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解脱

“奶奶个腿的!”车里的陆雪琪骂了一句,“老娘玩过的男人多了,哪个不是治得服服帖帖,兔崽子竟敢不吃老娘这一套。妈的,还想逃出姑奶奶的手掌心,你信不信不出仨月,老娘让他骨头渣子都不剩!除非他无能!”

陆雪琪正在给一个什么人打电话,情绪很激动,她不知道吕延的阳神就坐在她副驾驶听着。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既可恨又可悲。坊间常说的那个小孩踢墙的典故,其实很多大人又何尝不是呢?

本来他琢磨过两天换辆好车,想想算了,还是低调些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做一个匹夫也挺好。

回到家,他又做起了试验。

这一晚可好,楼里的居民陆续开始骂街,先是几户停电,然后是几层停电,最后是整栋楼停电。物业根本查不出原因,正一筹莫展时又来电了,刚收拾东西要走又停电了,反反复复。住户纷纷质问物业到底是何原因,搞坏的家电怎么算。物业经理焦头烂额,又去质问电力,电力说线路没问题是认为的,责任还在物业。这一晚上好不热闹。吕延有点心怀愧疚。

过几天他收到了微信好友申请,看语气就知道是陆雪琪。他置之不理。

树欲静而风不止,又过了几天,田不易拿着请柬找他,保定商会秘书长设宴,宴请各界商业人士,也请他出席,地点在私人会所。

田不易不忘卖个人情,说能受邀的都是大佬级别,经他极力推荐,吕延才被破格邀请的。

吕延不想去,却又不能不去,商会是非正式组织却能量极大,不好公然拂了面子。

席间,大佬们谈笑风生夸夸其谈。什么过过手就是上千万,好项目做不过来就给朋友,朋友缺钱就打钱,个个都是两肋插刀义薄云天的秦琼关云长。

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哪一句是真的,吕延也听不出来。他开始感到烦躁,想吐。

酒过三巡,开始相互敬酒,来敬酒的意在套出吕延的底,或者给他洗脑。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只见他挨着个的敬酒,一口一杯,然后说手上有个无人机的配套项目,本金缺口很大,银行不肯贷款,请君入伙。

别人自然问他细节,什么毛利、净利、回报周期、风险应对措施、经营策略、价格策略什么的,他被问的破绽百出,全都不能自圆其说,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意思,借钱。

这项目本来就是他瞎编的,在一本证券报上看的一则消息,囫囵吞枣地背下来,又故意说的驴唇不对马嘴。

人们看他的眼神变了,分明在说:一个踩了狗屁运的暴发户。兜里没几个钢镚,不出十年必然败光。给他投资一分钱都是商业犯罪。谁把这种人拉进圈子的?瞎了眼了。

商人的脸说变就变,话都懒得和他说一句,更别说喝酒了,一张张冷冰冰的脸。

吕延讪讪地中途退场,出了包间他就笑了,总算拜托了这帮蛀虫了。

生活终于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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