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神秘老李

概率和博彩本来是一对双生子,相伴成长了几千年。后来又蹦出了几个亲戚,什么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军事等等,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硬被几个大学者撮合到了一起。

这还不算什么,百多年前又蹦出个妖孽般的家属,量子掺乎了进来。什么叠加态,即是生又可是死;什么测不准原理;什么概率云分布等等。

吕延的理论功底本就浅薄的很,脑子里只有一些概念,还都似是而非。

他面前放了三本书,《概率论》、《博弈论》、《量子史话》,胡乱地翻着,脑子里一堆杂乱无章的想法。

一场球赛的结果就像黑箱里的猫?老崔是个蹩脚的试验家?只要他干预就会失败?

想了半天也没法自圆其说,越想越乱。想着想着就想到占卜了,占卜应该就是概率的变种吧?

他又搞了《周易》和《奇门遁甲》放到桌子上,翻了半天味同嚼蜡,没获得一丝营养,尤其《奇门遁甲》犹如天书般晦涩难懂。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来吧。

晚上在茶馆看球,老李破天荒地也来了,难得的稀客。老崔也来了,眼巴巴地看着比赛进程,表情那叫一个纠结。比赛结束,老崔又赌输了,人们纷纷取笑道:

“叫你别看非看,不听老人言。”

人们散去,吕延却留老李坐坐,老李似乎正有此意。吕延拿出一瓶好酒,老李却拒绝了,只喝茶。

吕延说当兵的哪有不喝酒的。老李指了指自己头上一块裸露的头皮,说道:

“越战时脑袋吃了颗弹片,取不出来,血压一高就头疼,压迫神经。”

吕延明白了,看着那块光秃的头皮,心有戚戚然。

老李很洒脱,“不怪子弹没长眼,只怪自己的个头太高。”

茶泡好了,老李品了几口,点点头,“茶是好茶。”

“谢谢。”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几句,吕延不善言谈,眼看要冷场了,只好重新捡起老话题,“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弹片应该可以取出来了吧?”

窗外下雨了,老李迷茫地看着窗外,“取不出来,挨着大脑主血管,北京的医生也看了,都没把握。要是能取出来多好啊,早上取出来,晚上让我死都行。”

“来!”他接着说道:“让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说罢撸起了短裤,右腿的大腿里子少块肉,留下一个表面黑皮的坑,这是被一块大石砸的,治疗不及时。掀开上衣,腹部有一块伤疤鼓出来,是被刺刀捅的。腰部还有一片烧伤,是燃烧弹留下的。

“以前我也是球场上的猛将,这条腿废了,跑不起来。活着不易。”

触目惊心,吕延被震惊了,好久才回过神,他望着窗外的雨,说道:

“活着不易,希望能有一天,我能帮你取出弹片。”

“谢谢!”老李喝了一口茶。

“讲讲越战的事吧。”吕延道。

老李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有些乏了,改天再说吧。告诉你一声,明天意大利胜巴西,净胜两球。”

吕延迷惑道:“你怎么知道?算的?”

老李笑着起身,“死过一次的人,总有一些特殊的直觉。”

临走时老李还说:“茶是好茶,水不是好水。”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