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谷一雄卧室。
谷一雄看了哥哥一眼:“我研究中国文化是一种崇拜,是在吸吮博古通今博大精深的养分,而你们学习中国文化完全是在利用!这是对历史的亵渎!也是对文化的犯罪!人哪!只有不忘来时的路才能走好未来的路,如果一味的否认罪责,那就意味着不可救药!”
田野一男:“不可救药!谷一雄!我已经将我的计划上报司令部,我这个釜底抽薪的计划很快就会得到司令部和天皇的赏识与认可。到那时,我就可以一雪耻辱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生气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站住脚。
田野一男:“听说周雨农被抓了,今天就要枪毙!”
谷一雄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弹奏他的琴。
田野一男看了一眼沸然而去。
谷一雄高声吟诵:“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谷一雄见田野一男走去,急忙起身换成便装。
谷一雄:“周雨农!周雨农!一定要救周雨农!”
朱碌科村郑家。傍晚。
郑廷轩的卧室,野狼一下拥开门闯进去。
郑廷轩正在沙发上养神,抬眼瞪了一下。
郑廷轩:“子毅!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慌里慌张的不着规矩啊!我经常跟你讲:每临大事有静气吗!闯我的卧室,为何事啊!”
野狼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郑楚楚哪?”
郑廷轩:“在屋啊!说是明天返校!”
野狼点着头又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刚要走。
郑廷轩:“你坐那,我有话跟你说。”
野狼:“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哪!”
郑廷轩:“你媳妇蝴蝶兰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有病吗!翟路领她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他们不清楚,你听吗……”
野狼:“蝴蝶兰是我媳妇,你就别操心了!”
郑廷轩:“你媳妇你到是管啊!你以为我愿意操心啊!她有损我郑家门风啊!”
野狼笑了:“原淑香到是你逼着我说的媳妇呢!最近听说总往你这屋子里跑!这又是咋回事?”
郑廷轩:“你,你,你混蛋!”
野狼:“我野狼本来就是个混蛋!”
野狼说完笑着走了。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傍晚。
谷一雄从大队部里面出来,正好碰见慌忙往里走的副官。
谷一雄:“哎!岸边君,什么事这么慌忙!”
岸边:“是一雄君。”往一边拽着,“这叫什么啊!折腾了一天,突然又把犯人周雨农给押回来!这还不说,又把二个小队执勤人员给调走了!整个城区治安防务空了!我去问问中佐,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
谷一雄:“我听说铁路沿线出现大量共军部队,司令部命令秋吉滕二中佐火速增援!这才调走部队!”
岸边:“现在,翟路成了精了!什么事都能有他的掺与!而且,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和我平起平坐!”
谷一雄:“岸边君,哎!不就是一个翟路吗!你就拿他当一条会说话的狗!中国有句话叫:小人得志!就是这个翟路。对了,周雨农押回来去了哪里?”
岸边:“让翟路给秘密调去了!究竟押到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说,押一个这么重要的犯人,竟然让翟路指挥,我不服!我真的不服!”
谷一雄:“算了!识时务吧!岸边君,你的性格像我,就是太直,结果总是走麦城啊!好了,你忙!记住我刚才的话,识时务吧!”说完匆忙走了。
岸边站在那里没动:“识时务……识时务……”
叶柏寿老城外。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翟路开着卡车,小虎坐在副驾驶座。翟路边驾驶着卡车两眼不停的斜视着小虎。
小虎:“翟路!别想歪的啊!今天不想整死你,只想救周大哥!如果你不听话,可别怪我这拳头不长眼睛!”
翟路:“哼!就凭你小虎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故意压低声音,“要不是那个草包……”回身看眼后车厢,“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小虎:“少废话!顺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前面胡同口拐弯!”
翟路:“哎!哎!干嘛绕啊!已经答应放你们了!还捧卵子过河,多余加那份小心!”
小虎:“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对于你翟路这样阴险的小人,不多几个心眼行吗!”
翟路翻了下眼睛:“好,好!听你的!草包一个!依我十个周雨农也毙了……”
小虎:“嘀咕什么哪!好好开车!”
叶柏寿老城外。夜。
卡车来到出城哨卡,八,九个黑衣人正在执勤,还有两名日本兵。
黑衣人甲上前:“翟队,您这是出城啊!”
小虎紧张地摸把搬手攥在手里。
翟路两眼一瞪,只是“嗯”了声,两眼紧横瞪。
黑衣人甲一时摸不头尾,半天才“啊!”了一声,煞有介事地急忙闪身,朝前面大喊:“放行!放行!是翟队!放行!咱们翟队公务繁忙,都麻利点……”
翟路这个气啊!只是长长叹口气。
叶柏寿老城外废墟场。夜。
那杨树下,郑楚楚在哽咽,谷一雄警觉地看着四周。
郑楚楚:“谷一雄,对不起,没经请示上级,就和你联络,我已经触犯了纪律!可周雨农被捕,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啊!我已经走投无路才想到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救救周雨农?”
谷一雄:“周雨农被捕的消息,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你们有营救方案了吗?”郑楚楚:“没有方案!只听说有几个队员去铁路进行骚扰,为营救争取时间,其他
什么办法也没有……”
谷一雄:“没有方案,哪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等吧!走,去城里观察一下动静,再制定营救方案。”
郑楚楚哭了:“我心里乱极了!什么主意也没有啊!”
谷一雄:“郑楚楚,现在哭没用,只要想就一定有办法。”
郑楚楚:“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谷一雄:“那好吧!咱们就先回城……”
天空翻卷着乌云,星光在乌云缝隙里闪烁。
郑楚楚和谷一雄起身刚想走。
远处传来一群人奔跑的脚步声。
谷一雄:“小心,有动静。”
郑楚楚将手枪保险打开:“谷一雄,你看,一辆卡车也向咱们这个方向驶过来!”
谷一雄:“快隐藏起来!”
叶柏寿老城外废墟场。夜。
废墟场一河沟。
贾狗子带十多个人跑过来。
贾狗子:“都快点!快点!藏好了!别让他们看见!”
队员甲叫苦:“贾队长,这十多里地,我这腿都快两截了!”
贾狗子:“你再他妈废话我整死你!如果咱们今天把周雨农神不知鬼不觉地抓回去,以后你天天在家搂娘们!那可都是金条啊!”
队员乙:“贾队长,来了来了!”
贾狗子:“都藏好了!别再出声了!”
叶柏寿老城外废墟场。夜。
卡车车棚里。
周雨农倚在车上正处于昏迷状态,王领弟轻轻拥动周雨农泪水稀里哗啦掉下来。
王领弟:“周大哥!周大哥醒醒啊!周大哥,睁开眼睛看看我是王领弟啊……”
山谷在一旁小声问:“娘,你们认识啊?”
王领弟搂过山谷:“这就是我跟你常讲的大英雄!从小我们在一起长大……”
在一旁警戒的二疤瘌:“大姐,咱们出城了。”
这时,秋吉滕二两眼一下子睁开,看了看又闭上了。
山谷:“娘,我困!我想睡觉!“
王领弟抱过山谷:“来,娘抱着,睡吧!”
秋吉滕二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王领弟和怀里的山谷,半天又将眼睛闭上。
叶柏寿老城外废墟场。夜。
城郊外废墟场一片寂静。
卡车一个急刹车停下了。
周雨农在刹车的振动下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二疤瘌正好撩开蓬布,远处一个黑衣人露出半个脑袋。
周雨农吃力地喊:“有埋伏!”
二疤瘌已经跳下车。
周雨农冲秋吉滕二笑了:“你就是秋吉滕二?”
秋吉滕二睁开眼睛:“周雨农,果然有手段,竟敢利用我儿子算什么本事!今天,我放你走!你不可能总这么幸运吧!”
周雨农:“利用你儿子!是谁在利用这么小的孩子!恰恰是你自己吧!为了显示自己的忠诚!而不顾儿子的死活!才五岁就把他从日本带到中国,到头来用儿子换来你的忠诚了吗!没有!听说一块鸡血石和几幅字画反而得到原平的赏识?可你别忘了,日本侵略中国本身就没有正义可言!你无论怎么做永远都是牺牲品!而且可耻,可怜,可悲,更可恨!”
这时,卡车外枪声大作。
叶柏寿老城外废墟场。夜。
贾狗子那边响起枪声。
郑楚楚举枪向贾狗子射击。
叶柏寿老城外废墟场。夜。
王领弟拿过手枪对准秋吉滕二。
王领弟:“你不就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吗!那就让其他人走开!现在是你和我的事,与他人无关,我陪你!”
秋吉滕二两眼一闭,沉思了一会:“翟路!巴嘎!让他们给我滚!滚!”
翟路从卡车上跳下来:“停!停!是谁让你们开枪的!停!停……”
枪声停了,贾狗子从废墟里跑过来。
贾狗子:“翟队长!不是你让……“
翟路上前就是两个大嘴巴:“谁让你们开枪的!啊!滚!统统给我滚!没脑子的东西!“然后又小声嘀咕,“我们俩还没走哪!你个笨蛋!滚!”
贾狗子捡起帽子:“是,是,滚!滚!“向其他黑衣人喊,“撤!撤!快撤……”又小声吩咐,“等一会翟队离开,咱们再行动!都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