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为父母官

《奸臣之妻》全本免费阅读

丽华险些落妓堂一事,德音不想旁人知道,遂与陆元照商量个解决的法子。

她未料到陆元照为让丽华得个教训,前后竟计划得十分周全,羊尾巷里见过丽华的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德音:“你一出手,未免太造孽了些。”心中不寒而栗。

坐在书案后专注读书的陆元照淡淡道:“为你五姐姐的声名着想,总要有人牺牲不是。让人保守住秘密的法子,那就是让他们永远不能张口。”

“不觉得自己满手血腥吗?”德音静静注视着烛光下他柔和的面庞。

“我的手只执笔,不执什么杀人的刀剑,哪里来的血腥?”陆元照抬眸,冷漠扫了德音一眼,“我愿意挨你的打,只因你是我的结发妻子,并不代表我服你的约束。”

他从座上起身,走到德音身前,居高临下将带有压迫感的目光投向她。

“我不求你贤良淑德、持家有方,但你的大小姐脾气得改一改。”

“哼!”

德音不理会他,自己去睡觉了。

遣人送丽华回京城后,德音乘车、陆元照骑马赶往松柏县,小夫妻二人在路上一句话都没和彼此说过。

松柏县位于钤州西南方位,有大约四万人口,这里的百姓靠种茶谋生,土壤不算肥沃,大多百姓过着清苦的日子。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知县的家眷住在县衙的后院,德音没有住过那么小那么破的院子,正房采光不好且空间局促,德音一踏入门槛内便对屋里陈旧的摆设一览无余,便是崔家下人住的屋舍都要比这里好。

德音从京城带来的两车行李卸下来,塞满了院里结着蛛丝的库房。

枇杷、荔枝带着几个丫鬟收拾屋子,樱桃、杨梅陪着德音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凉棚下纳凉。

夏日炎炎,蝉鸣声声。

去街上买冰块的婆子空手而归。

樱桃正给摇椅上快要中暑的德音打扇送风,杨梅问那婆子:“这个鬼地方难道连一块冰都买不到吗?”

那婆子回道:“问了几家卖冰的铺子,老板都说冰块被新任的县太爷差衙吏捕快买走了。”

杨梅:“既然是咱家二爷买走了,你只管去前衙向公孙师爷要啊。”

那婆子委屈道:“姑娘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我厚着脸皮去向公孙师爷要,公孙师爷说,二爷买的冰块要先紧着给修安和桥的工匠消暑用的,公孙师爷是一块冰也不肯给我带回来向二奶奶交差。”

“那些工匠有咱家二奶奶金贵吗?公孙师爷当真糊涂。”杨梅亲自去前衙,也是空手而归。

躺在摇椅上的德音热得满头大汗,小脑袋瓜子晕乎乎的,问起陆元照在哪里。

杨梅道:“公孙师爷说,安和桥没修好之前,二爷和那些工匠在清水河岸同吃同住。”

“他这父母官当得真好,我在这里倒是个多余的了。”德音去用冷水沐浴,换了一身干爽的纱衣继续躺回凉棚下的摇椅上纳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也没什么胃口,回正房迷迷糊糊就这样睡了。

第二日枇杷便去街上请了郎中来,郎中诊过德音的脉,说她中了暑。

婆子又去街上买冰,依然是一块冰也没买回来。

德音精神恹恹地躺在床上,喝着枇杷喂给她的降暑茶。

德音喝下一碗,吐出半碗。

荔枝看这样不行,喊小厮套了车送她去清水河岸。

烈日当空,荔枝打了伞,也热得有点吃不消。

修建安和桥的工匠全部打着赤膊,荔枝羞红着脸被衙吏引到一处简陋的凉棚下,见陆元照穿着青色官袍坐在一张小案后画图,他人消瘦得厉害,身上的青色官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荔枝:“二爷,二奶奶病了。”

陆元照抬首。

荔枝见他双目布满血丝,两颊微微凹陷,下巴上还有冒头的胡茬,皮肤仍旧白皙如初。

他搁下笔,急切问道:“她的病要不要紧?我这里的事一时撂不开手,劳烦荔枝姐姐帮我好好照看她。”

一个工匠跑到凉棚这里来,“陆大人,下河打桥桩的几个‘水鬼’被冲到下游去了。”

衙吏牵马过来,陆元照翻身上鞍。

荔枝拦在马前,道:“二爷,您好歹给奴婢一些冰块带回家,二奶奶她中暑了。”

陆元照吩咐衙差去抬一桶碎冰给荔枝,而后扬鞭策马,带人往清水河下游方向去了。

荔枝回到县衙后院,那一桶碎冰已然化了半桶,德音正躺在寝间床上喝绿豆汤,她问荔枝从哪里买到的冰,荔枝将清水河岸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德音。

“修建安和桥是大事,这桥修好了,松柏县的百姓不需要翻山越岭背茶出去卖,直接有商人驾车过安和桥进松柏县来收购茶叶。”德音理解陆元照,他比自己要辛苦。

“可二爷对二奶奶您也太不上心了,好歹回家瞧一眼病中的您。”荔枝撅起嘴巴,“奴婢明明瞧着有那么多冰块,便是拉一车回家也是不妨事的,只打发奴婢那么一桶碎冰带回家来,想想就生气。”

“再过半个月就到了清水河的伏汛期,安和桥若不能如期完工,这桥就得明年修,那今年松柏县的百姓又要背茶翻过青云山出去卖,每年这样出去背茶去卖的百姓都要摔死百八十个,且都是壮丁少年,太可怜了。”德音粗粗看过松柏县的县志,这里的土地只适合种茶,而茶叶产量不高,背茶出去卖又有几成损耗,茶农一年辛苦忙活下来,赚到的几个钱还不够养家糊口,若要让这里的百姓生活好一点,修好安和桥是头等大事。

过了三日,德音身体好转,乘车前往清水河岸,见桥柱才打下去十二根,还有二十四根桥柱没打下去,她拿着陆元照画的图研究了一番,指正了几处可以修改的地方。

“你是如何懂建筑修缮的?”陆元照问道。

“我爹爹做过几年工部侍郎,我帮他画过一些建筑图,又对这类书感兴趣,凡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关于建筑修缮的书,我几乎都看过。”德音见到陆元照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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