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没进入荆棘丛,温蕴躲到没人的地方换衣服。
她把作战服挂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双臂举起摸索着小黑裙的拉链。
白玉般的指尖捏住小小的链头,正要往下拉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中。
有人来了。
来人虽然放轻了手脚,但毕竟不是练家子,没有一点功夫基础傍身,蹑手蹑脚的反而更惹人注意。
温蕴不再去纠结身上穿的是裙子还是别的。
她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盯着一点一点靠过来的人。
距离大概几米之遥时,来人停住了。
隔着一层郁郁葱葱的山林野木,隐隐约约有个人影隐藏在其中。
温蕴忽然转过身,纤细如蝉翼的薄背对着那人,小黑裙紧贴着盈盈一握的小腰。
少女曼妙的身姿和生机盎然的大自然融成了一体。
对这具年轻美妙的身体肖想已久的人骤然加重呼气。
双眼贪婪地盯着女生,蹲在地上佝着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温蕴不动声色地将来人的反应看在眼中。
她转了转脑袋,扩了扩胸,扭了扭很久没有过大动作的细腰。
紧接着,便以雷霆般的速度擒住躲在暗处的男人。
八个嘉宾之中,能做出这般下流猥琐让人恶心作呕的事情的人,只能是赵朗愈。
温蕴像提小鸡一样提着赵朗愈的领子,将人揪出来,扔到树干旁的空地中间。
“你偷看我。”温蕴用幽幽森冷地语气陈诉。
赵朗愈没想到会被温蕴发现,他拒不承认,“我是过来这里方便的。”
温蕴呼了口气,星星般明亮璀璨的双眸笑着弯了弯,高贵冷艳的红唇缓慢勾起,低笑道:“方便是吧?”
她踩着鞋面灰扑扑的作战靴,一步一步摇曳地走到赵朗愈身前,一脚将人踢到树干上。
赵朗愈的后背狠狠地撞在树干上,他大喊道:“你又想打我?”
温蕴抬起长腿,作战靴踩着赵朗愈的心口,一点一点地加重力气,“你漏了一个字,我是想打残你。”
她是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干杀人放火的坏事。
只不过,赵朗愈说他过来方便,他却没有方便,那她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他吧。
砰——
赵朗愈感觉到压在心口处的重力突然消散,还没来得及反击,头颅就遭受了狠狠一击。
作战靴的鞋头在赵朗愈的小白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紧接着,赵朗愈用来吸粉的一双多情的笑眼被女生揍成了一对熊猫眼。
仿佛是觉得他的眼圈不够黑,温蕴又添多了两拳。
赵朗愈双手捂着眼,痛得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嘴巴却被鞋头撬开,下一秒又被狠狠的一拳直砸门牙。
“嗷——”赵朗愈痛呼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嘴里掉出来,“嗡云,你……”
赵朗愈一张嘴,竟然吐出咬字不清的话。
原来,是他的门牙被打掉了一个,一张嘴就漏风。
捂眼的手只能挪去捂嘴,赵朗愈恨极了温蕴,他满心怒火,恨温蕴这个恶毒的女人专门打他的脸。
更恨他想还手,却连温蕴的一根发丝都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