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皇帝的危害(求收藏求鲜花)

母端儿情难自抑,端起酒杯,站起来向大家敬酒说:“几位公子有所不知,论及当今天下,可谓是生民哀哀,不少人流离失所,冻绥交加。”

说完眼眶一红,似忆起往事。玄霸对元吉道:“四弟只见天下一人,为所欲为,却不知皇帝者,实是天下的大害。”

这话风转得极快、极惊人,一语震惊四座,李渊好像要站起来阻止他,转念一想,今日是家宴,长叹一声后,没有再出声。

母端儿一听有点意外:“什么?皇帝是大害?”丘权衡也目光炯炯的紧盯着玄霸,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把天下托付给一姓甚至一人,苍生祸福就由此人决定,碰到好的皇帝,臣民的日子就能过,碰到坏的,折腾不休,臣下与百姓无法应对,只得伸长脖子等死,这不是赌博吗?”

丘权衡迟疑说:“可是千年来一直就是这样,难道还有其他办法?”皇帝作为天下至尊,已是社会共识,生民的反抗、历代的起义,做的只是取而代之,让另一人继续当皇帝,换汤不换药。

李玄霸明白在隋唐时代,虽然南北文化渐渐合流,民风思想较前有所开放,但后世的一些权力制衡以达成平衡天下的理念,这时提出来还是惊世骇俗。

就挑重点的说:“只有用另外的力量去制衡皇帝的权力,不能让他想到就能去做,并一路畅通无阻的执行下去,才能避免皇帝为害。”

李世民正色道:“这方面贤弟有所不知,历代都设有谏官、御史之类,就是用来匡正皇帝、阻止国政走偏。”

“这些人虽有谏劝的责任,但也是皇帝臣下,升迁甚至生杀都由他掌控,岂敢尽心尽力进言,况且,趋吉避凶是人的本性,没有办法可以保证谏官们都是舍生轻死的道德完人,那么,他们有什么手段可以阻止一个铁了心的皇帝呢?”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默然,在座的没有读过书,也听过讲故事,自古以来,昏君杀忠臣的不在少数,远至纣王把比干剖心,近到杨广连诛谏臣,历史上这些血淋淋的事例,都说明只靠嘴巴是阻止不了皇帝危害天下的。

李玄霸继续说:“权力的独霸性,促使天下系于一人,位到至尊,必须无止境的攫取更多为他所用的权力,他才能掌握天下,以保他的江山永固,这样一来,臣下更不可能有能力阻止这种趋势。”

“但是,就算掌握了天下大部分权力,至尊无上,对皇帝来说,却也是最无趣、最危险的时候。”这时连李渊忍不住了,问:“为什么说当至尊最危险”?

玄霸向父亲行礼回答:“至尊身系天下安危,担子重到常人难以承受,须时刻自省不能感情用事以至误事,从人身自由来说,不能自在的游山玩水,只得长期住在京城,以保无虞,不然,天下承受不了至尊有失的后果,如果单论行动自由,皇帝连一个平头百姓都不如,说他是囚徒也不为过。”

李渊呵斥一声:“大胆,”又叹了一口气,示意玄霸说下去,“极权集于一人,天下固化,再清正的官员,再为民的官员,只要想当官,甚至只要想活着,就只能顺着皇帝的好恶说话及进谏”。

“谁会喜欢老听天下乱事惨事呢?这样一来,老百姓的民生等问题无法及时反馈和解决,只是压住和欺瞒,最后,只能大爆发,再来一次天下改姓。”玄霸侃侃而谈,众人算听明白了,这是历代历朝的总结啊!

李渊忍不住道:“只要皇上保持耳聪目明,不要偏听偏信,就不会受到欺瞒。”玄霸见父亲出声,丝毫不怵,接着反驳:“不是这样,每一个皇帝都以为自己英明神武,没有一个昏君暴君会自认,等到大祸临头,后悔太迟。”

“这就是我说的权势太重,由不得人,皇帝无法避免被人瞒骗,以一人之智,对上周围众人之智,可想而知。”李世民许久才出声:“三弟既然明白其中关键,应该有化解的办法。”

“有,就是我刚才说的制衡,让皇帝的力量不要独大,不能由他任性,要有足够和他抗衡的力量,随时矫正,这力量,却不能由皇帝任用,不然就会再陷入谏官不敢言,或逢迎的局面。”

这酒喝得沉重,大家都陷入沉思中,李渊打圆场摆摆手:“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了,前些日子的异星入侵星座,已经引起不小的震动,皇帝几次没来由的申斥我,未必无因,我们不能自己再惹事了,特别是因言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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