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又试了几次，老申还是没有接听。
接着，他拨通了大胆的通讯，老申一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现在观察者里，有经验的只有自己和大胆，陈默不相信老申会在自己有事的时候，不做好应对脑死病的安排。
“滴滴滴，滴滴滴”
“小白脸，什么事？”
接通了，陈默松了口气。
“噢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没任务，我联系老申也联系不上，就问问你。”
“管他干嘛，老子上午刚出过任务呢，不过老申说暂时先不汇报，让我把人丟给治疗室的人就行。”
“噢，知道了，怎么不用汇报啊？”
“那我哪知道。”
说完，大胆挂断了通讯。
大胆还在执行任务，这个城市，应该还是在正常运转。
陈默从来没主动联系过老申，也许老申只是有什么事情吧。
陈默送走了周丹，当然，他还是表达了要不要洞房花烛夜的意思，周丹自然没理，上了轨道车马上离开了。
借着夜色，陈默见周丹离开后，在密布半空的轨道上踩踏向上跳跃，没几下便跃到了大厦楼顶。
然后他调转方向，朝城市中心飞奔大跳，没多久，他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脑卫所。
老申没有接通讯，也没有要求汇报，陈默有个猜测，
老申现在不在城市里。
既然宋可说治疗室有很多绿色胶囊，眼下便是好机会。
陈默到了脑卫所楼顶，四下张望一番，没看到人影。
这不可能！
于是他开始大喊：
“臭娘们，出来！”
“哒”一声，陈默看到了一个人影跃到了楼顶。
宋可慢慢走了过来：
“喊什么喊，被人听见怎么办？”
“藏什么藏，你一天到晚跟踪我干嘛？”
“我又没地去，不找你，我找谁啊？”
说话间，宋可依在了陈默身上，陈默手也不老实。
他妈的，不摸白不摸！
宋可故意娇嗔着道：
“陈默哥哥，你来这儿干嘛？”
陈默一改以往的痴样，严肃霸气道：
“问什么，你不是去过治疗室吗，带我进去。”
“还是别去了吧？那地方太危险了。”
“老申估计不在，我联系不上他。”
宋可听到这里，一脸惊喜，转而又冷静下来：
“带你去是可以，不过，那里面就是有一个类似会议室一样的地方，有个罐子里放满了绿色胶囊，再往里，我就没去过了。”
“就去那里就行。”
陈默只想再拿点绿色胶囊，他先前只吃了两个，效果却要大于其他人，也许，他可以吃更多颗还是能有效果。
宋可点头答应了。
两人没多久就到了治疗室门口，陈默没有动作而是让宋可催动意念开了门，他不想暴露自己也许不需要多次尝试就能控制不属于自己的机械制品。
经过上次两人酣战的更衣室，陈默感觉一阵心动，不过马上就收束了念头，随着不断往里深入，他有些紧张了起来。
到了尽头的拐角，刚走过，他们便到了宋可提到的地方。
一间亮堂堂的房间，只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敞开玻璃罐，密密麻麻地存储着绿色胶囊。
陈默马上上前抓了一大把，意念控制手提箱打开一个缺口，把胶囊存到了里面。
房间尽头还有一扇门，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陈默看向宋可：
“真的没进去过？”
宋可道：
“真的没进去过，不敢。而且，打不开。”
打不开？
陈默升起一阵疑惑，他靠近那扇门，仔细端详起来。
门表面看起来异常光泽，是一块银亮的金属。
陈默把手放在门上，暗中催动意念，脑中想着让这门稍稍移动一下，
有反应！
陈默马上抽开了手，疑惑着问宋可：
“你以前没试过？”
“试过，我和细眼都试过，打不开。”
估计又是因为绿色胶囊，绿色胶囊对自己的提升，要明显大于其他人。
可陈默不想在宋可面前表现出来，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摇着头离开了门，然后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在这里装个监控什么的？”
宋可道：
“这我们也试过，这个城市，就没有监控这个东西的概念。或者说，这个城市，自身就是个监控，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也就不需要什么监控了。”
陈默有些疑惑：
“自身就是个监控？”
“是啊，你想想我们是怎么拍照的，只能拍下自己看到的东西，也不用拿相机，心里想一下，就拍下了。”
陈默想起了婚礼时他催动意念拍下的视频和照片，确实是如此，
这个城市，用什么方法记录着一切吗？
接着陈默又问宋可：
“那，随想上的那些视频，是怎么拍的？”
宋可也一脸疑惑：
“这我确实不知道，有可能现世人还是可以获得拍视频和照片的工具的吧？”
陈默没再回话，他在努力思考。
如果这个城市真的监控着一切，那是不是有办法可以看到被监控的画面？
假如这个城市有一个控制枢纽，那一定是脑卫所，而且是在治疗室内，一切机密，估计都存在这里。
陈默现在就身处治疗室，既然自己可以一定程度控制身边的物体，
那，能不能让这里出现城市监控着的画面？
他努力催动着意念，不断重复着，
“让我看到老申在哪儿！”
“让我看到老申在哪儿！”
陈默感到自己的头越来越疼，
他心中大喜，看来有效果！
随后脑后马上传来了强烈的刺痛，一股热意也从脑后传出，迅速蔓延到了整个脖颈。
“啊！”
陈默忍不住叫出了声，
周丹惊呼：
“你怎么了？”
陈默已经跪倒在地，一下子出现的汗水开始低落，随着陈默身体的抖动，滴遍了陈默身下的地板。
但陈默竟笑了，虽然这笑容只保持了刹那，剧烈的疼痛马上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狰狞乱颤的脸。
他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了虚拟影像！
画面闪烁着出现，但却无比清晰。
虚拟影像里呈现出了一片沙漠，没有风，格外平整，没人的地方都静止不动。
可画面里，没人的地方并不多见，
至少上千人乱作一团！
老申在那里，那个高个男人在那里，
还有很多人，有一部分陈默见过，
都是之前得脑死病被带回治疗室的人！
那个陈默眼看着和老申一起到城市大门的女人也在，
她正被一人拳脚追着猛击，手握两把短刀不断躲闪。
人群大致分成了两边，陈默见过的人都在一起。
上千人，在厮杀！
血腥无比！
人群中不断有人被击中，
大刀斩断身躯、长枪穿入脖颈，
但倒下的大部分是对面的人，
陈默仔细看着，只有老申这边的人在挥舞武器，另一边的人全是在用拳脚肉搏。
像是肉墙般，不断冲向老申这边，瞬时就被击中倒下，鲜血四射！
那个高个男人格外凶猛，身形近乎瞬移，快步穿行间，躯干、内脏、头颅，不断在身周翻飞掉落。
宋可看傻了眼，这分明是两军交战！
跪在地上的陈默，却是越来越无法支撑，脑后像是要炸裂，
他用手向脑后摸去，滚烫无比！
随着陈默的疼痛加剧，画面保持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赶忙停止了意念，画面随之中断。
他起身几步踉跄得向摆放着绿色胶囊的桌子走去，行进间他想用意念控制手提箱变形支撑自己，
可手提箱却完全不听使唤，
意识越来越模糊，陈默感受到了什么，
心中大骂：
“他妈的，要他娘烧坏了！”
“啪！”
坚持不住的陈默，在桌边又要倒下时被宋可扶住身体，猛一挥手，罐子被打落，绿色胶囊掉满一地，
陈默手指着胶囊，嘴里却已发不出声音。
宋可意识到了陈默的意思，轻轻放下陈默后，赶忙拿起一颗胶囊，用力塞进了已满脸苍白的陈默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