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656-4-20 沃杜布 乔治

(1.3.4)656-4-20沃杜布乔治

连夜和清晨的忙碌使我确实明白身体情况大不如前,似乎一些旧疾有发作的征兆,这种预示是从内心的不安中产生的。我靠在车厢壁上,在颠簸的马车中,尽量忍受,不把刚吃下去的午餐吐出来,想合眼再休息个几十分钟,可是怎么也办不到。我担心案子没有想象那样简单,可怕的阴谋论带来了心情的波动,各种奇怪的想法划过脑袋。破案讲求的是证据而非乱七八糟的假说及猜测,对于这点,我认为不存在疑问,而存在疑问的是我何时来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瘦弱的身躯和不经事的年龄。

难闻的体液味,污浊排泄物的气息,靴子里的水几乎能倒出来,这是我们接受训练的牧场,尽管地方很小,所提供的也是些生了锈的武器,床铺,如果干草堆也能算是的话,都在马厩,另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身为拥有者的骑士大人们时不时会光顾,挑选合适的侍从。这种职位的胜任不完全依靠自身实力,只不过,我们这些穷小子和孤儿们不能凭借家族的财权罢了。

每天训练完,我都要打一桶水洗净身体,严格遵循四词口训:正直勇敢,洁净大方,我努力做到前两者,后两者也是必不可缺的。如此的日子,不知重复了多久,我一度以为永无出头之日,也许最后的归宿就是一名普通士兵,再也不可能跟随贵族老爷,每天有肉食有甜酒。我允许你嘲笑那实在且渺小的梦想,生活已经疲惫不堪了,哪怕他们嘴下施舍出来的一根腊肠都使我馋涎欲滴。直到一天训练后,一身汗水的我被叫到牧场外面。

远远地我见到一匹高大的骏马,身姿健美有力,它的主人在一旁,那人也像一匹马,是个大块头,全身穿戴精致的盔甲。骑士!想到这个词,以及它所代表的那些生活,我心情忐忑不安,并非笃定我的好运要来了,而是一种(部分文字缺失)的心情,你们能不能理解唯一的渴望和属于理想的机会——无论我曾是什么,无论多么卑微低贱,都将不再重要。

待我走近后,头盔下蓝色的眼睛打量我。这个完全没有贵族气质的人,平易近人,没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架子。我却低着头,没有回答,我不需要请求什么,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的记忆,也清楚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但是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的银色胫甲上掉了花纹,“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鼓起勇气抬头与他对视,没有看清他的样貌,慌慌张张地把视线从那张善意的脸上移开,依旧沉默不言地看着地面的干稻草,是牲口们吃剩下的,它的生命已经流逝完了,余下的死意似乎象征性地预示的未来,或者说,生命会诞生、延续、凋零,即使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死亡是实实在在地发生过了。

“你愿意当我的侍从?”他又问道。

记忆中的他是如此鲜活,仿佛他还在我的内心世界活着,过着属于他的真正生活。“可是,你已经死了。”我小声说,死死盯着脚下枯黄的植物,想从确定的结局里推演不确定的因素,一切不过是徒劳地可笑,在短短的人生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我没能救下,另一个我没能得到。总之,起初我对拉布尔丹的死感到万分抱歉,愧疚和歉意近乎抹去了我的世界中(部分文字缺失)的那部分,让活着的人像死掉了一般,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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