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放心，哥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儿！”
许维维拍着胸脯跟程宜保证道。
一旁的罗薇几人也纷纷附和。
在张群和吴诚相继因为探路死掉后，除了宁晓外，没人同意程宜去送死。
最后，宁晓好似是被众人给说服了，“那好，我跟他一起去总行了吧？”
“真的假的？你有这么好心？”
众人狐疑地看着宁晓。
刚才宁晓还死活不去探路，现在突然肯去了，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阴谋……
宁晓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冷笑一声，他这么做自然另有打算。
探路这活儿对别人或许有危险，可他却是个例外。
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至于程宜能不能跑掉？这他就不知道了……
程宜像是没有察觉到半点儿不妥，他一脸相信地望着宁晓，“有宁晓哥在，我肯定没事。”
“那好吧……”
在程宜的强烈要求下，众人只好同意。
“走吧。”
宁晓说完，率先朝前方走去。
程宜紧跟了上去，两人并排走在前头，他们没有拉开太多，三米的距离恰好在许维维等人的可视范围内。
突然，程宜脚下一个踉跄，看似无意地撞向宁晓。
宁晓被撞得往前迈了一大步，他连忙侧头怒视着程宜，“你干嘛呢！”
程宜一脸委屈，“宁晓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宁晓顾不上跟程宜计较，他连忙回头。
然而浓雾彻底将他们的队友吞没，完全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喂！能听见吗！”
没有回应。
宁晓不死心地赶紧往回跑，结果跑了四五米，也没看到一个人。
唯有程宜，跟橡皮糖似的，始终黏在他身边。
“程宜！”
宁晓彻底火了，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们和队友失散了，处境会很危险啊！”
程宜好脾气地安抚道：“宁晓哥你别生气，我记得来的时候的路，你跟我走绝对没问题。”
宁晓将信将疑地跟上了程宜。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和大部队正背道而驰……
浓雾中。
就在宁晓警惕四周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我不喜欢你的做事风格。”
宁晓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咋？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程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看着程宜不似作伪的目光，宁晓立刻握紧了手里的砍刀，警惕地盯着程宜。
程宜脸上的微笑也愈发深邃了。
然而，两人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
眼前突然一花！
身着白裙的女鬼出现在三米开外。
她脸上带着与老友久别重逢的迷人微笑，白花花的蛆虫从嘴里涌出，亲昵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艹！”
宁晓眼疾手快地将程宜往前一推，自己趁机往后逃去！
他真是受够了！
宁愿自己一个人迷路，也不想再跟程宜这个神经病待在一起了！
下一秒，女鬼瞬移而来！
程宜一个趔趄，恰好撞进了女鬼怀里。
“……”
时间好像陷入了静止。
三秒后，女鬼连忙退后一步，惊奇地看着程宜，“你怎么能碰到我！”
“唔……”
程宜思索了一下，“大概因为我也是鬼吧。”
“开什么玩笑！”
女鬼被逗笑了，白花花的蛆虫从牙缝里掉落，“我们游魂根本没有实体！我都能听见你心跳的声音，你肯定是人没错！”
程宜眨了眨眼睛。
女鬼说得好像也没错。
自从他被裁决者拉入这个世界后，身体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理论上来讲，他现在的确是人，只不过以前身为鬼的一些特长没丢而已，其实真的很正常。
瞧着程宜呆呆傻傻的模样，女鬼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连忙冲着程宜做起了鬼脸。
真的是鬼脸。
时不时吐几口蛆虫，或者把舌头伸出来二十厘米长，再就是把整张脸弄得血肉模糊……
哪样吓人哪样搞。
然而无论她怎么做，程宜始终一脸淡定，丝毫没有被吓到。
女鬼有些慌了，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不怕我？”
“你表演完没有？表演完就该我了。”
程宜说着，一把抓住了女鬼的手。
“你、你干嘛！”
女鬼的嗓音逐渐变得尖利。
程宜没有放手，他将自己的右手和女鬼的右手贴在一起，比了比大小。
嗯……
女鬼的手比他的手小了一圈。
由此可见，杀死周成畅的鬼很可能不是女鬼……
正当程宜深思之际，女鬼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跟看流氓似的看着程宜。
“太过分了！你竟然连鬼都不放过！”
程宜一本正经道：“来，打我。”
“打你？”
女鬼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她做鬼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种要求，难道说眼前这个人类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想到这里，女鬼迟疑着伸出左手，就要去抽程宜的脸。
就在她的手掌快要碰到程宜脸时，被对方一把抓住。
程宜抓着女鬼的左手，反复查看。
嗯，可以确认了。
女鬼是左撇子。
而周成畅脖子上的压痕却是一只右手，凶手大概率是右撇子。
所以，杀死周成畅的凶手真的不是眼前这个女鬼。
028号下水道还有另一只鬼。
想通这一点，程宜也懒得留在这里陪女鬼玩了，转身就要走。
“喂，你要去哪儿？”
女鬼惊疑不定地盯着程宜的背影。
程宜回头，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有个人等着我杀。”
“你你你……”
女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总感觉这个人类身上的气息，比她这个当鬼的还可怕。
而且他不是人吗？
队友只是坑了他一下，他报复一下就得了，怎么可以说杀就杀呢？
看着程宜脸上不作伪的神情，女鬼突然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生怕留在这里，就会被率先解决掉，女鬼“嘤”得一声飘走了。
嗯？
还能飘的吗？
程宜原地蹦了一下，试了试。
嗯……飘不起来。
也许是他太重了的原因吧。
收回看向女鬼的目光，程宜抬脚，循着宁晓离开的方向追去。
明明身处在迷雾之中，看不清来路和去路。
可程宜的直觉，却一直在引领着他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