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还是头一次从趾高气昂的张小怡脸上看到这种恐惧害怕的神色,她心里莫名有点爽,天真无辜的问她妈。
“张小怡的头像西瓜那样脆,很容易拍碎吗?”
苏夏笑,“那当然,妈教你的铁砂掌不是白教的,铁都能拍碎,何况区区头颅呢。”
铁砂掌!
二丫竟然学会了铁砂掌!班里男同学一时之间对二丫崇拜不已,至于平时欺负过二丫的女同学,全都瑟瑟发抖。
二丫咧着嘴笑,胖胖的脸十分娇憨,她本来就聪明,此时顺着苏夏的意图,大声宣布,“那好,以后谁再叫我臭猪,笑我的牙,撕我的书,我就打谁。”
她挥舞着小拳头,颇有气势的补充,“狠狠的打。”
张小怡瑟瑟发抖,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躲到古晓梅身后去。
古晓梅万万没想到苏夏真有两把刷子,操场那块标志性的石头她还是认识的,那是实心的,可不是别人唱戏用的道路。
这个女人,不好惹啊。
当苏夏牵着二丫的手出来的时候,古晓梅很没出息的连忙闪到旁边。
苏夏去大丫教室把人带出来,母女三同去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他联系二三年级老师弄了两套试卷过来,都是还没考过的,所以不存在泄题的问题。
“我今天上午没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给孩子们监考,桌子我都清理出来了。”老校长笑眯眯的道。
办公桌上的课本文件都被他堆到另一张桌子上面,桌子上面空空的,两孩子对着坐,无论她们做什么,都逃不过校长的法眼。
“实在太麻烦你了。”苏夏习惯往兜里装一些饼干糖果哄孩子用,这会儿直接把兜里翻了个底朝天,全塞给校长。“不是值钱的东西,就是吃着好玩。”
校长本来不想收,但想着一会儿还要让别的老师判卷子,不如给他们留着,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随后两人没说话,免得打扰孩子做题。
要是换做别的孩子被校长盯着做题,准会紧张得不行。而大丫是个沉稳的,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至于二丫……她是挺紧张的,然而看到她妈在身边,她就莫名其妙感到安心,渐渐投入在做题当中。
不到两节课,两孩子先后交了卷,校长收了卷子,交给任课老师批改。
任课老师挺反对拔苗助长的行为,认为孩子就该一步一个脚印学习。校长把饼干糖果往他们手里一塞,顿时没话。
没一会儿成绩就出来了,大丫数学99,语文96,非常让人惊喜的成绩,放在三年级里,那也是稳坐第一的。
三年级老师喜不自禁,“大丫这孩子,真是叫人惊喜。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们班,要不就今天吧,我给她弄套课本去。”
苏夏是个民主的家长,“那要看孩子的意思。”
大丫点了点头,抿着嘴轻轻笑了笑。
二丫考得差一些,不过两科都超过九十分,二年级的老师也抢着要收她。
今天就转班显然不现实,苏夏就把时间定在下周一,让大丫二丫跟前同学有个时间告别。
苏夏跟校长请了假,带着二丫出了校门。
“妈,我们要去哪。”
“别人不是笑话你牙吗,咱们今天啊,把牙整了,以后看谁笑话你。”
二丫低着头失落的说,“可是我还胖。”
苏夏噗嗤笑出声,循循善诱道,“胖不是问题,我的功夫你也看见了,跟我我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你还能减肥,像你同学那样瘦下来。”
各人养的个人爱,她反正看自己孩子,咋看咋好。孩子因为这些“缺陷”被排挤,她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好,我要学功夫。”二丫两眼亮晶晶的,对苏夏崇拜得不行,“以后谁欺负我,我像切西瓜一样锤他们脑壳。”
这……
苏夏反思,在这个相对和平的年代,她教孩子末世生存法则是不是不太好。算了,管他呢,她道德水平不高,又不是圣人。宁可二丫欺负别人,也不想二丫被人欺负。
娘俩在路边上等了半天,才等到班车。售票员鼻孔朝天的看人,不耐烦的说,“这丫头差不多一米二了啊,体型顶两,得买全票。”
苏夏刚穿来的时候,家里几个孩子瘦骨嶙峋,养了段时间,确实长高长壮了些。
她没说啥,掏了钱,找位置坐下。
碰巧遇上个熟人,也不算熟,是七里坡老猎户家留下的独子杨彦,平时没怎么说话。
苏夏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杨彦怔了下,随即笑了笑。
猎户家的儿子,长得还挺清隽,高高瘦瘦,文文弱弱,就……很像小白脸。
苏夏带着二丫坐他后边。
车上还空着几个座位,苏夏前边站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随着班车驶动前摇后摆的。
真是怪人,有位置都不坐,非得站着。
苏夏不由得多关注了点。谁知道这男人还真不是个正经人,借着宽大的外套,手不老实的往杨彦兜里伸呢!
“哎,抓小偷!”
要是别人苏夏就当没看见,到底是一个村的,没犹豫多久,她抬脚踢在小偷膝盖窝处,小偷吃痛跪在地上,苏夏快准狠的钳制住对方。
苏夏一套动作下来,利索又帅气。
“厉害啊这女同志。”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钱包从小偷手里掉下来,发出响声。
“我的钱包!”杨彦立刻弯腰去拾钱包,看到里面东西都在后,松了口气。“谢谢你苏夏。”
人赃并获,小偷想赖都赖不掉,他跪在地上什么威胁恐吓的话都说尽了,苏夏不为所动,她像个女战神一样,死死扣押着小偷。
杨彦望着她飒爽的身姿,心口像住进了只小兔子,不停的跳啊跳。人家女同志这么英勇,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躲在后面呢?
“苏夏,你歇着,我来控制他。”
苏夏点头,“嗯,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不然放他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偷。”
她不怕得罪哪个,但是家里孩子多不能不顾忌,万一别人报复孩子咋整。这个年代在某些方面管得很严,像偷东西,起码关个三五年,出来之后,她估计都不在这个小县城。
“好,都听你的,你真是心善。”
杨彦不知道脑补了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苏夏懒得解释,于是撒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