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上一代的皇。”
鲸鱼倾诉的话语在古易脑海中响起，他能够察觉出其中蕴含的悲愤和敬畏。
上一代的鲸皇？
既然是上一代，那就说明已经逝去，为何还会存在呢？
古易疑惑着，又听到：
“从远古时期，我们鲸族就是海中的霸主，之所以历经无数灾祸，延存至今，乃是依靠我们鲸族特殊的传承。”
“鲸落，你应该听说过吧。”
“鲸落，万物生？”鲸族虽然神秘，那是相对于现在，它们被武平大陆控制，从世人的眼中消失。
远古流传下来的书籍中，还是能寻找到不少关于它们的记载，古易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那句：‘鲸落万物生！’
“没错，鲸落，万物生！”
叹气，鲸鱼道：“由于我们鲸族身躯庞大，每每陨落，都会成为无数海中生物的食物，也会蕴育无数的生命。”
“因此，才有了鲸落万物生的说法。”
“但是，我们的皇族却不同！”
“每一位皇在即将陨落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庞大的躯体凝聚成一颗珠子，将自己的力量禁锢其中，留给下一位皇。”
“这颗珠子，就是鲸落珠。”
古易一愣，将自己的身躯凝聚成珠子，那它还怎么活？这无异于自杀，而且是对自己非常残忍的自杀，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很多秘法都有特殊的条件，这些特殊的条件在外人看来，往往有些惊世骇俗。
“只有这样，才能将‘皇’的力量保存下来吗？”
“没错，只有皇族的秘法，才能将庞大的身躯凝聚成鲸落珠，才能将上一代皇的力量，传给新皇。”
“也正是因此，我鲸族才能在残酷的海洋中屹立不倒。”
“这么说来，鲸落珠就在武平大陆的先锋船队中？”说着，古易又疑惑：“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先锋船队中。”
鲸鱼没有回答古易，反而问道：
“你知道当年武平大陆的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延平大陆的吗？”
摇头，关于当年那场两个大陆之间的战争，古易知之甚少，还是查寻星辰子的事迹时，才涉及一二。
他甚至不知道武平大陆是突然出现，打了延平大陆一个措手不及，甚至一度占据了延平大陆很多地方。
只是后来，延平大陆各大宗门同仇敌忾，又将武平大陆给赶了出去。
星辰子固然在禀丘一战成名，但那已经是战争后半段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全程参与了那场庞大而持久的战争，付出了很多。
不过禀丘之战最为耀眼，总被提及，为世人津津乐道。
否则单凭一场禀丘，绝不足以将离星宗带到如此的高度。
“鲸落珠中不仅有上一代鲸皇的力量，还有我鲸族无数先皇留存下来的记忆。”
“其中就有深埋在深渊海底，能够快速抵达各处海洋的深海乱流。”
“快速抵达各处海洋？是不是在延平大陆和武平大陆之间，也有这么一条深海乱流？”迅速的联想，古易惊奇的发问。
若真有这么一条链接两座大陆的深海乱流，那可就有意思了。
“有，也没有！”
“怎么说？”古易追问。
“之前武平大陆突袭延平大陆，确实借助了深海乱流，不过两座大陆之间的海洋，何止万万里，深海之中的乱流更是错综复杂，并没有直接抵达的乱流，而是要经过上百次的乱流跳跃，才有可能成行。”
古易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是不是你们鲸族自己想要借助乱流快速穿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年为了帮武平大陆，跳跃那些海底乱流的时候，我们鲸族死伤过半，很多先辈被乱流冲刷而亡。”
“所以那场战争之后，当时的皇就封印了关于两座大陆之间深海乱流的记忆。”
“他们带鲸落珠来，又带着鲸族公主，是想让公主唤唤醒封印的记忆？”古易猜测着。
“有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要我们乖乖就范。鲸落珠是我们鲸族的神物，是我们皇族的传承，自从被武平大陆的人掌握以来，皇族传承无法延续，这次他们便以毁坏鲸落珠为要挟，逼迫我们前来。”
“小公主跟随，也是因此。”
想想鲸族近些时日所做的事情，给船队造成的损伤，武平大陆的担心和准备，也不无道理。
饶似如此，依旧无法阻止鲸族对自由的向往。
倾诉一番后，鲸鱼沉默。
古易回味刚才的对话，对鲸族的遭遇表示同情，安慰道：“放心吧，鲸族一定会重获自由的。”
“以后有需要的我地方，我绝对义无反顾。”
“嗯”
一声欣慰的鲸鸣，表达鲸鱼对古易的感谢。
“哄！”
鲸群和船队之间，游龙的身影腾出水面，显然它在水中与鲸皇虚影缠斗的过程中吃了亏。
紧接着，鲸皇虚影那庞大的身躯跃出海面，硕大的鲸口咬向游龙的尾巴。
空中的龙尾一摇，想要抽打鲸皇虚影的脑袋。
谁知庞大的鲸皇虚影竟然转动身躯，大嘴一撇，咬住了游龙的尾巴，登时往下拽。
“哄！”
一龙一鲸，落入水中，霎时激起滔天巨浪。
入海的游龙翻腾的想要挣脱，奈何鲸皇虚影拼命的咬拽着它，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船队也起伏的海面上摇晃，更有甚者，被巨浪掀翻，扣在海中。
渡星舟上，孔渊明神色凝重，游龙不能灭，灭了再想聚，就要重新布置星台，离星宗承受不起。
“苏致！看好阵盘！”
“是！”观看封珏和狄策交战的苏致，应声回头，舟内空旷，阵盘上的龙影激烈的挣扎着。
五百丈大船，郁攸感知着海下的战斗，轻声：“鲸皇果然厉害，残留的虚影都能压制那条假龙，要是活着，说不定能把武平大陆给闹个天翻地覆。”
“呵？找我来了？”
他转身，身后的甲板上出现孔渊明的身影，神色闪过一丝迷惑，又恍然嬉笑道：“年纪大了，就该颐养天年，还像年轻人那般冲杀，小心不得善终啊。”
郁攸看出来，眼前的孔渊明时日无多了。
如果安心的找个地方修养，说不定还能残喘个几十年，现在非要出手，就算最后侥幸不死，顶多再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