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石三鸟,这招很溜

很快就搜出了毒药和竹管。

私藏毒药的仆从是负责主院洒扫的下人,名叫孙二栓。

名字都跟闹着玩似的,一看就是假的!

孙二栓人赃俱获,他却哭天喊地的叫冤枉,一口咬定同屋的人栽赃。

而他同屋证实,刘妈出事前不久,孙二栓说闹肚子,消失了大半个时辰。

人证、物证齐全,还有作案时间,田富让人把孙二栓捆了个结实。

为了防止他自尽,还在嘴里塞了一大坨裹脚布。

逮着了人,季临风便带着孙二栓和刘妈的家人,浩浩荡荡去了顺天府。

顺天府范进最近日子不好过,赖洪海命令他查找打伤赖玺的凶手,最后期限一天天临近,却毫无进展。

查不出凶手,他乌纱帽就保不住了,愁的他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他正在床上烙饼,便听到府外有人击鼓。

深更半夜的,谁不要命了,跑到他这儿找不肃静?

府衙门口的衙役都睡死过去了?

“来人,把闹事的打二十大板,捆在衙门门口示众一日!”范进暴躁的吩咐。

可传令的人刚走到廊下,衙役便来禀报:“大人,安王殿下带着苦主和凶手来报案。”

凶手、苦主、安王……这是什么诡异组合?

范进挠挠头,又掉了一撮头发,再这么下去他不用剃度就能出家当和尚了!

“快让人给安王殿下上好茶,本官马上就到!”

他是正三品,工部侍郎也是正三品。

但季临风是亲王,而他毫无背景,哪儿敢跟王爷平齐平坐?

见了季临风,他毕恭毕敬的行礼:“不知何事值得安王殿下贵步临贱地啊?”

“本王府上出了家贼,毒死了一个厨娘。”季临风音调嘶哑。

只是个厨娘,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范进配着笑脸问道:“敢问王爷,您府上出事的厨娘可是宫里的老人?”

“刘妈……”季临风痛苦的别开脸。

低头看见季临风腰间系着素缟,范进心头一紧,这个刘妈竟是如此重要?

而季临风哽咽的说不下去,范进便朝田富招招手。

田富跟着范进走到廊下僻静处,便被塞了一包硬邦邦的东西。

他掂了掂,少说也有五十两,这小子还挺上道!

田富收了银子,范进安心了不少:“田总管,敢问去世的刘妈是王爷什么人?值得王爷如此伤心?”

“王爷是刘妈抱大的,在宫里一直操持王爷的饮食起居。后来,王爷开府,她就跟了过去,专门负责王爷的一日三餐。她成婚、生子都是王爷操办的,到现在他们一家子还住在王府呢!”

“刘妈一走,王爷饭都吃不下去。从小吃惯的味道再也吃不到了,王爷心里能好受吗?”

范进深以为然:“王爷重情重义啊!可凶手是怎么抓到的?”

“刘妈正值盛年,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暴毙?府医一查,发现她是被毒药毒死的。王爷就命人彻查,结果就人赃并获了。抓到人的时候,他还预备继续投毒呢!”

“人证、物证都给你带来了,我们不求别的,只求给刘妈一个公道,让她死的瞑目,也让我们王爷安心。”

田富回头看了一眼季临风,见他一脸颓然,不似作假,暗忖王爷假戏真做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王爷身体不好,还要盯着宗庙修缮,要是再吃不下、睡不着,怎么扛得住啊?”

范进立刻意识到个中厉害,感激的朝田富拱手:“多谢田总管提点,下官这就升堂审案。”

“有劳范大人了。”田富朝吉祥招招手。

吉祥小心翼翼的捧来一个木盒子,双手递给范进:“大人,只是我们王爷给您准备的补品,请您笑纳。”

“还死者清白是我分内之事,安王爷也太客气了!”范进笑成了一朵花。

把东西交给下人,他愉快的升堂审案,季临风旁听。

人证物证齐全,孙二栓却矢口否认杀害了刘妈,可被夹棍、板子招呼了一统,他便乖乖认罪画押。

他行凶杀人、罪大恶极,被当场杖毙。

人死了,但不能轻描淡写的翻篇,不然怎么能打疼季灏的脸呢?

“范大人,光天化日,他投毒害人,对这种穷凶极恶的凶徒,暴尸三日不过分吧?”季临风声音淡淡的。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直教范进后颈发凉。

何况吃人嘴短,他收了一大盒子补品,岂有拒绝的道理?

“王爷说的极是,必须把他的罪行公开、以儆效尤!”

他这么识相,季临风很满意:“朝廷有范大人这种能臣是我大昭的福气,也是大昭百姓的福气!”

“王爷才是情深义重,让微臣拜服!”范进满脸堆笑。

商业互吹点到为止。

季临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府。

范进看到箱子里的人参、淮山和灵芝,乐得嘴都合不拢。

第一缕晨光投落,他和季临风的坏心情都得到了治愈。

而季临风亲自带人为府上厨娘出气的事不胫而走,为他赚了一大波好评和路人缘。

孟孑把孙二栓暴尸三日的消息告诉萧墨寻。

他却毫不领情:“沽名钓誉罢了!”

话虽如此,但萧墨寻心里像被棉花糖包裹着,暖融融、甜滋滋的。

来了大昭,季临风几次三番替他出头。

他不由想起时候,替他找场子的人只有皇太子萧景。

而今,皇太子把在大昌帝都的人手交给了萧宸,他们也从兄弟变成了敌人。

面对权利,亲情算个屁啊!

这次,季临风故意把事情闹大,来了一招一石三鸟。

他替萧墨寻报了仇。

弄死了季灏在王府离他最近的眼线。

最重要的,他狠狠打了季灏的脸,为被夺走金甲卫士出了一口恶气!

有得必有失,只怕接下来季灏会往死里整他!

他能想到,季临风自然也想的到。

他想苟着熬死季灏,可季灏的一个小小眼线都敢在季临风眼皮子底下投毒。

长此以往,安王府还有活人吗?

季灏不让他好过,那就别怪季临风送他一程了!

季临风替厨娘报仇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很快就传进季灏的耳朵。

他认定季临风为了除掉眼线,宁肯搭上从小伺候他的刘妈。明目张胆跟自己作对,季临风想干什么?

看看琳琅满目的吃食,再看看能歌善舞的异域歌姬,季灏瞬间觉得不香了。

“赖洪海呢?让他滚进宫见朕!”季灏气急败坏。

齐贵却面露难色:“陛下,赖玺大人卧病在床,怕是太师……”

“他的儿子比朕还重要!?”季灏一脚踹翻桌子,吓得跪倒了一片,“半个时辰后朕见不到他,他以后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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