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皮

“不做什么。”闫斯烨淡淡道,“好奇。”

晏水谣知道他不会说实话,反正她默认大佬收集信息,是为了给她出气。

抱着这个美好的想法,加上今天看见晏千禄尿失禁,以及秦双柳那屎黄的难看脸色,她心情大好,刚一沾枕瞬间就进入香甜梦乡。

待她睡熟后,闫斯烨换回之前的夜行衣,轻易地避开院外的众多眼线,飞快消失在相国府。

他从乱葬岗的那条地道进入青崖山,到达魁鬼山寨的时候,赫兰已经集结人马把整个寨子控制住了。

连裘天宝也五花大绑地被丢在地上,他还没从与黄金失之交臂的暴怒中缓过来。

这些天一直加派人手去查黄金的下落,倒疏于防范山寨内部的安保事项。

赫兰他们又有密道加持,攻破山寨简直易如反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见闫斯烨踏月而来,裘天宝观其气度,就知道他是这群神秘人的首领,急忙道,“我们魁鬼山寨跟这位兄台有何仇怨,你要如此赶尽杀绝,还是我们这里有你想要的?”

他立即表态,“兄台需要什么大可直说,只要是我们有的,一定倾囊相赠!”

“我想要的?”闫斯烨走过来,一双黑色靴子缓缓停在他身前。

淬了冰雪似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我想要你的命。”

裘天宝最后点希望落空了,但他仍不死心,想要求个明白,他挣扎着问,“我与兄台素未谋面,不知哪里得罪了还望指点!”

“素未谋面,不代表素来无仇。”

闫斯烨冷冰冰的,“还有,别叫我兄台,小子,以你我辈分,喊我爷爷还差不多。”

这等于变相在骂裘天宝是孙子。

赫兰笑点低,扑哧声就笑出来。

闫斯烨警告般看他一眼,就走向一排排被捆成粽子的山贼。

视线扫过众人,然后轻轻落在几个人头上,他抬起手臂,只是挥一挥袖,突然就有人痛苦地抓住衣襟,倒地抽搐。

几秒后,那些小喽啰就口吐鲜血,不再动弹。

死的都是当初拿话侮辱晏水谣的山贼。

这时,闫斯烨的手下搜来一本魁鬼山寨的日志,交给他,“爷,这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近几年干的每一票。”

闫斯烨拿过来翻看,眼光愈发冷峻,“你们的涉猎范围还挺广,从下沙县到司平城,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都干过了。”

他把册子狠狠摔在裘天宝脸上,“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下一步就该揭竿起义了吧?”

闫斯烨给了赫兰一个眼神,幽幽道,“他们既然这么喜欢青崖山,去后山挖个万人坑,都埋了吧。”

身后响起一片哭天抢地之声,裘天宝也头皮发麻,他趁着场面有些混乱,猛地撞开离他最近的黑衣人,运功向山下疾奔。

虽然他手上被捆死了,好在腿还能动,只要他成功避开这些人,躲进树林深处。

青崖山毕竟是他占了几年的地盘,他难道不比这些外人熟?

等他溜下山,取出存在钱庄的大笔财产,再联合秦双柳从晏家那儿抠点钱出来,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他可以招兵买马一路自下沙县闯到青崖山安营扎寨,他就能换个山头继续做他敛财的营生!

靠着这股意念支撑,他把功力提到十成,脚底生风般拔足逃窜。

就在他即将没入一侧漆黑茂密的林子,一抹凉风掠过,眼前的视线微微一晃,闫斯烨已出现在他正前方。

压根没看清他是怎么来的,仿佛凭空出现,鬼魅一般。

裘天宝终于明白,此人功夫深不可测,他是踢到铁板了。

“你饶我一命,我愿把名下家财分你一半!”

“你名下家财?”闫斯烨似听见天大的笑话,嗤笑道,“是你的家财吗,还是你带领手下一帮恶棍杀人越货得来的财物?”

他眼里闪烁出妖冶的杀气,“你有何资格分我一半?”

说着举起右臂,一团幽蓝的火焰在掌心升起,他猛地拍向裘天宝的天灵盖。

裘天宝无从躲闪,鲜血瞬间从他的眼鼻口中流淌出来。

他连喊都没能喊一声,直直摔跪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裘天宝死后,闫斯烨让赫兰给他通身搜了一遍,果真在他衣服夹层里发现几张钱庄的凭据。

“先存起来,既是取之于民的,等遇到灾害年,用这笔钱救助老百姓吧。”

赫兰把凭据收起来,此时山里的夜色深暗如墨,本该万籁俱寂的山林深处,眼下正充斥着血光与哀嚎。

闫斯烨跃到树顶之上,俯瞰着如若人间炼狱似的生杀场面。

他满脸平静,没有丝毫情绪。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从他们决定加入裘天宝的寨子,开始强取豪夺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就该做好这样的觉悟。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哪有这么好过的?

林间的风混杂着众人的哭嚎声,不断卷着往耳朵里送,闫斯烨静静看了一会儿,眼里晦暗不明。

须臾过后,他飞身落到裘天宝的尸首旁。

撕开裘天宝右臂的袖口,手起刀落,割下一小片皮肤,随后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今夜秦双柳睡的也不踏实,总担心晏千禄突然大小便失禁,自己就睡在他枕边,可不想被尿污沾一身。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隐约听见啪地声响,像有什么东西掉进房中。

她起身看去,门槛前忽然多了一只白色小匣子,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秦双柳以为自己眼花,她不记得她有这么个款式的梳妆匣,而且又出现在如此奇怪的地方。

她披了件纱衣,走到门前捡起地上的匣子。

打开锁扣的瞬间,她赫然看见里面躺着的是一块血淋淋的人皮!

“啊!”

秦双柳失控地惊声尖叫,姣好的容貌也扭曲变形,手一甩,把匣子甩到地上。

但人皮没有掉落出来,它被死死钉在了底部。

她的叫声吵醒了晏千禄和外头巡逻的护卫,一时间院子内外灯火通明。

“什么情况?”

晏千禄哑着嗓子坐起身,满脸没休息好的戾气,同时感觉一股热流在身下流淌。

他又不当心尿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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