？您全都看见了？”柳云飞收拾着脏污，低声问道。
“嗯，但是别让殿下知道！接下来，我来照顾殿下，你先离开去休息吧！”沈清如已经开始为秦夜宸擦拭，她眼中带泪，心痛至极。
“娘娘，您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属下来吧！”
“相信我，柳将军！到我该回报的时候了······”
柳云飞应是退下。
沈清如坐好，将秦夜宸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含泪抚摸着秦夜宸渐渐自愈的脸······
“秦夜宸，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爱你·····你若是不赶快好起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