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娓娓道来
这差不多要从六十多年前说起，当时大燕北域一直与北方蛮子争锋不止，那年摇椅上的老者周永昌还不是周家家主，当时还只是北军的一位统领。
那年蛮子举兵入侵，北域战局不利，百姓生灵涂炭，这周永昌奉命率领一小队北上入蛮国进行秘密斩首行动。
恰巧那年这柳仙心念北域战况，与部闯营插旗，二人杀的北蛮无将敢应战，最后只能群起而围。
最后柳仙二人深陷重围，重伤败走，被困蛮地，而后被一蛮地山寨一女子偷偷救下，但之后也被蛮兵发现，被制于山寨之中。
巧的是这周永昌一队恰巧埋伏在那附近，听闻柳仙事迹，这周永昌就率部偷袭山寨救出柳仙二人。
那一战情况紧急分不清是兵是民，为不留后患全寨可疑之人皆被屠尽。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了，直到十多年前，一人深夜趁我府不备，闯府连伤数人质问其事因由，才知是当年旧事引起的。
“家父就是那时受了内伤的！”
“就这样？没了？”
“没了？”
“你不说伤你父亲的人练得是先天童子功？而能把童子功练的如此如火纯清的，我就听过当年柳仙门下的北地十三将。”
见黑汉能猜出此事，这中年儒士也不好隐瞒了
“这……先生好眼力，这都瞧出来了？”
“这残留的内径阳刚至极，除了先天功我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功法了，没想到还真是如此，这么说我要是解了这真气，就可能遭仙人嫡传记挂上了？”
“先生无需担心，此贼多年未露踪迹了。但凡他敢露面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这黑汉察觉到屋内有丝异样的波动
“不愧是周家，面对仙人嫡传五品传说，也有十足的底气呐！我就有点好奇了，按理说此人既是柳仙传人，又身怀灭门之仇，那对你等必是仇深似海，居然还只伤人不杀人，所图为何？”
此时那个半遮面的青年开口说道
“我们是请你来治病的，不是来问案的！能治就赶紧动手，不能治就滚”
这中年儒士听闻此话立刻出口怒斥
“继鸿不得无理”
“无妨，少年你眼部有疾吧？最近右眼是不是时不时刺痛？我观你双颊动作不自然不对称，鼻头左半附近明显有死肉的感觉，推断你左眼应该是坏死了。”
“再闻你声，怪异带着丝丝暴躁，你是心火难消，已生火毒之相。而从我进来至今，你都未出现过好脸色，说明你对大夫没有好感?还是你是在怨恨大夫没治好你的眼睛？”
“少年我劝你，心放宽点，不然心火上头，估计你连那右眼都保不住了。”
黑汉开口又震惊全场
“先生是看出我家孙儿的眼疾了？”
“老先生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你们我治病讲究寻根，找到根源才好对症医治！老先生，你这病因有三，其一为旧伤，其二是女色，其三心病”
说道女色这黑汉还颇具玩味的看了一旁的美人一眼
“这其一我想知道那出手之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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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的？老先生能具体讲讲么？一个灭族之仇一个害师之恨，不共戴天，是什么让他忍下来了？”
对于这害师只恨，这周老爷子并未辩解，这黑汉心思看来是真的了
“被人拦住了，当时我那不孝孩子也是那柳某人门下，犬子与其同僚把那人挡了下来，最后在我体内强注了道真气，自那以后我每日要受那真气穿心之痛。”
这老爷子边说边捂着胸口，就好像病情复发一般，旁边几人忙围上去查看
这刚围上去就被黑汉打发走了
“散了吧，别围着了，本来气就不好上你们还围着，跟老爷子抢口气么？这样说来这人仇根深重，那此真气不好强行化解了！”
“你这黑汉是什么意思？怕了？还是治不了？”那青年见黑汉开口便出言嘲讽
黑汉没理那青年
“老爷子你继续说”
“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老爷子病根有三，其一这道真气，其二过度纵欲坏了根源，其三是心病”
“这其一我大概了解，此人虽心有恨，但未下杀手，所以这道真气要不了人命，有法可解。”
“其二遇到这绝色又与老爷子相合，只损精元易解”
“其三就是心病了，老爷子这心病成疾正好牵引那道真气，所以才会伤上加病，变成如此境地，这心病老爷子不说就解不了。”
“老朽有这心病都能看出来？？”
“心有牵挂常显眉头，老爷子这眉间的忧郁可藏不住，说说吧！”
“哎！我忧那忤逆子。当年我那逆子周怀青因他母亲意外离世，责怪与我，记恨族内。然后自己北上参军，入了柳某门下。那柳某也是记得我家的救命之恩，对我那逆子多为照顾。”
“哪想那两人多年相处，两人竟亲如父子，让我好生嫉妒。而后武关战事，那柳某身陨，我那逆子居然轻信谣言，说我参与设计去害那柳某的性命，更直接打上门来不听辩解，你说这逆子气不气人”
这老爷子边说边捂胸口，一副自家孩子被狼拐跑了的模样
众人又想上前，但被黑汉拦住了
“你这黑汉是不是想故意挑事气死我爷爷？”那青年问道
“不知道你们瞎担心什么，是觉得自己家名声太臭了，担心我不肯治？先不说要是让病患当着我面死了，我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了。就说说要是老爷子死了你们能让我走出这房门么？”
“老爷子继续，把心里郁结吐露出来，说越多越好”
这黑汉边开口边翻行囊，终于是翻出套破布包裹的医学器具
“老爷子是心力难继，身上已无气自转周天，我现在激起他的生气，行针相辅，助他再成周天。算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你们现在扶起老爷为他宽衣，我准备行针”
“老爷子你心气不足，继续说说那些郁郁心结，我听老爷子说武关旧事是心率有提，可以多说说这个！”
“呵！武关！那有什么好说的，那柳某自取灭亡罢了。功高震主不知收敛，在北地占地建城意图称王，又私建武堂拉拢草莽收买民心，还与百官私相授受。最后还敢无诏举兵，他要是不死天下就改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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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爷子越说声音越洪亮，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这黑汉边行针边问道
“老爷子，我好奇那柳仙是怎么被弄死的？相传他修为六品早已是半仙之躯凡人不可敌了!”
“你是来治病还是来听故事的”这青年似乎相当的不服这黑汉处处针对
“你可以选择不听”这黑汉看似随意应答，但隐有要挟之意
“既然先生想听我就说说吧！”
当年圣人病入膏肓无力回天，此消息被传入东夷，东夷率300万众举国入侵，东域察觉不及，一下连丢十二城，百姓涂炭，天下忧心。
此时柳某屡次恃宠请命东征，意图扩充势力，害得圣人病情加重。这柳某非但不收敛，更私请王亲私相授权，将北疆交托给王亲后自己便南下，把陛下气得气都上不来。
这柳某在江湖上经营数久，振臂一呼竟有二十多万众相随，这又把圣人给惊倒了，病上加病，就此……哎！
不说这柳某的为臣本分，单说他领兵打战的能力那绝对让人钦佩。
以20万之散兵对战60万夷兵，就不到一个月时间，便收复东域十二城。更强逼关外近300万夷兵冬日开战，连战7日，尽然把夷兵杀绝了。
传柳某屠戮百万，药某屠戮百万，还有那同是七绝的步纵天也在。
“可惜这柳某杀业过重最后被天象击杀了，那药某也因天象重伤”
“呵！老爷子你跟我扯呢？什么叫天象击杀？被雷劈死了？这柳仙不是临过仙劫么？”
“小子当年你肯定还没出生，那武关战乱连连异象，天地异色冬雷滚滚，数月未停。从京都都能感觉到遥远的东方充满着暴虐之气。连下的雪都充满着血腥味，那年起码死了有500万军民，这么大业总得有人担着吧！”
“真这么夸张？”
“当然，你必定见过，那年天水城的天象吧？相传那是当年燕堡主临雷劫的天象，你瞧瞧那天水城那颗凡兵难伤的上古巨树，临了雷劫就没了大半。更何况当时武关天象，是那百倍有余。”
“这么说这柳仙是杀业太多被雷劈死了？”
“是呀！这些年这些无知百姓，把种种罪责强加在我等身上，我等本相信流言止于智者，哪想这天下竟是一堆愚人。”
“老爷子继续！”
“看你小子的模样是不信我说的话了，算了也罢！世人皆为那柳某歌功颂德赞其仁义，但是都忘记了他没尽一个为臣子的本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而后其子更是纠集旧部及东域义士，想应功而挟。而后当年圣人年轻气盛想一劳永逸，将这些乱臣屠尽，最后被那药某杀入皇城出言警告，导致皇家颜面尽失才弄成这般下惨！哎！没想到这锅最后还是要我们扛。”
这周老爷子这是在诉苦呐！说自己给皇家扛了多少锅
“老爷子你说的这不对吧！我不是听说，圣人罪己为柳家平反了么？”
“小子你就看到了表象，当年先皇为何不敢动柳家？就是因为柳某修为冠绝天下，而今也是如此”
“老爷子？柳家还有高手？是谁？”
“是那，柳家柳二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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