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烂肺病

荀直也看到了这肺脏腐烂,不由惊讶的问道:“秦姑娘,难道这人是因为肺部腐烂而死?”

秦艽,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正是,他根本就不是花柳病而死的,真正的死因,就是肺部腐烂而亡。”

荀直一听,不由大怒:“那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凝春阁闹事,岂不是故意寻衅滋事?”

“对!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我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吃下去才会让肺脏烂成这个样子?这一点恐怕还得去查一下他平时的饮食喜好,才能做出正确的判决。”

秦艽脱下衣服手套,清洗干净之后。就提笔写下两个人的最后死亡结果。

等秦艽走出来时,就看到白凝红瘫软在地上,面色惨白,吐的昏天暗地。

不由眉头一挑:“怎么样?吓到你了吗?”

白凝红抹了一下口唇上的水迹,颤抖着嘴巴勉强说道:“还,还,还好!姑娘,你难道,难道不怕吗?”

“这就是普通的尸体解剖而己,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天热的时候,碰上己经腐败有苍蝇蛆虫的尸体,或者是蜡化尸体,那才叫真正的恶心呢?”

白凝红一听到她这话,马上就在脑袋中闪过一具爬满苍蝇虫蛆的尸体,仿佛看到了一只只苍蝇就在眼前乱飞的景象。

“呕……

顿时,又一阵恶心干呕,将肚子里的苦胆水都吐出来了。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

荀直倒是见过仵作剖尸,除了看到白花花的脑子时有点恶心,其他的反而见怪不怪了。

“秦姑娘,尸体你也堪验完了,不知道你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

秦艽一边擦着手上的水渍,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人不是在凝春阁中被人打死。他是在睡眠中被人用布条捆住双手,被人欧打后,后脑遭受铁锤重击而亡。

这一点从他的双腕关节皮下组织和肌肉有轻微的条状出血,这样的出血应该是软质布条捆绑形成,这一点是肯定不用怀疑。”

荀直点了点头,“除了这点,还有别的伤痕能证明吗?”

“当然还有,死者的中指、食指、掌关节的肌腱有拉伤出血点。纠纷殴斗中容易扭伤手指,但通常扭伤的是手指的侧面或掌面肌腱,手掌背面肌腱损伤的非常少见。

而且头颅后骨呈圆点状碎裂,却又不内凹,没有任何出血点,这一点非常不符合激情杀人。

倒像是有预谋将铁锤用棉花包裹后再杀人。只有这样,颅脑在遭受铁锤受击后,骨瓣没有内凹,没有鲜血喷溅。”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反正都是砸死伪装,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荀直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秦艽摇了摇头,给出了戳然的答案,“不!这就是我说为什么,是凶手故意蓄谋杀人的原因。

你想一想,铁锤直接击打,肯定是颅骨内凹,头皮破裂,鲜血必定成喷溅状,那么过一两个时辰后,尸体偷偷移到凝春阁时,鲜血早己凝固。

就算是门外汉,也只须看一眼,就知道死亡时间不对头了。这样的话,他还怎么办事?怎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这才用棉花包住铁锤,将人打死,既不会出血,又能伪装成欧打致死的伤害。然后,再移尸到凝春阁栽赃嫁祸给凝春阁,其目的就达到了。”

荀直沉默了一下,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姑娘,你刚才所说的几点我都赞同,只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财得话,刚才为什么不狠狠敲上一笔?反而一口咬定,要求判范凝春刑事责任。”

“这一点,我也还没想通,一般来说,打死人污陷这么大的凝春阁,无非就是为了钱财。可看吕文氏的样子似乎不是想敲诈勒索的意思,这就很值得怀疑。

不如我们到吕文氏家走一趟,查验一下死者家中情况,顺便查一下案发第一现场。

“好!我们去!”荀直那里敢反对,马上点头答应。坐大轿,带着几个衙役直奔吕家。原来是个三进院落,可见家境还不错。门前挂白,却大门紧闭。

荀直眉头一皱,命衙役上前敲门,敲了好几下。

吕文氏才从里屋出来,当打开门一看到他们,不由一愣,脸色一变,挡在门口。

“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荀直一把将她推开,走进大门,直接无视大厅上灵堂。

“文氏,你的两个儿子住在那个房间?”

文氏脸色变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将他们带进东厢房,打开两间房门,“这就是大儿吕登的卧房,隔壁房间就是二儿子吕闻的卧室,大人想看就随便看吧!”

荀直对着秦艽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艽也不客气,马上转身就走进吕闻的卧室,看到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可见己经现场己经被人整理打扫干净了。

秦艽抓起被子一看,桨洗过的痕迹明显,根本就是刚换上去的,还没有睡过。

秦艽心中冷笑,好端端的突然换被子干嘛呢?分明就是心虚。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卧室,什么没有发现。

文氏看着她失望的眼神,脸上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不过转瞬即逝。

秦艽一走进大儿子的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浓的药味。

秦艽闻了一下药味中的药材,眉头一皱,“说说你的大儿子病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染了花柳病,是哪个大夫开的方子?”

文氏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是怀疑二儿子吕闻的死因么?怎么反倒问起大儿子吕登的病情了?可是转念一想,心中嗤笑,可能是想为凝春阁狡辩吧!

于是就忿忿地说道:“我的登儿生性温柔,孝顺,听话。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上花楼。这不?就染上这样的恶病,死在女人身上了。”

“他应该到了弱冠之年,你为何不给他说亲,娶一位姑娘回来,栓住他的心呢?”

秦艽突然顺着她的话头问了一句。

文氏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你以会我不想吗?我娘家外甥女年方十六,性格开朗,勤俭持家,我聘礼什么都准备好了,谁知道临门一脚,他却反悔了,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却迷恋上凝春阁的头牌姑娘梅俏。才会染上这种病而死,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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