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逃出生天

元神破水而出,径直朝陵挽月而来。

玄龟停止对陵挽月的攻击,尾巴横扫,发出的声音越发尖锐,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元神,竟是将目标转到了元神身上。

如同见到仇人般,蛇尾用力朝元神化成的那团光抽了过去。

有了玄龟阻拦,陵挽月不敢耽搁,赶紧起身去破封印。可此处封印既然能封住玄龟,岂能那么快就被打破。

封印确实简单没错,但随着被破开的次数越多,其中的变化就越繁复,反而更难破开。

察觉到这一点后,陵挽月没有急于去解封印。

她指尖微动,竟是取了仙草的叶片开始抽灵。灵气朝手心涌去,将手心那一朵有些干枯的花包裹其中。

既然短时间无法破开封印,倒不如先将法器修复,有法器在,她离开此地要简单得多。

花朵缓缓复苏,宛如久旱逢甘霖,叶片不再干枯,小花苞焕发生机,像是随时都要开放。

陵挽月心下暗喜,不愧是仙草,果然厉害!

视线落在争斗不休的玄龟和元神身上,她惊讶的发现元神竟然处于下风,被玄龟逼得无法前行半分,更是数次被蛇尾抽得落入潭水之中。

但陵挽月同时又发现,元神看似落了下风,但随着它每次从潭水中升起,周身的光芒似乎更盛了几分。

陵挽月暗道一声不好,手上的动作加快,必须尽快将法器唤醒,否则她今日必然难逃此地。

元神光芒大盛,玄龟已经难以匹敌。

那光亮照到陵挽月身上,她只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玄龟的一声嘶吼将她唤醒,她赶紧蹲下身来躲避着元神的光芒。

而方才被光照到的地方,衣衫化去,露出凝脂般的肌肤。皮肤通红,有些地方竟已起了细小的水泡,火辣辣的痛。

更痛苦的是,心口的位置剧痛袭来,她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玄龟抵抗着元神,蛇尾早已被灼伤,鲜血落入潭水中,晕染开来,将碧绿的潭水搅得一片浑浊。

陵挽月轻咳两声,鲜血已涌到了喉头。

她咬牙继续抽灵,仙草的叶片已去了大半。此时,法器终于有了回应。

可光有回应还不够,必须完全苏醒才有可能破开封印。

巨石上的玄龟已经支撑不住,蛇尾无力的摇晃两下,最后终于瘫软下来。

它将脑袋和尾巴缩进龟壳,像是已经投降。

元神光芒大放,直奔陵挽月而来。

陵挽月苦笑一声,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到这里?

上次为了救夏玄亦,她已将心头血用尽。而这道不完整的元神似乎不认陵挽月,而是将她当成闯入者,务必赶尽杀绝。

陵挽月岂是轻易认输的人,她前世在飞升时栽了,这一世怎能容许自己如此凄惨的死去。

好在她前世数次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时刻,越是绝境,反而越能激发她的潜力。

整个人就地一滚,径直朝深潭滚去。

既然元神能在那里出现,说明下方肯定有出口。

如今她只能赌一把,赌在水沸腾前她能找到出口顺利逃走。

她一条手臂已碰到了温热的潭水,半边身子已浸在了水中,就在她要将整个身体没入潭水中时,方才已全身都缩入龟壳的玄龟,蛇尾一卷,将她整个人朝洞口甩去。

“唔……”

陵挽月被颠得七荤八素,身体砸在洞口的封印上,竟然奇迹般的飞了出去……

她愣了愣,看见了洞口处站着的那人。

“夏玄亦!”

见陵挽月飞了出来,夏玄亦赶紧停了手里的动作,飞身将她搂入怀中。

“你怎么来了?”

陵挽月双手环在他的脖间,面露喜色。

夏玄亦打量此时的陵挽月几眼,见她衣衫破烂,嘴角还残留着鲜血,忍不住眉头紧皱。

“又受伤了?”

陵挽月“嗯”了一声,沙哑着嗓子道:“小伤,死不了!”

“仙草拿到了?”夏玄亦问。

“只要我陵挽月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陵挽月夸张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咳了两声。

想到元神与他们就隔了一道封印,脸色一变,赶紧催促夏玄亦道:“快走!元神在里面!”

夏玄亦就这样抱着她匆匆往外走,他用灵气催动身体急速前行,陵挽月只听得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不知是玄龟又与元神斗了起来,还是元神一时半会儿没追上他们。总之,他们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出口。

月明星稀,山林间寂静得有些诡异。

此时应是寅时,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又要亮开,沉睡的人们也将逐渐醒来。

穿过大片森林,直到走出林子后,夏玄亦才停了下来。

他将陵挽月放了下来,又脱下衣衫,小心翼翼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遮住。

“如何?”他问。

陵挽月俏皮的眨了眨眼,擦去嘴角的鲜血。

“仙草拿到了,法器很快就能修复好。”

说完,她得意的从怀里拿出还剩半株的仙草,在夏玄亦眼前晃了晃。

“安城百姓有救了。”

夏玄亦眉头一皱,“我问的是你。”

“我好得很!”陵挽月本来靠在树上,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强撑着往前走了两步。

可身体不听使唤,她脚下一软,整个人顺势往夏玄亦身上倒去。

“陵挽月!”

夏玄亦赶紧将她拥入怀中,灵气顺着她手腕缓缓蔓延至她体内。

“不要!”陵挽月扭捏不已的嘟嚷了一句。

夏玄亦按住她乱动的身体,两人盘腿坐了下来。

“你若想救人,需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夏玄亦冷声说道:“你救别人,我救你!”

说完,不许陵挽月反驳。他伸手掬了一把月光,化成满满的灵气,掌心于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轻抚,想化去那些红肿的水泡。

陵挽月只觉清清凉凉的酥麻感从伤口处蔓延全身,痛楚消失,只余她温暖的掌心和酥麻之感交错,如同蚂蚁从心口爬过,让她止不住的战栗。

“夏玄亦!”她觉得喉咙干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陵挽月问:“我们现在要双修吗?”

夏玄亦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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