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真诚的谎言

“怎么了?”

我停下脚步,问他。

“聂总在二楼为这二位准备了酒宴,麻烦他们二位移步二楼就餐。”

冯郎和善一笑,他是在安排胡老蔫和吴晟的行程,却始终没有看他们一眼,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聂云端这是要将所有的小弟拦截在外。

毕竟今晚算是两位仇家见面,聂云端担心两方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也属正常。

既来之,则安之。

我能确定一点就是聂云端不会在山庄对我动手,今晚这个局也不会对我不利。

“你们去二楼吃饭吧。”

我回过头,对胡老蔫和吴晟吩咐道。

他俩点头,跟随美女迎宾员一同下了楼。

我再次抬起脚,准备往里走时,冯郎再次伸出手挡住了我:“再等一下李总。”

他连续两次阻拦我的路,已经让我有些不耐烦。

“又怎么了?”我问。

“需要检查一下,聂老板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冯郎一挥手,两个人过来搜我的身:“李总,理解万岁。”

我没有回话,张开双臂让他的人搜身。

今晚我是过来摆平矛盾的,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不愉快,何况聂云端也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和尚带着一众小弟也上了楼。

“和尚大哥,很准时嘛。”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对他挤出一个微笑。

对于我的招呼,和尚置之不理,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同样,他也被冯郎拦住了。

“徐总,聂总给您的兄弟在一楼安排的酒宴,烦请他们一步到一楼。”

冯郎没有刻意地针对我,对于和尚他也是这套流程,这让我心里有了不少的安慰。

并且,他们安排得很合理。

我的人在二楼,和尚的人在一楼,避免了小弟们会产生的冲突。

聂云端的安排,和尚还是给了面子。

他命令手下全部下楼等待,跟我一样,被进行搜身。

我与和尚每个人都被没收了一把随身携带的手枪后,在冯郎的引路下,朝着至尊阁走去。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胖熊是不是你做的?”

前往至尊阁的走廊内,和尚目视前方,冷漠的开口。

“不是。”

我也目视前方,没有去看和尚,淡淡的回答。

我们两个人不再言语。

整个走廊内,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

几十米的距离,仿佛遥不可及,气氛也异常的凝重。

‘咚咚咚....’

“聂总,徐总和李总到了。”

冯郎敲响房门三声,推开房门。

偌大的豪华包厢内,聂云端坐在正对门口的主位上,廖矮子也在,他坐在相对靠近门口的位置。

看到我们两个人进门。

廖矮子率先站起身,对我们热情的打起招呼:“和尚大哥,东哥,你们来了。”

和尚压根看都没去看廖矮子一眼,直接忽略。

那种高高在上的作态,确实有大哥风范,但也让别人十分不爽。

很没有礼貌。

“和尚,小东,过来坐。”

聂云端捏着一根雪茄,他没有站起身,平静的坐在那里,对我们两个人招呼。

我与和尚分别坐在了聂云端的左右手位置上。

没有太多的寒暄,本就不在同一阵线的几个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我与和尚落座后,服务员开始走菜,一道道美味儿的佳肴摆上餐桌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先动筷。

“我这个人不搞酒桌文化,什么事情都喜欢在饭前说完,省得大家心里都装着事,也吃不好。”

聂云端将雪茄搭在烟灰缸上,雪茄的香气慢慢飘起。

他的这个观点跟我很像。

我是一个直性子,平时的弯弯绕绕也只是因为实力不够,只能被迫弯弯绕绕地去说一些话。

聂云端这个做法,是我一直欣赏的。

什么话,什么事情,都在饭前谈好,谈完再吃,要不然大家各怀鬼胎,再美味的山珍海味也吃不进去。

看起来,饭前谈事是一种选择,是一种个人的行事方式。

实则,想要实施起来需要足够的实力作为基础。

至少事情谈完,哪怕谈不拢,也没有一方敢摔门离开才行。

聂云端背靠聂家,都要给他面子,他有这个实力。

我没有。

“小东,我问你,胖熊双手被砍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想好再说,如果你敢说谎的话,不仅和尚要办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聂云端态度严肃,眼神咄咄逼人的盯着我,一句一顿的说。

他这不是在威胁我。

而是在通过我,给和尚表明一种态度。

“聂总,和尚大哥,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说谎天打雷劈,我李喜东出门不得好死。”

我盯着聂云端的眼睛,语速放慢,眼神坚定的对他说。

想要别人相信你,说话的语速要慢,要盯着别人的眼睛,用最真诚的语气去说。

哪怕是说谎。

因为人在说谎时的自然反应,是眼神躲闪,语速加快,或者磕磕巴巴。

这样的方式,就算是说谎,也会让别人觉得你很有底气,才会让别人相信你。

我就是在说谎,但我说的足够真。

并且,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是他们目前抓不到我雇凶伤人的把柄。

许自博没有被抓,现在拿着钱去省城潇洒了。

抓不住许自博,我就没有破绽。

因为雇佣许自博伤害胖熊这件事,除了我和朴国昌之外,没有其他人知情。

“好。”

聂云端的目光与我对视了几秒后,看向和尚:“和尚,你现在手里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小东做的吗?”

“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跑。”

和尚点燃一根香烟,冷漠的说。

他这一句话就暴露了,他没有证据。

“和尚大哥,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大家都懂。”

我说。

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和尚想用这个借口来办我。

和尚闻言,轻蔑的冷笑一声,没有开口。

“和尚,你和小东之间的恩怨从去年就结下来了,说句公道话,上次在跨江大桥的报复,该清的账也该清完了。

眼下的局势你、我都看得清楚,因为一些陈年旧账把彼此都搞得两败俱伤,最后成全了别人,这不是你我希望看到的结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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