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将药剂收了起来，叶仲叹了口气。
不，还没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有母亲要养活，他不敢赌这微乎其微的几率。
想到这里，叶仲将药剂收入自己的怀里，出了家门。
秦川也出了家门，信步走到了他们曾经待过的学校。
此刻，正是放学时间，学生们争先恐后的朝着校外走。
看着那些学生，秦川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每天，叶仲都会等着他，然后拿着从家里偷出来的几块钱去网吧打穿越火线，然后回家被揍得鼻青脸肿。
因为秦川的家庭条件实在一般，加上他也真不敢偷家里的钱，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叶仲花钱。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叶仲鼻青脸肿的拿出了五十块钱，开开心心的带着他来到这家小饭馆吃饭，还要带着他去网吧包宿。
所以，不论现在他混的怎么样，秦川都拿他当自己最好的兄弟。
“大傻川！”
就在这个时候，叶仲的声音突然在秦川耳边响了起来，紧接着一只大手拍在了秦川的肩膀上。
秦川回过头，就看到叶仲在自己的身后。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眉宇却紧紧锁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哈哈，是不是有种怀念的感觉。可惜，上了高中之后，你应该就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了吧？”
“是啊……”
秦川点了点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老太太饭馆。
依旧是那栋老得快要掉渣的居民楼一层，里面的厨房还在向外冒着饭菜的香味，不少民工、瓦匠，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坐在那里三吹六哨。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唯独这家饭馆，似乎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味道。
“走吧，给你看一样东西。”
叶仲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带着秦川，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婶子，拿一下菜单。”
叶仲十分熟络的向在厨房里忙活的大婶喊着。
“长手了没？要是长手了自己上冰箱上拿去，要吃啥直接写白纸上，把桌号标注上！”
做饭的大婶头也不回的朝着两个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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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跟叶仲两个人相视一笑，后者去冰箱上，拿起菜单，写下了几个菜名，甚至都没有去问秦川吃什么。
毕竟从小到大，这家饭馆他也就爱吃那么几样，很好记的。
虽然客人很多，但老太太的手脚很利索，不一会儿，她就将菜一一端了上来。
锅包肉、尖椒护心肉、一盘手撕大拌菜、再加上一箱1900，几乎是两个人不变的标配。
看到桌子上的菜，秦川心里一暖。
直到现在，这家伙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口味。
“上次光顾着聊小时候的事情了，你小说写的咋样了？”
叶仲给秦川倒了一杯酒。
秦川接了过去，一口喝干净，脸上带着笑容：“还行，够吃饭的。”
“呵呵，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万块钱，这可不光是好兄弟，你也得有这个存款。”
叶仲哈哈一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总是喜欢顾虑别人的感受。没关系，我叶仲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天塌下来，我也会拿身子扛住。你现在过得好，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哥真的打从心底为你高兴。”
秦川没有说话，但后者却说：“我写的歌词，已经有人花一万块收购了，据说是给鲨鱼平台的一名唱歌主播徐若萱准备的，她进军娱乐圈唱的歌。”
“那你这歌的版权，属于直接给他们了吗？”
秦川在朋友圈看过，叶仲没少给别人写歌词，不过都是一次性出售版权，所以对这件事情也多少了解一些。
“这次不一样，那个徐若萱的经纪人跟我说过，这首歌会直接在作词上冠我的名字。要是效果不错的话，以后会长期合作。”
说到这里，叶仲的眼睛里，仿佛都有了光。
对于债台高筑，只能靠送外卖还钱以及生活的他，写好歌词，成为一名出色的作词家，是他对生活的唯一寄托。
“签合同了吗？”
秦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身为作者，他多少还是懂一点法律的。
任何承诺，都要基于在有合同的前提下才能生效。
口头的嘛……那真就只能听天由命，看对方人品如何了。
“没有，对方一上来就把钱给我了，让给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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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痛快，应该不会差事吧。”
叶仲在听到秦川这句话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回了一句。
只是，秦川却觉得，叶仲这抢着回答自己问题，多少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好吧。”
秦川没有再说下去，他能感觉到，叶仲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给人写歌词上。
他真的不忍心，摧毁叶仲的念想。
那太残忍了。
只希望那个找叶仲写歌词的经纪人，是一个好人，只是忘记了要跟叶仲签合同吧。
秦川只能自欺欺人的想着，因为他无法想象，一旦知道了对方欺骗自己，叶仲的精神世界，是否会彻底崩塌……
“对了，我看看你写的啥？歌名是叫《爬行者》吗？”
秦川看了一眼叶仲的歌词，顿时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念了出来：
“都，小心活着。我身上的枷锁，我的平庸，我的落魄。
都，无可奈何，躲进了人群中，学着从众，怕犯了错。
他们说，要开着灯，日夜颠倒的工作。
他们说，要自愿的隐藏，或被迫的沉默。
麻木的我，无动于衷。
我亲手建造了，我的牢笼。
那些污泥满身的，不住高楼……
有人降生于城邦，有人来自于蛮荒。
说的多冠冕堂皇，起点都一样。
名为时代的考场，假装公平的较量。
没有什么可仰仗，最后落了榜。
悸动，心动，我年少时的梦。
落空，刺痛，都消散成了风。
成年人的世界不配有懵懂。
爬行动物的负担，不算太重……”
看到这首歌的歌词，秦川暂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歌词，跟叶仲此时此刻的心境，似乎非常的贴切。
看到秦川不说话了，叶仲哈哈一笑，拍了拍秦川的肩膀：“没事，哥们挨得住。等以后哥混起来了，高低也要拉你一把，让那个主播推广一下你的小说，说不定哪天你就能成为名家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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