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魂断守宫砂

“胡说八道,你这贼子,当初为了娶我家女儿,使尽千般手段,万般讨好,赌咒发誓。

如今女儿才嫁过去不到一日,好端端的如花似玉的的人,就变成一具尸体,冷冰冰的躺在地上,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许氏夫妇目齿尽裂,若非旁人拉住,早就扑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秦艽听完问道:“尸体在哪里?”

“尸体己经带回县衙,就在停尸房。”

周子俞连忙将她请到停尸房,两人刚一踏进停尸房,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周子俞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可一看到旁边的女子脸色不变。只好壮着胆子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只见一张木架上盖着麻布。周子俞壮着胆子,走过去将麻布掀开。

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躺在木架上,双目圆睁,嘴唇微张,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将周子俞吓的双手一抖,连忙后退了几步。

秦艽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身为父母官,怎么能怕死尸呢!”

周子俞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讪笑:“下次不会了,今天是第一次和尸体打交道。”

这具女尸就是许家女儿,许静?”秦艽问了一句。

周子俞连连点头。

秦艽打开工具箱,戴上出手套,口罩,穿上白色的防护服装。

扫了女尸一眼,不由眉头一皱,只见女尸五官扭曲,表情痛苦,双目圆睁,嘴角流血,嘴巴张开,下唇一排牙印清晰可见。

秦艽仔细检查了一下,声音清脆,不急不缓:“女尸一具,年约十七上下,身高五尺二寸,体形偏瘦,颈部有绳索痕迹,死亡时间为凌晨丑时未刻。”

周子俞落笔如飞,马上将这些全部记录备档。

秦艽剪开外面的寿衣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怒火上升。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原来是许母刚踏进停尸房,就看到女儿身上的累累伤痕,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又惊又怒,一口气上不来,竟昏倒在地。

许父将她紧紧抱着,早就老泪纵横。

“让她们出去!”

秦艽眉头微皱,扫了周子俞一眼,沉声说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死者家属进来。

周子俞马上命人将许氏两夫妻给拖了出去。

秦艽看到女尸身上鲜艳的红衣染血,全身青紫,体无完肤。分明就是生前遭受非常的暴力欧打。

秦艽仔细数了一下,前胸后背,共计五十多处瘀伤。而且胸口内凹,有一条胁骨被人用拳头打断。

“死者身上共有瘀伤五十六处,鞭伤二十三处,左胸一条胁骨被人打断。初步断定女尸先遭人暴力殴打,而后被人从后背活活勒死。”

许父在门口听到后,气的咬牙切齿,扑上去就对林可安拳打脚踢。

却被林可安一把推倒在地,指着秦艽怒骂:“明明是她自知奸情败落,羞愧难当而悬梁自尽。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

秦艽眉头一皱:“林公子,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这女尸明明就是被人活活勒死。这勒死和上吊的痕迹是不一样的。”

周子俞握笔的手一顿:“愿闻其详!”

秦艽指着喉下的凹痕,开口解释,“但凡自缢而死之人,双眼闭合,嘴唇发黑,唇畔微张,牙齿外露。两手紧握,两脚尖朝下垂直,腿上有血荫,如火灸斑痕,大少便失禁。

绳索从喉部直至左右两可发际,横长九寸以上至一尺以未。”

秦艽说完又拿着旁边的一条绳索往女尸颈下一套,证明自己所说非虚。

周子俞连连点头,认同秦艽的说法。

林可风哼了一声,“不管她怎么死,本公子没有杀人。”

许父一听勃然大怒,指着他厉声怒骂:“小畜生,她昨日刚刚和你拜堂,今日便死于非命,你还敢说没有杀人?”

“住嘴!”

秦艽厉喝一声,转头对着周子俞说道:“大人,请看!这勒死绳索用力往后,那个痕迹是平行交叉至颈后。”

秦艽又将尸翻了一下,指着后脊背一处白痕说道:“分明就是有人用绳索勒住脖颈,用膝盖抵在她的后背,两手执绳使劲往后勒紧窒息而死。故死者双眼不闭,十指成抓痕,指甲中还暗藏肉屑。”

周子俞见秦艽一路往下,掀开衣裙,就连忙扭过头。

秦艽仔细查看了一下:“下体有明显的撕裂伤,双腿之间沾满了处子之血。这很显然是被人用强后,再以绳索勒死。”

“这不可能?昨晚我们明明没有洞房。而且昨晚我查看过她手臂,根本就没有守宫砂,早非处子之身,那来的处子血?”

秦艽冷冷一笑:“原来你就是看到她手臂上没有守宫砂,才认定她早非清白之身,就不听她辨白,所以才对她大打出手?”

“难道不是?”林可风反问。

“你胡说!前日我为她沐浴更衣时,还亲眼看到静儿洁白的手臂上,一点鲜红如血?”

许母一醒来,就听到林可安污蔑自己的女儿,不由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双手指着他厉声指责。

“不可能!我昨晚检查了两遍,确实洁白无一物,并无半点鲜红之色。”

林可安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看错。

秦艽在旁边听完心中怒起,一边替枉死的许静惋惜,一边又为眼前这个愚味的男人悲哀。

想不到小小的一颗守宫砂,居然造成了一桩洞房血案。

周子俞也听出了其中的破绽,将档案一合,厉声喝问:“昨晚你发现她手臂上没有守宫砂,就怀疑她已非处子,就狠狠地打了她一顿?”

林可安神色一滞,“是,昨晚多喝了一点酒,当我脱去她的衣服时,发现她已非处子,当时就火气上头,打了她一顿,问她奸夫是谁?谁知道她失口否认,还对我出言不逊。我一时火起,就下手重了点。”

“打完之后,你又去哪里?”秦艽问了一句。

打完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就去客厅捧了一坛酒。在书房里喝的酩酊大醉。

直至今早,下人来报,说她己经自尽而亡,我这才从床上起来,匆匆来到新房,发现她己经被人从梁上解下来,早就没了气息。”

“何人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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