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656-4-20 沃杜布 埃文

(.)未知页码里耶卡镇

海湾小镇,在沃杜布,说的只会是里耶卡镇。据说rijeka是个古老的名词,意思是河流,虽然不知道为为何人们不改称它为河流镇,姑且允许继续使用里耶卡这个古老的名称吧。

这镇子的建筑普遍低矮,四处都是红瓦与灰青色的石墙。色彩比起内城少了恢弘磅礴的感觉,但它耐得住衰败、苍凉。这份耐心也是镇民留居此地的原因。

镇里长期居住的人口不算很多,只有教会人员偶尔来传福音。因为堡垒离里耶卡的距离也不算近和卫兵的人手有限,镇上是没有巡防的。

总的来说,这里没有常备的防御力量,又是小港口镇子,外来的人员频繁流动总会引发偷盗案件。

它的经济来源于发展不错的捕鱼业。小船队——偶尔,也有小型货船路过,它们停留一段时间进行修整——,及旅者们在此停留时的开销。附近的商人们都偏爱码头鱼市的新鲜食材,旅者们也于此处购置补给、品尝美食。可以说,食谱的创新是无止境的,正如墨鱼的汁液也能当作食材的调色剂,那是独特的“风味”。

说到码头,有一句比较形象的描写——汗味和排泄物的臭味悄悄地与烤炉里面包和鲷鱼的香气搅和在一起,总是想方设法地驱赶疲倦的旅人。

在奥斯特王国沿海的城镇,人们很少能见到木屋,这是因为没有什么比潮湿的气候加上猛烈的海风还要不利于木头的养护了。即便,即便如此,里耶卡的码头依然是木制的。除了恶劣的天气,比如大风天。海风,那无情的猛兽,一爪拍翻拴在码头上的木船,然后粗暴地把它塞进航道底部的淤泥里。从艺术的角度来欣赏,堪称杰作。大多数时间,渔民们从这出海,人们可以看到在波浪起伏的海面,好些小船漂浮着,等候伟大的船长们谱写传奇。

水手们格外珍惜快乐的时光,参水的葡萄酒对心灵是再好不过的安慰剂,他们的雇主们也四处走动打听消息。躁动的杂谈声、狗吠声、海鸥的鸣声,随处可闻,这是理所当然的。

从它们中,轻而易举地就能分辨出各种店铺的位置。有一些地方,除了鱼类,也出售贝类和虾蟹。大人们常常欺骗孩子们说运气好些时贝壳里还能发现小颗的珍珠。类似的小谎言就像古籍的神话史诗一般易碎而美丽,但孩子们的心灵永远有一处空地留给美好的幻想。

某人的笔记:寻找有时,失去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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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顿的家离街道稍远,好在它的一侧无人居住。从外表看来完全没有屋子的轮廓,它只剩下被烧毁的坍塌的房梁和碎瓦。房前原有一片草木丛和小花园,经历火烧后,焦黑色和刺鼻的气味构成了全部,景况极为凄凉,让人想到奥西里斯(Osiris)的杜阿特(Duat)。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官,他叫弗雷德(Fred),在院外站岗。周围倒是没人敢张望,也许镇民害怕凶宅的不详,但是不知是谁在门栏处放了一只兔子布偶,它的纯白是这个地方唯一的色彩。

弗雷德与我是熟识,我向他打了声招呼,他告诉我警员们已经收集很多相关的消息,或者应该说,可能推断出火灾和失踪的线索,只不过他的同事还未能从中得出什么具体的结论。

“没有人逃出来吗?”我问道。

“没有。”弗雷德说。

“但是火灾之前,他们都在房子里,没有离开。”

“确实如此。”

“我先去屋子里瞧瞧。”

我是带着一种奇怪的憎恶进到现场的,正义和公平所带来的善良令我厌恶一切与非义相连的事物,至于这宗案子,我认为,在甄别善人和恶人之前,我应当好好使用观察力在现场瞧一瞧。如果我失去了嗅觉和视觉,我的心情肯定感觉不到沉重,这是环境和气味引起来的。空气有些污浊,屋子没有家具和摆设,坍塌的房梁被烧的焦黑,地上黑灰堆积,更加深了不详的预兆。我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坍塌的屋子像一只魔鬼吞噬了渔民一家,也吞噬了一切抓捕凶手的线索,连一点点可能的痕迹都没留下。在我的思想和感受中,他们除了痛苦地被火焰的地狱炙烤,直到身体都不再真实地存在,这种死法既不属于他们,也非他们所愿,甚至我们的主也绝不会认为它属于他们。

地面上的字是最不容易被忽略的,谁都能一眼看见。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写呢?可是,发现了这个字迹又有什么意义呢?当我进行这方面的思考时,近乎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古代文怎么是渔民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呢?更何况导师也不甚了解,埃弗顿一家又怎么能够理解古代文的意思。仿佛如同让不识奥斯特文的兰弗人读沃杜布史,这样做仅仅是打发沉闷的时间,或者是让沉闷的时间变得更加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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