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轻视之心

汉武帝元景四年秋,有个名叫暴利长的敦煌囚徒,在当地捕得一匹汗血宝马献给汉武帝。汉武帝得到此马后,心喜若狂,称其为“天马”。并作歌咏之,歌曰:“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同时还有为求汗血宝马而两伐大宛国的记载。相传这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更会从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可对于汗血宝马除了一些历史的记载和影视文学中的描述之外,生活在后世的人几乎没人可以目睹它的风采,也难以辨别。是历史记载有误,还是因为人们的大势捕猎,不断的引种、杂交令纯正的汗血宝马灭绝,这谁也不得而知。“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这是司马迁在史记中对汗血宝马的描述,也是中华史上对汗血马地最早记载,也是令罗奇一直坚信汗血宝马确有其事的原因。罗奇听闻汗血宝马的名字,不禁颇有兴趣,笑道:“那宝马何在,贵使可否带我一睹风采?”那使者一见罗奇如此神态,就知道这件礼物送得很到位,连忙道:“此马现在就在宫外,我这便带越王收阅。”罗奇连忙答应,迈步走向宫外。他们还没走到宫门,就猛听得忽律律一声长声马嘶,如龙吟一般响亮。罗奇不自禁的笑道:“只闻其声。便知其能,果然是匹好马,贵使没有欺我啊。”那使者连忙赔笑,恭敬地跟随在罗奇身后。等到罗奇出得行宫。便见一匹除了脑门的一块白色印记以外,全身毛赤如血的宝马驻立在宫门之外,此刻正高昂着头颅,四蹄扑腾似要乘风远去。它的四肢健长,一条条的肌肉象是由钢筋铸就,皮毛光亮而富有活力,宛如炽烈地地狱之火。顾盼之际。显是神骏非凡,而周遍地诸多良驹都低耸着头颅,像是在进行膜拜。有趣的是这马鼻以上部分微微向外突出,颇有些神似兔子的脑袋,不禁让罗奇想起三国的第一猛将,鬼神吕布的坐骑赤兔马,相传赤兔就是全身火炭红,头呈兔状,因而得名赤兔。罗奇轻轻一笑,吐槽了一句:“这马鼻子以上的部分,长得好像兔子的一样。”他虽然知道汗血宝马的名头。但对于相马的知识却知道的甚少。那使者连忙解释道:“天下第一相马大师伯乐在他的着作相马经里有言,‘得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毋相其余’,更有‘欲得兔之头与其肩,欲得狐之周草与其耳,欲得鸟目与颈膺,欲得鱼之鳍与脊。’一语,因此这相马首先看马头,其中兔头良驹,最为珍贵。马有无数种类,但兔头良驹却是类型中地王者。”原来,伯乐依据马的头部形状,形象地将马分为直头、兔头、凹头、楔头、半兔头等几种,这些当中以兔头最为出众。奔腾千里几日事,渡水登山如平地。那使者详细地解释着相马的知识,神情依旧非常恭敬,但心里对罗奇已然隐隐有些轻视,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罗奇太过年轻,而手中拥有的太多。人总是不希望别人过的比自己好,然后很擅长将这种嫉妒转化为轻蔑。这个使者显然就是如此,虽然他还记得自己此来的任务。罗奇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侧过身便看见正护卫在侧的樊哙。他此刻正神情痴迷地看着这匹宝马,那模样就好像自己当初见到西施一样,心中略一思索,便开口道:“樊哙若是喜欢这匹马,你就牵回家去吧。”樊哙一怔,连忙道:“大王说的是真的?”罗奇微笑道:“猛将配良驹,本就是件妙事,上次姑叔城一战,你身先士卒,本就应该得到赏赐,更何况这匹马在我手中,只会被糟蹋而已。我把它送给你,你以后可一定要建功立业,千万不要让寡人失望。”樊哙连忙道:“俺知道,以后一定冲锋陷阵,在所不辞!”他是个头脑单纯的猛将,自然不懂得什么叫谦让,罗奇肯给他就肯要,而且会牢牢记住罗奇的恩惠,这种思考简单的人物,往往都受到君王的宠信。因为他们很安全。而那名使者,对罗奇的轻视不禁立刻抹消,连汗血宝马都可以割爱,这个年轻的越王的器量果然非同凡响。仅仅凭着这一件小事,就说明他的确有着雄才大略。的确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雄主。罗奇微笑道:“你家主子送这般重礼,让寡人如何担当得起?”那使者连忙道:“越王为太子时所做的事情,我家主子都已有听闻,可谓用兵如神堪比当年的兵圣孙武子,我家主子心中万般仰慕,因此才想结交越王。”罗奇笑道:“你家主子是谁?”那使者见谈话已上轨道,连忙恭敬道:“姜萌。”罗奇点头道:“寡人听说过他。”那使者略一犹疑,道:“我家主子让我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求越王。”罗奇挑眉道:“何事?”那使者叹息道:“此事还得长头说起,一切都是田恒和姜骜挑起的事端。”他当真从头说起,一切都是由齐简公的暴毙开始。齐简公的权利自一开始,就渐渐被左相田恒,右相止所把持,而他们都有谋朝篡位的打算,只是一直在静待良机而已。直到后来齐简公暴毙,这一切的平衡立刻被打破。田恒和止的安排都还没有到位,根本没有把握除掉对方,但此刻不得不仓促发难,开始指责对方是弑君的凶手,然后展开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而结果以止的败北告终,但是由于田恒事先并没做好准备,所以并没有伤到止的筋骨。而后止和姜萌出逃,据地死守,田恒屡次派兵征讨无果,而后双方一直处于僵持状态。但是很明显的,田恒一派占据着优势。止和姜萌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走投无路便想到了罗奇,显然对他们而言,弱弱联合比强弱联合更划算,至少不用担心事成后被吞掉。罗奇沉吟道:“我倒不是不愿帮忙,但是我越国刚刚复兴,现在正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盲目出兵实在是强人所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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