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656-4-22 沃杜布 埃文

(2.7.5)656-4-22沃杜布埃文

“不。别打开它!它会侵蚀心灵!”

乔治的警告及时地制止了埃文。

“我认为它是埃弗顿一家的死因。”警长面色严肃,告诫道:“这里面的羊皮纸记载了古代文和一个咒印。它们弄乱渔夫的心灵。我现在还能感觉到我所见的异象,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整个世界都会成为一个怪物。就好像......”

魔鬼的地狱。乔治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来,在圣波拉修斯教堂内,他的顾忌或许是不确定言说这个不好的词能被圣光会的天父降罪。

“也就是说,埃弗顿在死者岛上受到了它的蛊惑,之后死于异教仪式。”埃文抓住了乔治言语的重点,他有一些不确定的感觉,就好像思维自如地运转起来,也没有仔细沉思,飞快地抛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你还记得你看见的古代文吗?”

“只有一些。”

就这样,两个人去到藏书房。乔治把他记得的古代文重现于纸上,ooqueestáemcima。而埃文盯着未干的墨迹,俯视陌生的文字,已有一阵功夫。年轻人几乎找到了谜底的一部分,他拿了一本字典,从浩瀚的知识之海里寻求启示。

Oqutaembaixeoqutaemcima.

Oqueestáembaixeooqueestáemcima.

看到埃文沉思的模样,乔治没有讲话。出于对破案的共鸣,警长有一种清晰且强烈的感觉,如果把它说成某种感应也无不可,但是乔治一直担心,这种感受会被古代文,或者说古代咒文,奇异地扭曲到另一个地步。不过,对于埃文来说,这份担心有些多余,他不是只依靠莽撞去解决问题,还依靠智慧,面对古代的东西,再谨慎也不为过。

纵是如此,当谜底被揭开时,埃文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下及是上,上及是下。很可能是他察觉到有什么神秘莫测的东西被隐蔽起来,诱使所有人去探听,仿佛昏昧无知者渴求光的启迪,埃文竭力地遏制奇异的情绪,——打开瓶子,追随里面的声音,念出这句咒文,一切答案会自然呈现,念出它——,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乔治说羊皮纸记载的内容会腐蚀心灵,为什么埃弗顿会笃信古代咒文能赐予他力量。

埃文用奥斯特语说,“下即是上。”然后是一阵沉默。

这个不算漫长的时间,埃文仅想着古代文的含义,案子的前因后果,整个世界上都没有比找到谋杀导师的凶手更紧要的事情。

人与人的想法不可能一样,经过与安东尼奥的一番谈话,乔治放弃了猜谜游戏,在此之前,他的顾虑完全围绕于沃杜布的洛伦兹家,谁都知道沃杜布的水手都是洛伦兹家的,考虑这点,没有谁的嫌疑能超过它们,只不过弗农·洛伦兹是乔治的上官,很显然通过正常手段,警长也奈何不了。

与学者交谈之后,乔治的整个世界都分崩离析。“现在的我又是什么人呢?”乔治反复问自己。

其实,从岛上带走瓶子和羊皮纸的那一刻,乔治就后悔了,他完完全全清楚隐藏于幕后的人会为了羊皮纸追过来,但是说不清是自己打算行正值的事情,做神的义人,还是说正义感和职责让自己不得不这么做,亦或者是,他因害死曾经的主人心感内疚,要通过行善来寻求心灵的平静。

从历史学者的话中,他才意识到为什么过去的幽灵(指拉布尔丹)又通过梦境回来,因为嗅到了死亡的气味,从里耶卡镇出事的那一天开始,死亡就来过,之后每一天都越来越近。现在的我就是曾经的我,不论乔治做了多少好事,迪肯始终是一个畏惧死亡,自私自利的人,安东尼奥一定知道了吧,或许他已经看见了我的命运,曾经的死亡以及将来的死亡,警长悲观地想着。

悲伤的过往和未来让警长疲惫不堪,他把瓶子放在一旁,找了椅子坐下。他不晓得有没有东西能支持精神世界,允许他继续在为数不多的日子活下去。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蕾拉。在每个绝望的时间蕾拉都出现,她双手从乔治身后抱住他,乔治能感觉到她的皮肤的温度,她的长发贴着乔治的脸颊,熟悉的发香是一切的意义,就好像又回到那一天下午,蕾拉和乔治牵着手,漫步至海岸的尽头。蕾拉不需要开口,说她多么爱他,说他们的感情是永永远远的。是的,仅仅一个拥抱,告诉他只是在梦里,一个尘世的遥不可及的女人的爱,除了是一场梦,还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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